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篇：颜  渊（6）

              “质”与“文”的关系

   【原文12.8】棘子成曰：“君子质而已矣，何以文为？”子贡曰：“惜乎，夫子之说君子也！驷不及舌。文犹质也，质犹文也。虎豹之鞟犹犬羊之鞟。” 

    这一章从字面意思看是讨论人的修养，其实是顺接上一章“民无信不立”的话题，讨论治国安邦的道理。

     棘子成是卫国大夫，也是一个实权派人物。我们知道，孔子周游列国，在卫国呆的时间最长，也最受优待。当时的卫国由于卫灵公用人得当，政局稳定，民物殷阜，颇有几分太平盛世的景象。也许正因此，包括卫灵公在内的卫国统治集团对孔子“克己复礼”的政治学说并不接受和认同，认为是空洞华丽，并无实际用处的说教而已，这就引出了棘子成和子贡的这一段对话。

     棘子成认为，一个人只要本质好，有实际才干就行了，何必要学习周礼，用这些繁文礼节来约束自己？子贡听后，不仅反对他这个观点，而且对他这样身为大夫的人说出这样的话感到震惊和惋惜，就非常严肃地批评他。

       “惜乎，夫子之说君子也！”“之”代词，指棘子成刚才说的话。“夫子”是对棘子成的尊称。这句话翻译过来就是：“很遗憾，您竟是这样谈论君子的！”用现在的话说，就是：你对君子的认识竟是这样的！并批评他说，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象你棘子成这样身为大夫的人，说话更应该谨慎，不能随便讲话，更不能乱讲话。

       为什么棘子成的说法不对呢？子贡说：文化修养与人的本质是一样重要的，是构成君子品格的两个相辅相成，不可或缺的部分。这就好似皮毛的关系一样，而这是一个整体，离开了任何一个，另一个也就毫无意义。就象去掉了毛的虎、豹之皮就和去掉了毛的犬、羊之皮没有两样是一个道理。子贡的这番话，用在今天，就是阐述了精神文明与物质文明的关系，强调文化建设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