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的母亲
文/张浩(天津市)
1936年7月19日,我的母亲出生在天津近郊的农村,那时候不像现在,农民都靠种地生活,土地是他们的生活来源。母亲家境比较殷实,十岁前就是一个富家的女儿。当时外祖母在兄弟姐妹中排行老大,母亲是亲戚中子女最大的,从学会走路,基本没在自己的家中待过,不是舅舅接走住,就是姨娘接走,她成了家中之宝。
眨眼,到了上学的年纪,家中有教书的私塾先生单独授课,但是母亲好像天生与做学问无缘,先生教的每句话,她要学上数十遍还是学不会,为此也没少挨外祖母的训斥与体罚。久而久之学问之事也就放弃了,所以母亲不识字。毕竟当时女孩子不识字的全国很普遍,就是因为家里不需要她们有学问,只要健康地生活就可以了。日子无忧无虑地过了几年,一场突如其来地风暴席卷了全国的农村,一时间家里的什么都没有了,门外的叫喊声,哭声混杂着,吓得人们心惊肉跳。大人们商量着,连夜带着仅有的东西赶着骡车跑到了市区里,住在亲戚的家里。当时的外祖父母都是常年不出门的人,所以家里的事情都落在了母亲这个十几岁的女孩身上。由于当时没了经济来源,只能靠把自己的东西当掉换钱来填饱肚子,这个去当铺的活儿都是由母亲来完成的,所以当时天津卫的繁华地区的人,没有她不认识的。就这样入不敷出地过了好几年,该卖的卖了,该当的当了,家里已经没有能解决吃饭的来源了,加上外面的局势缓和了很多,家里人商量着回老家去,就这样全家人回到了分别数年的自己的家。

回到家一看,全都傻了眼,原本一个完整的院子已经破败不堪,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也不为过,当时正值三九天,取暖都是问题,还是好心的邻居送来一个炭炉和一些食物,才叫孩子们没挨冻受饿。母亲和兄弟姐妹在这样环境中生活着,没有了儿时的娇惯与奢华,留给他们的是沉重的农活与时不时的食不果腹的饥饿。当时农村的孩子婚配是比较早的,然而因为家庭出身的问题,向母亲这样近二十岁了,婆家还没有着落。加上老家这边的人胆子比较小再加上数年前的变革,都不敢和母亲这样的家庭结亲。还是市区这边的亲戚帮忙介绍了一个普通的工人家庭,也算是根正苗红吧,就是我的父亲家。
一九五六年父母结婚了,据母亲回忆当时还有一辆小汽车送亲,真是“有档次”。其实就是找市里的朋友借的。父母婚后的生活又是磕磕绊绊的,父亲家的里有的人对母亲的家庭出身总是心存芥蒂,时常口出不逊,然后就是大吵大闹。父亲是个比较老实又听话的人,对此不置可否,导致母亲非常气愤,经常与父亲争执,父母亲这一辈子,现在老了还是说不好就吵得面红耳赤,还动不动的要去离婚。可见,当时的“成分论”对人的伤害有多深!
母亲一生有三个子女,我有两个姐姐,一个是一九五八年出生的,一个是一九六二年出生的。我是比较幸运的,在母亲三十八岁的时候有了我,当时父亲已经四十五岁,我又成了家里的宝贝。
弹指一挥几十年,如今我也是孩子的父亲了,儿子已经是北航大学二年级的学生,高高的个子,阳光帅气,然而父母亲却老了,父亲九十五岁,母亲八十八岁。父亲身体尚可,可是母亲摔了两次跤,摔断了胳膊,脑子也糊涂了,亲人们到家里看望,基本都是不认识了,要经人提醒才能想起一二。二零二二年的年底,疫情风暴再次掀起波澜,众多上了年纪的人没有抵挡住疫情肆虐地攻击,都离家人而去,这里面也包括我的父亲。母亲却躲过了这几次疫情地扫荡,虽然也有症状,但还是挺过去了。而且气色精神比以前要好多了,看起来年寿真是要赶超父亲了。
我的母亲能幸福的安度晚年,这样的高寿,我们全家人从内心感恩党,感恩党的好政策。

简介:张浩,就职于天津市康师傅旗下公司,职员。爱好阅读写作,做学习笔记,喜欢运动,音乐,电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