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心太软》(外二篇)
许是因已步入中老年男人的行列,越来越喜欢聆听老歌,越来越喜欢回忆往昔。那一首首经典的老歌就像一页页发黄的日历,承载着我的过去。
在聆听老歌的日子里,有许多歌者的名字需待铭记的。对我来讲,缘于曾彻底地感受了一番《心太软》,便牢牢记住了任贤齐,并由衷地想说:“谢谢你了小齐”。

那是个秋意渐浓的时节,我辞退了一份旁人认为很不错的职业,前往外地一家音乐厅打工维持生计。我初恋情人珂居住在这座城市里。
一个下雨的傍晚,音乐厅生意清淡。挺有品味的老板递给我一盘碟子,让我播放、学唱。起先没怎么在意,听着听着,莫名的酸楚不知不觉占据了双眸,压抑了太久的郁闷终于得以渲泄,且一发不可收拾,实在淋漓爽快。优美而哀怨的旋律,朴实又感人的词句,无奈还别致的嗓音,总算拨动了我弥漫了酒精的心弦:“你总是心太软/心太软/独自一个人流泪到天亮/你无怨无悔地爱着那个人/我知道你根本没那么坚强……”。
与珂儿分别有九个月了,我对她的牵挂从来没有停止过。我天天祈盼着珂儿给我打个传呼,哪怕留下的是一串数字,也能慰抚我心中的波澜。珂儿当初是顾及了她如今的丈夫,才断然与我分手的。
“夜深了/你还不想睡/你还在想着她吗/你这样痴情到底累不累/明知她不会回来安慰……”傻状平摊床上,歌在脑海内飘扬,思绪四处流浪碰撞,泪迷失了固有的方向。以后,我常听这首歌,想听偏偏怕听,每每荡涤一遍,心就痛苦一次。似乎爱得深,伤就显得真。
春节临近,怀揣着一种隐隐的“只不过想好好爱一个人”的心态,渐渐地交上了桃花运,终于等到了一位愿把今生托付与我,与我同行的好姑娘,她叫红红。
珂儿得知这一消息,忽然赶至音乐厅找我。红红给珂儿沏了一杯淡淡的咖啡,珂儿不让添加方糖。珂儿慢慢地啜饮着,品尝着,像在感悟咖啡的气息?生活的味道!这会我专门播放了《心太软》这首歌,特意把声量调得适中,仅希望珂儿知道我哀怨过,困惑过,孤独过,但终究没有陷得自拔不成。珂儿浅浅地看了我一眼,继续轻轻地搅动着咖啡。
珂儿要走,我送她。珂儿欲言又止,我则静静地讲道:“一起走过的日子,我会珍藏在心底,永远乃至一辈子。既然我们彼此给予不了整个生命,又何必勉强透支呢?走好!珂儿。”珂儿听完,掩面走了,头都未回,我望着她的背影从模糊变作朦胧直到消失。蓦然转身,音乐厅门口,红红正朝我笑。
侠骨柔情《江湖行》
生日那天,歌友给我送了盒磁带。她说:“阿康,听了这么多年齐秦的歌,而立之年送你首《江湖行》,其行进感和沧桑感很直接,挺适合你。”
我不十分了解《江湖行》的词曲及演唱者黄群、黄众两兄弟。但连续听了六七遍后,感觉得出来他俩是一对外表豪迈、内心细腻的大男孩,从这个村庄到另一个村庄,从这个城市到那个城市,只看到一片不平,总找不到真正的归宿,可心里却有一团熊熊的烈火。这姑且可认作为黄氏兄弟的音乐体现——既有锐气和力量,又有优美与流畅。
《江湖行》的歌词中无疑沿用了《围城》和《笑傲江湖》等小说主题,取得了一定的哲理化效果,透着青年人的直率以及委婉。“快也是千山和万水,慢也是万水和千山”,比较浓厚的文化气息,寓箴言于朴实亲切的话语中。如果说黄色代表成熟,绿色代表希望,那么《江湖行》的调子呈黄绿色。
听罢《江湖行》的第二天,近视眼的我戴上了墨镜,将心中的歌痛快的唱出来。
“水泊梁山的梦已醒,笑傲江湖的曲未终”,唱出了心中还在乎的那点坚持,唱出了流泪后的故作不在乎。但路还得走,不自我坚强起来又怎么行呢?
《江湖行》不是思想成熟的人混迹江湖的总结,而是个性单纯、抱负远大的青年初试江湖的感觉。
我因为迷惘也开始独唱《江湖行》,但愿我走好!
我要唱歌
曾经有过一段迷恋“童安格”的日子。
独自躲在幽暗的小屋内弹着吉它,声嘶力竭地唱着“请等我一起入梦,当你也需要拥抱的时候,请等我一起挣扎祈求,因为我永远在你左右,肩上的行囊里有多少话想要诉说,能否放慢脚步,让我能跟上你的温柔,请等我一起入梦,请等我一起寂寞……”隔壁读艺专的大姐姐走进来拉亮了灯,我两眼湿湿的望着她,她笑着说“你很喜欢唱歌,但如果你能好好读书考学的话,还是别唱得好……”。大姐姐还没走出门,我就流出了泪,不是我“融”不进歌里,而是大姐姐提醒我,我的嗓子实在太糟,长此下去,它会误我的。
还是喜欢唱歌,不过很少有人听我放声高歌。有时我呆在那儿,其实在唱歌,想着像“童安格”一样潇洒自如。
每次看见身边的人登台唱歌,我就嫉妒得要命,眼热地盯着他们,不一会儿他们就不见了,模糊里却是在欣赏我的“MTV”,我边舞边唱,我披着带洞的风衣,拎着行囊,穿着高帮作战靴的双脚走在沙滩上,跑在月亮下。好多瞧不上我的他们,还有她们为我陪衬、做戏。
死也不甘心我喜欢的歌被别人唱出来。
我想唱歌,我要唱歌。

作者简介:康成钢,1968年出生,曾用笔名康戈,在武钢大冶铁矿工作30年,政工师,本科学历,已离岗歇工。喜好喝点小酒,始终不会打牌。年轻时参加过笔会,也转悠过夜总会,客串过主持人与驻唱歌手。系黄石作协、音协、散文学会会员。现靠打工糊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