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烤串(小小说)外一则
李成友
淄博烧烤火遍全国,而老卢所在的城市也同样夜市爆棚。
三年新冠病毒疫情隔离封控,捆住了人们的手脚,经济受挫,生活不便。疫情过后,人们像纷纷出动的蚂蚁,开始寻找前行的出路,用新的眼光和格局,开创一片新天地。
老卢头忽然间也想开开洋荤浪漫一把,过去他从来不参与这些,他认为这都是年轻人的世界,他早早地来到夜市,虽然还没有夜幕降临,但是,夜市早已飘香四漾,已经有一大部分地摊开张,还有少部分尚未到场,在夜市逛了好几圈,大部分都是些年轻人,女老板手举点菜单,追随着川流不息的人流拉客,什么清真烧烤,什么铁板牛排,烤冷面,芝士焗,锅包肉,秘制鸭肠等等。但是,也许老卢头长得其貌不扬,没有一个搭理他的,拉客也是看人的,老卢头根本就像个闲逛夜市的。没人搭理滋味自然不好受,老卢头不免有些失落。一边倒背着手,一边从衣兜里掏出了几张大团结故意甩了甩,嘴里嘟囔着:我的钱不好用吗?老卢觉得烧烤炸串吃得并不是美食而是心情和格局。他心里似乎有点失落,他忽然觉得与大自然有一种脱轨,俗话说,病从口入,也难怪得病的人越来越多,医院里天天像闹市。他觉得这些串串肯定都是用药水浸泡过的,譬如,防腐剂、香精、添加剂。这些食品有害的化学成分进入人体能不得病才怪呢。老卢心里愤愤然,但又无能为力。
不吃了,回家吃大葱卷煎饼去,那才是正品,是我们人类的天然美食,再说呢,人老了,血管老化了,血脂稠,血压高,吃这些东西容易引发血管堵塞。想到这些,老卢头自得其圆,心里释然了,他准备调头走回去?
正在这时,一位五十多岁戴着花格子围裙的妇女,手持食品菜谱热情地向他打招呼:大哥,快这边坐,我们这里是新开张的有烤串串,铁板烧,各种炸串,炒冷面,白酒、生啤样样有。老卢觉得这位女主这么热情,心里翻腾着到底吃还是不吃,哎,既然来了就享受一下吧,人生在世几万天,过一天少一天,什么东西也要尝尝,不然,说不定哪一天,两腿一蹬什么也不知道了,你说有多可惜啊!人去了,什么都没了,再也回不来了。老卢忽然间彻底地想开了,不知是禁不住美食的诱惑还是老板娘的热情好客。
老卢找了个木札子坐下。老板娘让他点菜。他不好意思,老板娘给他推荐了几款。老板娘喜笑颜开地说:咱这里吃烤串送扎啤。老卢头觉得很不好意思:做生意都不容易。老板娘稍稍哭笑了一下:现在生意难做,都在搞竞争,成本又高。也是没有法子的办法。只能薄利多销。
两大杯扎啤下肚,老卢头不觉有些飘飘然,老板娘又给他上了一杯说:免费送多喝点。老卢头心里有些温暖,同是一个时代过来的人最理解自己。老卢问:做生意都做大了。老板娘苦笑了一下说:我们是从农村上来的,种地根本挣不到钱,我每个月的养老金只补助二百多块钱。人越来越老了,生病长灾的都花大钱。儿子现在买了房子压力很大,还拖着八十多万的房贷,天天跑东跑西做买卖,咱不能看着孩子这么大的压力不管,能帮多少算多少。
老卢似乎找到了知己,也把自己的苦衷吐露了出来,自己也是一个工人出身。退了休只有四千块钱的退休金,天天带孙子。孙子的零花钱都是自己掏腰包。总不能去跟儿媳儿子去要吧?两个人越拉越投机。
眼看。客源暴涨,老板娘一人忙不过来,儿子还没回来,老卢头吃饱喝足了付了钱,看到老板娘累的直冒汗有些看不下去就说:我给你做下手吧,反正这个时间回去也没有事了。我替你穿会儿串吧!老板娘非常感激,就给她退钱,老卢头说:你也不容易,我哪能吃了饭不付钱呢?
吃烤串的人越来越多,都是些年轻人,仨一伙俩一群。老卢头有模有样地穿着串。
老板娘说:每晚这个点要是有时间,你愿意的话,晚上没事过来做个小时工吧,给我穿串串,我给你付工钱。老卢头欣然接受,他决定也献个爱心,不要钱,每晚过来给老板娘帮忙穿串,即当个乐趣也做件好事。
被折的翅膀(小小说)
老曹下了班从计量管理局走出来,直奔观音庙。他要了一炷一米一的高香染上,代表着实心实意,一心一意,然后,虔诚地拱手拜了三拜。
他知道,作为一个公职人员,还这么迷信,这是有违职业操守的,但是,自己的孩子躺了整整三年了,一点办法也没有,现在,还连累上了人家漂亮的女孩,漂亮女孩叫慧慧,她要跟自己躺在床上的儿子结婚,他实在是于心不忍,自己又有什么办法呢?自己心中的话又该向谁倾诉呢?自己一辈子勤勤恳恳做事,恭恭敬敬做人,不贪不沾,老天为什么不眷顾我们?
