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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淮北,男,1959年生,中专毕业,工民建专业,工程师。热爱文学、历史、哲学、饮食和中医养生。安徽省蚌埠市怀远县作协理事,安徽散文协会会员,偶有小说、散文、诗歌发表,坚持民族的和人民的写作,尊重历史、冀望未来。
月亮船
文/邢淮北
女孩叫小娜,是场长家的女儿,妈妈给她在脑后梳了一排小辫。晚上,孩子们一起玩耍。我们挤在丝瓜架下,看牛郎会织女。腿都蹲麻了,还被蚊子咬了一口。我说,你骗人。她说,姥姥不会骗我,要不然,你们亲我一下,她的眼睛像天上的星星。大男孩在他脸颊亲了一口,我也踮起了脚。自打王母拔出头簪,画出一条银河,牛郎再也没有跨过鹊桥;丝瓜架下,是我人生亲历的一次。——题记。
她是下放知青,叫林芸;因为属猴,跟她母亲姓林;生有凌云,命如野草,无论贫瘠,都能生长。老辈人起名,对命盘八字、五行生克还是讲究的。
时节应该是“寒露”早晚要穿棉衣。当地农民有句话叫“霜降早、秋分迟,寒露种麦正当时”我开着“铁牛”送化肥下地,她们给播种前的麦地施底肥。白色鹭鸶、长尾喜鹊、麻灰斑鸠在田地里觅食,散落的豆子、草籽、泥土中的小虫,成为鸟儿的美餐。它们吃着碗里,眼却警觉地旁顾,人们离得近了,就呼啦啦地飞到前面落座,总让人可望而不可即。大雁要等到麦苗铺地的时候才会飞来,不会等着饿肚子。
或许她的缘故,劳动的场面看上去很优美,动作协调性一点不比T台上的模特差。洗脸盆装满敲碎的磷肥,左手端盆卡在胯上,左腿迈出,右手移动到盆里抓起化肥;迈出右腿,小臂画一个弧线,白色的珍珠就从指间均匀地散开,在阳光下像银色的渔网,此起彼伏。步调、身法、呼吸要协调;乱了,不仅别扭,化肥也不听使唤,不信你试试。老把式轻松自如,年轻人形态袅娜。
从北往南撒完一趟,工人们坐在地头歇息。班长、排长却要端着盆在后面“左拾遗、右拾遗”补匀肥料,她却直直向我的驾驶室走来。两眼圆圆地看着我,脸颊红润,额头浸出细细明亮的汗珠,乌黑的头发冒着热气。她喘着气说,“热死了,把水给我?”
我手忙脚乱地在座位边找到她的水壶。
她接过去、拧开盖,仰头咕咚咕咚地喝起来;在她白色的皮肤下,可以看到青色的血管跳动。
喝完水,拧上盖子把水壶递给我说:“晚上到阿姨的庵子里帮我复习功课。”她说的阿姨,是她们排长。那个庵棚,我去过,虽然篱笆糊墙,却是我们爱情的殿堂;一条道路把它和主屋隔开,十分安谧。
“嗯,好。”
那双眼睛转了半圈,说“吃好饭,我洗好——衣服——就去。”
说完,没等我应承就转身回到工人那边了;她知道我会答应的。
每年,农场都要从农业连队选拔劳动模范进机关、文教卫单位,或推荐上工农兵大学。那次医院要选拔医护人员。虽是“赤脚医生”只农忙下来送医送药,比扛锄头、拿镰刀要好得多。她高中毕业,又连续评为劳模,符合推荐考试条件。
傍晚的连队是繁忙的,拖家带口的老工人,吃完饭,要刷锅、洗衣、喂猪,寻找没有进圈的鸭鹅,收拾第二天使用的农具。年轻人,吃饱喝足,也去赶自己的“场子”或打牌下棋,吹牛侃天,也有像我这样把自己捯饬一番,找个地方和“相好”的轧马路、拱草垛;庄家半人高时,常见被盘倒的一片。
我是等到宿舍的同伴都走了、外面安静下来,才穿好大衣出门。月弓欲满,挂上树头,斗柄西斜,好像丘比特之箭。
就在我急步赴约的时候,却听到师傅叫我:“油箱加满了吗?”
我说保养好了,油够明天半天的。
师傅说:“不行,要加满油,如果明天下午缺油怎么办?”
我知道,一般不会缺油,但也有特殊情况。我不愿迟到,想辩解,但领教过师傅的执拗,话到嘴边又咽回去。我只好脱掉大衣,穿上工作服,加好油,重新换上行头,这才发现教科书还在床上。
我走进那座庵棚,门缝已然露出橘黄的光来。我敲敲门,不敢确定是她,所以没叫她的名字。她却在里面拉开门,张大眼睛恬怪道:“你真肉,还以为不来了。”
“我怎么会不来呢?刚才师傅叫我有点事。”
我把刚才的经过讲了一遍,她说“你不会说我找你吗?我们排长上班像个包黑子,但真有事找他,却是个活菩萨。”
“没敢说。”我低头道。
语文重点学习了《为人民服务》、《纪念白求恩》
她说,这次报名的人很多,我们放弃吧?
“不努力拼一下,怎么知道呢?”
她笑了笑说:“一棵小草顶个露水珠子;人吃那碗饭是有定数的。”
我有些吃惊地看着她,一个城里来的知识青年却有这样的想法。
她静静地看着我说:“我们两个不合适。”
“为什么?”
“我比你大三岁。”
我笑了,“女大三,抱金砖。”
老人说“牛马不同辕,猪猴不到头。”
“你怎么迷信这些?”
“不是迷信,有些老话是有道理的。我们接触这么长时间,你了解我什么?别人跟你说过什么?你给我的信上说,你是第一次谈对象;我呢,谈过十几个了,还没找到合适的,你怎么谈一次就觉得我合适?”
“我知道,我心里非常——爱你;我不管别人怎么说。”我的眼泪在喉咙里冲撞,好像要从眼眶里流出来,“我尊重你的选择,我,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还会像以前那样。”
“这点,我相信,你不会像别人那样扯老婆舌头。”
“屋里好冷。”她搓了搓手说。
我也似乎感到屋里忽然冷了下来,这是她第二次在我面前说冷了。那一次是晚上到我宿舍敲门,说要帮她换个灯泡。那时,她洗完澡,穿着衬衣,外面披一件棉袄。
是该分手的时候了,我说“送你回去吧?”
她的脸颊红红的,眼睛像一汪水。从前的坦荡,今天变得深不可测了,我的确不算了解她。
我迟疑着说:“把我给你的信还给我吧?”
“送给我的,还要回去吗?真小气。”她笑着。
我离开以后,她的身边不乏追求者,帮她磨镰刀、拎水壶、换灯泡等等,也是只开花不结果,直到回城,后来,就没有她的消息。 每年来农场的下放知青很多,但再也没有见到她,我却时常梦见那晚的如船的月亮;有人说,那个庵棚风水不好,被大路隔开了,谁知道呢。
佛法无边
文/邢淮北
站在高耸的如来佛殿,
(下面是弥勒殿,
中间有观音殿)
栏外的青山、
汤汤淮水都细小可握;
万千花木
匍匐于远方的草色,
又舒卷成天际的白云。
桃红,李白,花黄……
排踏而来,又次第远去;
春天,早安排了季节。
河水迎送千里帆影;
溪水徘徊前行,
在绝壁处猛然一跃,
跌落成玉珠彩霞;
崖隙中倒挂的藤蔓,
也惊绽出喇叭,
山之阴,涂抹了温暖的紫色。
春天,没有一个不幸的孤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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