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她,缘于她曾在一篇发表了的散文中写道“虹,一只工作的小虫。执拗、灿烂、缥缈。”当时读罢,我感动得挺彻底。

第二天,我打电话给她说我认真地看了,她只淡淡的“嗯”了一声。尽管我好期待她能再多讲点什么,但她就是她,不可能有其他反应的,不然就不像她了。其实我对这早有意料。
这篇文章在后来的日子里时常使我对着她的合影照片读来读去品头品尾,但依旧不厌倦。“她会这样吗?她会想我吗?”我独自沉浸于一厢情愿当中。哎,好傻!她那副凡事不在心的神情叫我觉得特委屈,始终弄不清她这是纯、是稚、是个性、是……我总想对她说“待我热乎点行吗?”可着实不容易,原因一旦谈白了,怕连一般的朋友都没法做了。
那次她艺校毕业不久的会晤,讲不出任何理由。她托人带张便条要和我见面。我无法推脱,干脆地答复了。“距离生美”,我仅仅想了解彼此这几年间有什么改变,纵然我会令她失望。
那是个江堤,我推着车,她挎着包,并肩走着,开头的一句话是较长的一段沉默后差不多同时开口的,话很平淡,中性,还略带些憾意和一丝无奈。我说她和过去仍是老样子,她说我跟以前倒不一样了。
分手时,她淡淡的道声再见便扭身进楼了。我望一眼的背影,未说什么,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在一家四面透风的大排档喝了一瓶“行吟阁”啤酒,尽管好苦,我却无所谓,谁让我今晚很愉快哩。
躺在床上,对她的那份想念又来了,逃也逃不掉。“日子长着呢!君子之交淡如水”我自言自语。
同看流星雨
双休日,事务更多,干脆停下来。妻子小芬晓理,租了一盘影碟《星愿》。她说这是唱《心太软》的那个任贤齐邀我看世纪末最后一场流星雨。片子好感人,内容简单,拍得挺漂亮,女主角张柏芝,是数得上的靓女。
片子的开始,“任贤齐”和“张柏芝”在看流星雨许愿时,俩人同时将第二个“一样”的愿望藏在心底,不料“任贤齐”突被车祸夺走了生命。受感动了的“天使”特别恩准他重赴人间再见她一面,但不准透露身份,而且只有五天时间,世纪末最后一场流星雨来临时必须返回天上。片子的高潮,第五天晚上,“张柏芝”终于明白眼前的人就是她的心上人“任贤齐”,可期限已到,“任贤齐”渐渐消失在灿若烟花的流星雨中,深蓝色的天空里划过耀眼的流星……美丽得让人心碎,猛地提醒、感悟观众珍惜、善待曾经拥有的“风景”、幸福。片子的主题曲《烛光》和插曲《给你幸福》均由任贤齐演唱,温馨怡人的歌声令人久久徘徊于浪漫伤怀的氛围之中。萨克斯曲哀怨幽远,画龙点睛。
说老实话,《星愿》总给人似曾相识,要么与别剧有异曲同工之妙之处,或许也得套用“本故事纯属虚构,如若雷同实乃巧合”一语做解脱、避嫌。不过不管怎样,我没遗憾,看对了,它成功地赚取了我这个大男人大把的泪水,把我凌乱的思想梳理出了短暂的头绪。使人哭泣的爱最能打动人。坚忍、深情和乐观的人们甘愿被“善良的谎言”欺骗。让你我他冷静,同看流星雨,净化自己,不用眼,用心。
难忘晓芳
那会儿还不够到而立之年的行列,所以尚未成家,也就有了些挤占日子搞搞文艺的经历。
当时,我正被抽借到矿里负责一台规模较大的演出。排练空隙,往一家叫做“晓芳”的复印社制作节目单。一位外表清秀可人的女孩还算热情地接待了我。突然她指着草本上我的名字问我认不认识,“如果有第二个,我就是假的”我说,话刚出口,她连忙红着脸并慌乱的用手遮掩旁边的一台电脑,我下意识一瞥,竟是我曾经发表了的几篇文章。
随着演出临近结束,我俩来往逐渐增密,她经常毫无目的地问我这问我那,每每见我烦了,就结巴、娇嗔的讲道“喂,康哥,对不起,真恼火了?怨我行了呗,又在自讨没趣,谁让我特崇拜你,愿跟你在一块呢!”
演出顺利结束,我回到原单位继续干宣传干事,同她的接触越趋减少。六月二十六日,三十位兄弟姐妹联合给我办生日,我笑“免了吧,挺破费的,赚点钱难呀……”。大伙哄闹着满口不答应,而且一再强调我非得带个伴儿。
傍晚六时,在“鹿鸣”餐厅,我与现为我妻的女友芬子准时赴约,场上气氛可想而知。六时二十六分,她不知从什么地方冒至我面前“嗯,康哥,这——礼物,我送你的,自己瞎弄的,若嫌弃丢了它。”我一翻一看,共有八本一模一样的用我发表过了的文章,加上自拟的简介、插图、封面等内容的纯手工印订的小册子,并取标题“最真的梦”。这一瞬,全场愕然,她轻咬嘴唇,微微仰着头,连饮酒都不红脸的我脸红了。这晚我醉得挺深沉。
接下来的日子有两个混蛋哥们儿凭借我和她的关系,跟她“玩”感情。她则离开铁山去外地了,我知道她其实是怕玩不起,刻意逃避。后来,听别人说因此小册子的故事的缘故,老板更换了店牌。
再后来,我结婚了,她打电话祝福我梦想成真,我说“谢谢。多保重。我欠你的。”她仅回了声“这世界,谁不欠谁”便挂了电话。
三十多年了,我硬性疏远了那两个“混蛋”,又似乎缩短了同她的间距,她有时就像在我身边委屈的坐着,神态跟原先相差无几,但额头隐约露出皱纹。
晓芳,好想你。

作者简介:康成钢,1968年出生,曾用笔名康戈,在武钢大冶铁矿工作30年,政工师,本科学历,已离岗歇工。喜好喝点小酒,始终不会打牌。年轻时参加过笔会,也转悠过夜总会,客串过主持人与驻唱歌手。系黄石作协、音协、散文学会会员。现靠打工糊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