他的手机铃响了,是妻子打过来的,妻子说,你什么也不用管了,戒指我已经买好了,明天就送给女孩慧慧,你只需明天请天假就好。老曹说:我已经请好了。
老曹觉得很对不起女孩子。这么多年可把人家坑苦了。他们一家已经把女孩当做自己的亲女儿看待了。
风景无限的儿子,此刻,躺在病房里什么也不是。他曾经是一名武警兵,复员后进入了一家银行工作,他工作勤奋卖力,就因为女孩子慧慧去银行办理业务被持刀歹徒劫持,明晃晃的刀子架在了慧慧的脖子上,慧慧吓得要死,任何人奈何不了歹徒,有人报了警,但是。歹徒步步紧逼,已经割伤了慧慧的皮肉,就在这生死关头,儿子挺身而出,与歹徒展开了生死搏斗,歹徒是惯犯已经进局子好几次了,还练过功夫,儿子虽然能降服歹徒,但毕竟歹徒持有凶器,在歹徒刺向慧慧的那一刻,儿子挡了过去,刀子刺进了他的后颈脊椎部位。
儿子在病床上一躺就是三年,曾经去过很多医院做康复治疗,好歹有了起色,眼珠子能动了,也有了点意识。父母卖掉了房子陪同他一起经历了好几家医院做康复医疗。当时他才三十多岁,还没有谈对象。
那一天慧慧疯了,哭了一天一夜,哭的浑天浑地,自己该怎么办?自己做了什么孽?一种悔恨,一种无奈,一种伤心,呼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一个脆弱女子该怎么做啊!她决计担起照料他的责任。
父母看不下去,不能让人家姑娘跟着受苦受难,可是,她死活不走,她不能离开他,是因为自己才让这位前途无量血气方刚的汉子倒下的,她要和家人一起担起了照料他的义务。经过一个月的紧急救护,他渐渐的有了点思想意识,大夫说。有可能要瘫痪一辈子。
如今,他大小便失禁,几个小时翻一次身,不然会长褥疮。值班护士进来托起他无力的手掌,给他输上液。换一次导管?他安静地躺着。
房间很宽敞,一丝阳光从阳台上透了进来。照射到漂白的床单上。暖烘烘的,慧慧紧握着他无力的大手,心里五味俱全,她暗暗发誓照顾他一辈子,她不会弃他而去的。
娘家哥知道了,来看她,她看到哥哥后,傻傻的笑了。“还笑呢!怎么不告诉我们?”随后,她的眼角流下了几滴心酸的眼泪,心中的痛只有自己知道,疫情三年,住在院里到处都设门禁,出门进门都要刷健康码,
她辞去了心爱的工作,一直陪伴着他,为了能得到点收入,帮他治病,她寻求大夫帮忙,能不能给调一个需要护理的病号过来同在一个病房,自己同时护理,能得到一笔收入,给他做康复费用,随即,就从其它病房里调过了一个植物人病号。那家主人说,自己要上班,没时间照应,愿意每月出四千元的护理费,她爽快地答应了下来,这样她就同时做起了护工,可以每月有四千元收入,然后,用这笔钱再为他做康复医疗了。
慧慧考虑再三已经做了最后的决定,她要嫁给他,她把自己的想法跟老人们说了,老人们都不同意,老曹坚决反对,不能再害了慧慧一辈子,说:慧慧,你也不用自责,这并不是你的错,你就把他当哥哥看就行了。慧慧说,我已经决定了,要不我就去削发为尼,可是,已经到了这一步,老人们怕慧慧再有个三长两短,也只好违心地同意了,老人们给她买好了首饰,他们要隆重地给她办好这场婚礼。
但老曹心里还是希望暂时先满足慧慧的要求,再过一年自己退了休,就自己照应儿子,让慧慧出去上班,然后,再举行个仪式,把慧慧收为自己的亲女儿。
作者简介:李成友,《白鹭文刊》副主编,《大爱文学》分会副主编,点评部副部长。
中国微型小说学会会员,中国诗歌学会会员,山东省作协会员,泰安作协会员,泰安市诗歌学会会员,《世界文学》平台签约作家诗人,作家前线签约作家,《望月文学》特约作家。
山东省党校毕业,助编职称。做过教师,宣传,新闻记者,地名史志办主任、编辑,市文史资料研究员,全国人口普查辅导员。计划生育主任、财务会计等职。发表作品若干,出版文学专版多期,书籍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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