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深处是舅家
文/马红定
舅舅家在大山深处,那里天空飘浮的白云离山顶很近,那里的黄土厚实,祖祖辈辈几代人也走不出新门道!
那里曾经是娘亲生活过的地方,因此我对那里的大山,也倍感亲切。小时候跟随娘,用小脚丈量过去舅家的距离,爬山涉水,绕着山梁而上,要四、五个小时才能走到!
长大一些了骑单车趟过途经的小河!抄道而行感觉快了很多。等会骑摩托车时所用的时间就短了,只是如赛道般的山路,摩托车上到山顶的时候排烟管都发烫了,下坡时又刹车刹的手心冒汗脚抽筋。
儿时最惦记的,还是舅舅家的酸杏儿,等杏儿熟透时虽然香甜可口,可因杏树长的高,摘时多是落地摔烂浪费的多。
记忆中的泉水在山沟沟里头,那汪泉水曾是几十户庄农人以前的生命之泉,甘甜纯洁,犹如那片黄土地上朴实憨厚的人们一样,也印证了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的谚语!时隔多年,泉水依旧泛着清波,只是现在的人家都有修建好的水窖和自来水,不再去辛苦费时间挑泉水了,偶尔有念旧的老人,会打一点泉水来煮茶品茗,慰籍时光。 大山深处也有花香,那是各种庄稼的花香!每株不起眼的植物,都有属于它们的春天。油菜花的黄艳,胡麻在风中荡着蓝波,改良后的土豆已不单开白色一种花,抽穗时的麦花很小,味道却极香!高梁红了时如同电影里拍摄的镜头一样美丽壮观。
我自小就没见过外公和外婆,娘有个姐姐和俩个弟弟,在那个生存艰辛的年代,娘的姐姐远嫁到了外省,听舅舅说多年前曾回来探过亲,后来就断了联系!大舅智力障碍,在我小的时候,大舅跟随二舅来过我们家几次,前些年大舅因病去世了。
娘二年前也离我们而去,现在就剩二舅是娘最亲的娘家人。二舅是地地道道的庄农人,为人憨厚老实,我像二舅一样也不善言辞!小时候去舅舅家,他总是把藏的好吃的拿出来给我吃,等我长大抽烟喝酒了,舅舅平时舍不得抽的好烟又晾了出来!人与人的感情真的说不来,一些细微处往往体现的就是真感情!我兄弟加姐共五个,舅舅最疼我,他对我是该说就说,从不藏着掖着,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舅舅外甥坐一起,说话也是没大没小!
那山那泉依旧没有变样!疼爱我的舅舅却已满头白发。时光不经用,我们都在拼命地挣光阴,到头来还是被岁月催的渐渐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