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创首发 一块自留地
铁裕
在几十年前,我们尚且居住在故乡八仙营时,在老屋的背后,有一块自留地。自留地的宽度与老屋差不多,长约九十米左右,这还是缘于土地改革时,父亲积极参加了工作组,且与公社书记关系较好,因而书记私下恩准的。
有了这块自留地,就像有了一个聚宝盆。最初将这块自留地很好地利用起来的是爷爷,他先在自留地的边缘栽了些灌木、豆金娘之类的刺蓬,以防止鸡狗、小孩进入,去将瓜果蔬菜踩踏。每到春夏,自留地里一片绿茵,弥漫着一缕缕芳芬。
后来,爷爷又栽了许多核桃树、樱桃树、杏树等等。一到春天,各种果树花次第开放,争妍斗艳,弥漫着各种醉人的馨香。在那枯萎的岁月里,我们家的房背后一片春意盎然,给平淡、苍白的岁月增添了勃勃生机和诗韵。
爷爷去世后,父亲根据生活需要,将地里的一部份果树砍掉,种起了苞谷、洋芋、南瓜、蚕豆,每年都有收获。可这却招来了一些人的羡慕,和一些人的嫉妒。
父亲外出工作后,母亲身患多种疾病。只因家境贫寒,无钱住院治疗,就自己栽种起草药来。她一边自我医治,一边帮助其他患病的村民。
后来,许多人知道母亲种了一些好的草药。就在夜晚来偷,为此,母亲跟村里的一些人吵了多次架。
村里有个小混混,诨名叫干青蛙。欺母亲体弱多病,我们幼小无力,就采取产实政策,一寸一寸的侵占我家的自留地。
母亲气愤不过,就和干青蛙争吵。干青蛙蛮横不讲理,硬是将土地上占去了一小半。俗话说人心不足蛇吞象。干青蛙又向父母提出,将自留地、沟边的几棵树还给他。母亲断然拒绝,说这棵树是我们一家的命根子。母亲说,你如果敢强行占去,我就和你拼命。

干青蛙知道得不到,就暗地里来偷草药。结果,又被母亲发现。她站在自留地边,骂道:什么绝尾巴儿子,偷了我家的草药?如果不来说清楚,我要骂你家起根根发芽芽呀。
母亲骂了三天三夜,干青蛙气急败坏的跑到公社去告状,说母亲在走资本主义道路。不但种庄稼,还栽种许多名贵的药材,在晚上偷偷拿到城里去买。
只因为干青蛙的污告,于是,公社就派人来了。有一个叫还害殿巴的人说:必须将资本主义的道路踩死,将自留地立即没收。
母亲不服,据理力争,要公社让出一条路来。几经争执后,公社最后同意留下三、四分宽的一小块地。
干青蛙知道后,又到公社去告状,说母亲又开始种草药了。可在公社的派人来看时,并没有种什么草药,也就罢了。但甘青蛙说:母亲又在种地。
母亲气愤地说:古老古今,我们还没有听说过种庄稼有罪,还要挨批受斗。那就让地荒着吧。
可荒了一年后,母亲又觉得可惜。重新种起了苞谷、南瓜。干青蛙又跑去告状,说母亲不思悔改,又走资本主义道路。公司又派人来干涉,不准在种庄稼。
母亲气的病情加重,自留地也在无人管。没多久,母亲去世了,自留地以就顿时寂然了。


铁裕,云南人,笔名:一荒玄。
系《散文阅读》专栏作家,《作家前线》、《世界作家》、《霖阅诗刊》、《仙泉文艺》等多家平台的特邀作家。
96年开始散文创作,先后在《柳江文学》、《华商时报》、《合肥日报》、《中央文献出版社》、《清远日报》、《工人日报》、《边疆文学》、《昭通作家》、《昭通文学》、《昭通日报》、《中国青年报》、《鹤壁文艺》、《文苑》、《乌蒙山》、《作家驿站》、《世界作家园林》、《网易》、《名家访谈》、《一点资讯》、《凤凰新闻》、《首都文学》、《作家》、《江西作家文坛》、《中国作家联盟》、《中国人民诗刊社》、《湖南写作》等报刊、杂志、平台发表诗文五千多篇、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