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母亲（38）天有不测风云

文/石沉

上世纪六十年代中期兴建的钢厂，到了九十年代中期，已过而立之年。岁月却变化多端，企业从无到有欣欣向荣又从举步维艰到踉踉跄跄。两厂一矿合并，看似河水合流，浩浩荡荡，可是否真有“同舟共济”的船，许多人都惴惴不安。大批人马都离厂而去，各奔东西，自谋出路。

我也是“随流而去”的一员，告别了父母，告别了曾经为之憧憬过的钢城，告别了为之奋斗过的那片热土，回到了出生地——上海，重新开始寻找生活的出路。母亲成了我们遥远的牵挂。

我们在上海，父亲和母亲仍旧在江西，妹妹弟弟也在那里陪伴。有一种牵挂，那就是心的牵挂。风，让云四处漂泊；雨，如千丝万缕的挂念。有一次听妹妹说，母亲做梦，外婆托梦让关心关心我们。其实，我们重新在上海生活多有苦难，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让梦来安慰。

时光荏苒，光阴流逝，岁月变迁。有一次我们回江西，发现父亲得了阿尔兹海默症，医生说父亲的大脑萎缩了。正所谓“子欲养而亲不待”，何况我们在上海生活，无法照顾。所幸那时母亲的身体状况还好，天天陪伴照顾着父亲。虽然妹妹和弟弟工作之余会经常去看望，可毕竟无法在二老身边日夜照顾。母亲把我们养大，本该享福了，可由于我们有自己的事业，不能常在她身边，服侍父亲的重担还是落在了母亲的肩上。

如果说，父亲是太阳，那么到了日落西山的时候，那些飘散的晚霞就像父亲脸上傻傻的笑意，就像我们心中忧郁的内疚的无奈的思绪溢出在天上的云。如果说，母亲是月亮，那么到了月上夜空的时候，她还要为我们点上一盏心灯，给我们向着黎明前行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