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沉浮录

第四章：中学时代

六十五、农业基础知识课

       文革期间，学校好多教材课都做了修改。当时提倡“知识青年要向工农兵学习，签于当时的国际关系和政治形势，原来的英语课取消了，改为俄语；物理化学改为工业基础知识。另设了政治课和农业基础知识课。

       我所上的第一节农业基础知识课，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教农业基础知识课的是陈明秀老师，大学生，右派，原来教英语，由于英语课取消改教农业基础知识课。当陈老师走上讲台后，学生起立欢迎老师，老师目视学生片刻无语，后示意学生坐下，然后走上讲台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了两个字：陈一一秀，转过身对学生们说：这是我不完整的名字。教室内雅雀无声，有的同学小声的私语：陈秀老师。老师说不对。有的学生说：“陈独秀”，老师说：“错”，然后再黑板上两字中写上了一个“明”字。

       原来老师叫陈明秀。自我介绍后终于张口讲话：“同学们，我原来是教英语的，因为咱们吃中国粮食不能放外国屁，所以根据知识青年要学习工农兵的指示，改教农业基础知识，这是一门很重要的学科，我们是农业大国，虽然地大物博，但现在粮棉低产，仍然满足不了穿衣吃饭问题。希望同学们重视农业基础知识这门学科，知道粮食是怎么种的，棉花是怎样管理的，掌握了文化知识，成为国家栋梁，走出校门，为农业发展做出贡献。”

       陈老话的开场白赢得了我们的尊重，理解了农业基础课的重要性，为学习农业基础知识课增添了兴趣，起到了引人入胜的作用。然后陈老师

转身用粉笔在黑板上画了一个上下驼园的圆圈，在圈的四角画上了四个M形字，问学生这是什么？有的同学回答是“太阳”，老师不与认可。有的同学回答：“向日葵”，陈老默认说：“聪明”。同时拿出粉笔在圆圈里横竖画上了方格，在圈的上下分别画上了A字母。明显地一副乌龟的图形出现在黑板上。陈老师回过头面对同学一本正经的问：“哪个同学回答这是什么？”看着老师画的乌龟，又一本正经的提问，冋学们懵了，想说又不敢说。陈老师又一次提问：“这是什么？”胆大的男同学回答，有的说是王八，有的说是乌龟。回答声引起多数同学的哄笑。

       面对同学们的回答和哄笑，陈老师淡定从容，严肃地对同学们说：“对了，你们很聪明，一看就知道我画的是什么，可为什么你们却不敢回答呢？这就是你们的不足之处，要记住一定事实求是，俗话说眼见为实吗，不要知无不言，要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就是现实，就是真理！”

       话毕，我们还思索着什么，陈老师让同学们翻开课本第七页。课本上出现了第三节“龟裂”两字。陈老师对我们讲：“知道什么叫龟裂吗？由于长期干旱，造成土地板结，至使禾苗枯死，这是非常严重的现象。土地板结严重其状况就象乌龟背上的花纹图案。明白了吗同学们？”讲完后布置了作业：

       一、熟背毛主席的八字宪法。

       二、阅读课文第一页至第十页。

       自己复习，下课。

       然后陈老师夹起课本离开了教室。陈老师走后，同学们议论纷纷，有的说：“这是讲的什么课，一节课就讲了一个王八。”有的说：“怪不得把他打成右派，不让他教英语了，他心怀不满。”我对同学们的议论不以为然，思索着小学教育与初中教育的差别，初中教育上了一个层次，虽然有些不适应，但陈老师的讲课艺术及富有哲理的启发性，引起了我对学习的兴趣。不管陈老师是否右派，我对陈老师肃然起敬。正是：

       为人正直诉衷肠，大材小用话语钢。

       字字妙语何其右？哲理启迪德高尚。

下节请看：《老师拧了我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