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者中的霸者      

                         铁裕             

       弱者与霸者的区别，就在于谁能够改变谁；

       霸者有霸者的骄傲，弱者自有弱者的生存法则；

       霸者总是想着霸道，弱者总是想着怎样与霸者相抗衡；

       两者为了生存竞争，那种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总会渺视生命。

       小时候，我在外婆家时曾放过两只羊。一只白的，一只黑的。羊在畜牲中，是温顺、善良的，它们那模样，很是惹人喜欢。

       在四野苍茫中，传荡着咩咩的羊咩声；

       羊儿走在山上，就像天宇间那洁白的浮云；

       暮烟茫茫涌起，牧童赶着一洁白温柔的羊群回到山村；

       漠漠阡陌上面，荡着蝉的鸣唱留着羊的一个个奔跑的脚印。

       然而，在温顺、善良的羊中，也有弱者中的霸者。就说这两只羊吧，那只白羊高大、肥壮，一副傲气凛然，不可一世的样子。而那只黑羊则是瘦小、软弱，满脸的卑微、怯懦。平常在吃草、喂料时，白羊总是显示出霸道、好战的野蛮行径。而黑羊则是一让再让，忍气吞声。

       有好几次，我看到白羊进行侵略、扩张、攻击时，可怜的黑羊干脆跑到一边。眼里噙着悲伤的泪水，一脸的无奈和惆怅。

       面对白羊的霸道，外婆则鞭抽、训斥，这是对白羊的警告、评击。但白羊并没有因此而收敛，改变它野蛮、残忍的行径，而是将它受到的体罚、责备，一股脑地发泄在黑羊身上。似乎要将黑羊彻底击垮，甚至要它的命。

        幼小的我，看到了不平等的处世法则，看到了优胜劣汰；看到了成王败寇的情形，看到了生存的残酷；看到了在生存中，世道的不平。

         后来读书了，我从历史上知道了黑人备受白人歧视、欺凌、掠夺、侵略的悲惨命。

        我想:那两只羊难道也深知人类的历史？也深知它们的肤色的高贵和低贱？我仿佛从那两只羊的身上，看到了这个世界的不合理，不公平。

        作为虔诚信徒的外婆来说，她要这两只羊之间表现她的仁爱、宽容、公平。但是，外婆又要保护黑羊免遭欺凌。

        她唯一的办法，就是用栏杆将羊圈改成两个。在喂羊时，多给黑羊一把草。从古到今，同情弱者这种心理，时时表现在正直、善良的人。

        信奉神灵的外婆，自然也不例外。但霸道的白羊眼尖，每当看到这种情景时，就会发出令黑羊恐惧、胆寒的咩叫声。

       有时候，白羊还会越过栏杆，用那弯曲锐利的羊角，向黑羊发起闪电般的攻击。黑羊在这样恐怖、恶劣的环境中生存，哪能不消瘦、不胆小、不寒心？

        面对这只霸道的白羊，外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只好听之任之，然而，恶者最终没有好下场。

        有一天傍晚，白羊被拴在一棵核桃树下。不一会儿，下起了雨，它正四顾盼着什么时。忽然，一道寒光闪过，紧接着一个炸雷轰隆隆响起，白羊惊恐地抬起了头发，出惨烈、悲哀的咩叫声。

        也许，白羊知道死期到了。在它刚发出第二声咩叫时，又一个更想的炸雷响起，震得山动地摇。炸雪响过后，白羊应声倒地，痛苦地叫唤着。外婆看白羊不可能活下去了，就请人来赶刀，将白羊宰了，从而结束了白羊霸道的一生。

       铁裕，云南人，笔名:一荒玄。    

     系《散文阅读》专栏作家，《作家前线》、《世界作家》、《霖阅诗刊》、《仙泉文艺》等多家平台的特邀作家。

      96年开始散文创作，先后在《柳江文学》、《华商时报》、《合肥日报》、《中央文献出版社》、《清远日报》、《工人日报》、《边疆文学》、《昭通作家》、《昭通文学》、《昭通日报》、《中国青年报》、《鹤壁文艺》、《文苑》、《乌蒙山》、《作家驿站》、《世界作家园林》、《网易》、《名家访谈》、《一点资讯》、《凤凰新闻》、《首都文学》、《作家》、《江西作家文坛》、《中国作家联盟》、《中国人民诗刊社》、《湖南写作》等报刊、杂志、平台发表诗文五千多篇、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