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生要得意失意两不忘形
杨法宝
在社会生活中,我们每个人都会产生得意或失意的时候,诸如:技术革新成功了、文学作品获奖了或体育比赛失败了、竞争上岗落选了等等。面对得失,一个有修养的人,往往能够做到得意而不得意忘形;失意也不失意忘形,从而使自己获得更大的成功,或获得更多的成才机会。
得意忘形一词源于《晋书.阮籍传》,说阮籍“嗜酒能啸,善弹琴。当其得意,忽忘形骸。”意即高兴得忘乎所以,失去常态。古诗云:“春风得意马蹄疾”,得意时,连春风都谄媚,马蹄子都起劲儿。因此,世人在得意时,极容易忘形忘德忘根忘本……想当初,范进中举时,一狂而发疯,此谓极端失意在得意后的心理强烈反弹!在现实生活中,有的人得了一官半职之后,便自鸣得意,目无余子,把手中的权力当作十八般兵器,时而化作刀斧,胡乱砍杀;时而当作棍棒,由其任打;时而作为盾牌,挡风遮雨;时而变为魔棍,要啥来啥。想当初,这些人也大有怀才不遇的失落感,时而仰天长叹“白云一片去悠悠,人生如此不胜愁”;时而垂首感慨“长恨人心不如水,等闲平地起波澜”;时而逃避现实“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然而,一阔脸就变,往日的“恨”与“愁”全不见了,变得自命不凡,恃才傲物。“春风”吹得这些人飘飘然、昏昏然,进而“称孤道朕”,不可一世也!但走到极点则必反,极端得意必失意,这是一种告诫、一种哲理,也是在现实生活中一种令人深思的现象。
与得意忘形相反,“当年不肯嫁春风,无端却被秋风误。”宋人贺铸的名句极状失意者的况味。因此,失意忘形常常是心灰意冷,万念皆空,没了进取心,少了戒律,破罐破摔,欲上进如逆水行舟,若下滑则一日千里。一些人在官场、名场、利场以及情爱场失意之后,就会沮丧懊恼愤懑自责,当达到一定的程度便会“忘形”。还有一些得意之后的失意者,直落得个没有退路之后,才猛然醒悟,但为时已晚,回想起当年不可一世的“风光”而痛哭流涕,悔恨交加!正如《红楼梦》的作者曹雪芹在书中所云:“身后有余忘缩手,眼前无路想回头”!但此时已回不去了。因此,失意忘形是一个人在向着目标设定中的前行路上遭受挫折后,一种异常消极的心态和行为。可见,虽然失意忘形与得意忘形的表现形式不同,但其本质两者是一样的,它给人的成长所带来的危害均不可小觑。
一个人在失意时,能否做到不忘形,说到底是人生修养问题。据史书记载:宋代大文豪苏东坡一生几次大起大落,数次下狱与流放,倍尝失意之苦,然而其并未“忘形”,他在给胞弟苏辙的信中说:“虽怀坎壇于时,遇事有可遵主泽民者,便忘躯为之,祸福得丧,付之造物。”苏东坡在极度失意之中,仍不失强烈的爱国爱民之心,才能写得出不朽的诗词和精美绝伦的文章。在现代社会,建设具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总设计师邓小平,一生也数次大起大落……当他下放江西“劳动改造”之时,可谓是人生失意之极!但他时时刻刻没有忘记忠于祖国,造福人民,关注国家大事、时事政局,当他获悉“林彪机毁人亡事件”的消息后,强烈的事业心,促使他鼓足勇气写信给毛泽东主席,要求出来为党为国家为人民做些工作……在工作实践中,毛泽东称赞:“小平同志,人才难得”!可见,邓小平在极度失意之时,抓住了机遇,既成就了自己,更是造福于人民,从而渐渐地开启了中华大地上的“改革开放”!以上两则,堪称为古今失意不忘形的典范。
事实上,伟人也罢,人才也罢,普通人也罢,各行各业的人,都是在得意与失意的交替中度过的。有时得意,有时失意,而且常常是得意的事情不像你希望的那么多,而失意之事又偏偏不像你希望的那么少,正如古人所云:“不如意事常八九”。因此,对于经常发生的失意,在哲人的眼睛里应该是:一种将灾祸化解为默默地忍受与抗争的动力;一种淡化喧嚣、驱走逢迎、吹散谄媚、还原真我、实现自我价值的人生驿站;一种从富贵走向贫寒,能反思自己,并能安全软着陆的平和心态……
诚然,说人生得意时,并非要求人在得意之时也拉长脸,作痛苦状。人生在世逢上得意之事,欢庆一番,热闹一场,并不为过,正如唐代诗仙李白所云:“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问题的关键是要做到欢而不狂,乐而有度,欢乐之后,头脑依然清醒。何谓“头脑清醒”?笔者以为,这里有最基本的一条:那就是,头脑清醒的人最明白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人生最重要的莫过于人的素质,人实实在在的能够为社会作出贡献、能够养家糊口的才能或实力,余者诸如权力啦、地位啦、名气啦,统统都是身外之物,又怎么能为身外之物所累,为得到身外之物而自鸣得意非常呢?又为得不到身外之物而悲观失望呢?
纵观古今,得意不猖狂,失意不忘形,得意不忘失意时。也就是说,在取得成绩的时候要想到困难,在遇到黑暗的时候要看到光明,这是古今中外集大成者宽广的肚量与崇高的人生修养。
朋友,切记:在人生努力与奋斗的道路上,一定要得意失意两不忘形!
杨法宝,1953年生,浙江省杭州市临平区人,中国人才研究会会员,副研究员。长期从事人文历史研究,中共杭州市余杭区委党史研究室前主任,余杭区地方志办公室前主任、党组书记。先后在北京、上海、重庆、广东、浙江、江苏、河南、河北、宁夏、辽宁、山西、陕西、内蒙古等十余省市区报刊杂志发表论文、散文、杂文、随笔、诗词等500多篇,十余篇文章被《高教文摘》《读者》等转载。出版著作《伟人章太炎》《沈括》《成才艺术》《领导艺术》《章太炎研究》《沈括研究》《良渚文化研究》《余杭历代名人》等八部。主编出版《余杭通志》《中国共产党余杭历史》《余杭著名人文自然》《良渚文化简志》《余杭年鉴》等二十余部。获省以上奖十余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