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下好了,三家子争着一个鏊子嘞,朱先生坦然的说着,原先两家子争一个鏊子。已经煎的满原都是人肉味儿,而今再添一家子来煎,这鏊子成了抢手货,忙不过来嘞,白嘉轩听着姐夫的话。又想起朱先生说的白鹿原这下变成鏊子的话,那是在黑娃在农协倒台以后,田福贤回到原上开始报复行动不久。白嘉轩去看望姐夫,企图听一听朱先生对乡村局势的判断。朱先生在农协潮起和潮落的整个过程中保持着沉默,在岳维山回滋水、田福贤回白鹿原以后,仍然保持不介入。不评说的超然态度,在被妻弟追问再三的情况下,撂出了那句话,白鹿原这个成了鏊子嘞。白嘉轩侧身倚在被子上,瞧着姐夫,琢磨着他的隐隐晦晦的妙语,两家子自然是指这家子国民党和那家子共产党。三家子不用说,是添上的黑娃土匪一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