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茶

文/胡清普

退休后没工作忙了，在很有信趣的时候会邀上几个好友在茶馆和家里品品茶，聊聊天，说说闲话，聊聊生活。茶，并不是特别珍贵，有些是自己买的，有些则是朋友送的，虽然茶普普通通，但朋友们都说，茶不在贵贱，喝起来对胃口，是最重要。

我家二楼泡茶的器具非常大众，是玻璃茶壶。是儿子从外地带回的，别有特色，让我着实受宠若惊。儿子让我一尝，茶的味竟是相当的清透温合，家里又多一种自己爱喝的青茶，白茶，红茶。这款玻璃壶品莹剔透，上面印有“茶祥一味，味味一味”8个字，刚好印好契合了喝茶时的心境。每次，当大家围坐在一起，透过玻璃看茶壶，看着茶叶在茶壶里千变万化，也感觉颇是一件既好玩又有趣的事情。

泡茶时，茶叶在第一次冲水中，卷曲的茶叶此时并没有完全舒展开来，冲出来的茶水也略带泥土的涩味，有的人不喜欢喝第一灌茶，直接倒掉。不过我觉得，第一灌茶虽然青涩，但它是茶叶本身味道，纯朴中含有天然的乡土味，如果不喝，倒掉颇有些可惜。我一直觉得，第一次冲的茶水，就像懵懂的少年，青春，热切质朴。

第二次冲水，茶叶伴着水雾的升腾，徐徐舒展，一缕缕细细的清香慢慢溢出。茶叶也上下沉浮，几个回合之后，渐渐沉下去。缓缓地落在壶底。绿水，青叶，玻璃壶，很美。这几度沉浮的茶叶，此时有点像我的中年，经历了坎坷路程，不再青涩稚嫩，沉到壶底，散发甘醇的香气。

冲第三次水时，茶淡时如清风，像极了人生到了耳顺以后，寒署雨雪已是记忆，沉淀下来的则是淡然。幸福也淡，痛苦也淡，忽然想起了唐代诗人卢全的碗茶歌：“一碗喉吻润，两碗破孤闷，三碗搜枯肠..…”茶是灵魂的朋友，举杯不必邀明月，对着茶，便如同遇到了知已。慢慢地品，静静地思索，就好像在与大自然沟通，可以倾诉，可以自省，得此境界，夫复何求？

其实想想，人生也知道这三道茶一样，经历了少年，中年和晚年，从浓郁到淡然再到坦然。就如我们人生一样，也学会了看淡，看开，看轻。想必，这也正是人生真正的内涵所在吧。

写于松滋洈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