
我的祖父
文/李新建
谨以此文,纪念我的祖父,纪念那段红色的岁月。
——题记
春花秋月,草绿草黄。麻坪河,一年又一年,默默地从我家门前流过。我是听着奶奶讲述着爷爷的故事长大的。从我记事起,我常常听到村里的乡亲们讲述着爷爷的故事,那些故事时常在我的脑海里游荡,游荡在岁月的漫漫长河中。
我的祖父,讳名李生银,1906年出生于秦岭山中洛南云蒙山区老虎头山下。他老人家生在清朝衰亡之际,吃苦在民国混乱时期,参加革命在洛南解放初期,不幸于“食堂饭”后期离开人世。
青年时期,我的爷爷、奶奶,是那样地勤劳。在我家老房子附近,爷爷种了几亩鸦片烟,但他自己却从来不吃洋烟。靠着变卖一些洋烟葫芦、洋烟土,爷爷奶奶在缺吃少穿的二十世纪四十年代初,靠着勤劳,靠着双手,流着汗水,硬是撑起了一院九间的土墙大瓦房。多年前,人们走进我家楼门,迎面看到的是三间正房,正房的前面,南、北两侧,则各修建了三间厢房。这些房屋,正是当年爷爷奶奶辛苦劳作的见证。

爷爷奶奶一生,育有三子一女。靠着勤劳,全家人盖起一院子房子后,爷爷靠着在麻坪街道摆摊买小吃,供应子女上学,支撑着这个苦难的大家庭。在那个苦难的年代,爷爷奶奶靠着勤劳,支持着孩子们的学业:长子李志雄(笔者的父亲),解放前洛南县城初中毕业,洛南解放后,他做了新中国的一名教师;次子李志刚,高小毕业,后来去了辽宁学习,学成归来,曾在金堆钼业公司工作。
在那动乱的民国时期,爷爷一边种田,一边在街道摆摊,行福掏款,苛捐杂税,受尽了地主恶霸土豪劣绅的盘剥与压榨。
1949年五月底,洛南县城和平解放。而洛南的石坡、石门、麻坪等北路区域,仍在反动派的控制之下,国民党的残渣余孽依然存在,反动势力不时骚扰着广大北路乡镇,气焰嚣张,这些情况严重影响着当地老百姓的生产生活。

这一年的一天,洛南县第一任县长严敏带着队伍来到了麻坪街。麻坪的父老乡亲们齐聚在老爷庙(旧址在今洛南县麻坪中学,上世纪九十年代被毁)的舞台前,倾听者首长们的讲话。首长们讲话后,请求百姓们上台诉苦。那些在解放前受过苦的百姓们,长期遭受剥削与压迫,他们心中有苦却胆小地不敢去台上讲。
这时候,我的祖父不慌不忙地上台了。你看他,衣着破烂,担着他卖小吃的货郎担子,手里拿着一盏桐油灯。他声情并茂地讲着,讲述着他在解放前遭受的非人与折磨,讲述着土豪恶霸对他的欺压,讲述着行福掏款对这个家庭的压榨,讲述着强拉壮丁对这个家庭的伤害……讲到伤心处,他一边流着泪,一边不停地讲着,台下的父老乡亲们听着听着也哭了。终于,毛主席共产党的队伍来到了麻坪,打土豪,分田地。这时候,爷爷燃起了那盏油灯,这盏灯喻示着:太阳出来了,光明来了,麻坪解放了,黑暗的麻坪终于迎来了晴朗的天空。
台上首长们点头首肯,台下百姓们掌声不断,响声一片。这时,严敏县长走向舞台前,他双手紧紧握着爷爷的手,感谢爷爷忆苦思甜讲得好。

在爷爷的影响下,老百姓们纷纷走到舞台上,讲述着他们各自的苦难经历,讲述着土豪恶霸对他们的欺压……这些苦难的诉说,激起了人们对反动土豪恶霸的一次次的憎恨。
这次大会后,爷爷被选举为石门区农民协会主席,兼任石门区农民自卫队队长。爷爷每次走在路上,腰插手枪,腰缠子弹带,腰挂手榴弹。遇到逢年过节,爷爷也会把机枪扛回家,机枪上的红丝带很是耀眼,大年除夕,正月初一,爷爷把机枪架在院中,以此来提防反动派的突袭。
不久,爷爷加入了中国共产党,成为新中国党员队伍中的一员。从此,爷爷的人生获得了新的春天,焕发出了新的生机。爷爷跟着共产党,在严敏县长的领导下,参加了洛南的政权建设,转战洛南,剿匪平乱,保卫洛南,保卫着洛南新生的革命政权。
六十多年过去了,爷爷的故事常常在云蒙山区流传,常常在我的脑海里回荡。这些革命故事,激励着我们家族一代代人:热爱生活,忠于职守,热爱麻坪,热爱洛南,保护这片红色热土,为了脚下这片土地,为了先烈,做出我们应有的贡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