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过去
(小学同学聚会)
文/布雷子
我一直坐在旁边，
一直坐在热火朝天回忆的旁边。
阳光，顺着6号院平台温暖的吹来，
我尝试多次，还是未能躲过，
生命中这四月刺眼的，
让人刻心铭骨的光线。
你，在我面前走来走去，
照亮的面孔异常光鲜，
光，在我面前闪来闪去，
更深的记忆皱褶却是在阴影后面。
过去了，很多年过去了.....
我再也喊不出你们的名字，
只记得绰号或者小名，
以及关于绰号的由来和流传。
从前的日子是落下的雨水，
再也找不回来了吗？
但我依然还再寻觅，
企图用从前的那颗心寻觅从前。
如果你是一朵的鲜花，
我们曾经一起盛开，
不要忘记，不要忽视，
曾经身旁的那缕暗香仍在身边
谁说再也回不到过去，
今天，就是与过去相见，
漂泊半生，
感觉仍是少年。
向天，借一次归来，
向你，借一个从前，
感谢有你，
在这个春天回到了过去，回到温暖。
四月于红牌楼6号院
西行漫想
一路西行，
隧道，高架，经幡和寺庙，
八十八道弯和九九八十一幅风景。
大江大河之源，
循着枯草与牦牛粪味道，
以鹰的姿势与目光，
丈量巴颜喀拉高度。
俯视群山之本，
参悟供奉粮食、牲畜，水草、以及雪莲之源....
.....
我在想
如果月亮被揉进雅合拉达合泽，
长江浪，还是钱塘潮，
拿什么澎湃？
如果喜马拉雅山峰挡住了太阳，
冰雪不再消融，
我怎么孕育四季？
如果，如果冻土一直万年沉默，
我又将如何与时间永恒.....
过塔克拉玛干
曾经那条鱼，
在那个清晨，
被一阵远古来的北风吹上了岸，
风干成一粒沙，
那风顺便把海也吹上了天，
把湛蓝吹到上面.....
今天那头驼，
在这个下午，
不急不躁，漫步在一望无际浑黄，
步伐坚定而优雅，
仿佛一个脚印就是一眼泉....
无需等另一场风到来，
蓝，永远是头顶颜色，
那怕龙卷风走过依然会是蓝，
即使掘开天边之堤，
这蓝天下黄沙也决然不会插翅上天。
而我却可以回到北风还没来的海洋，
回到几百亿年前那个清晨，
但是，
但是，我不会评价，
蔚蓝还是玄黄那个更好。
苍山之上
从一潭碧水开始
跳跃于亿万年前冰川形成的皱褶。
不是用脚掌悟出
亲眼所见冰雪融化如何雕刻成十八条溪流
苍山之上，缆车之上
我的悲伤却在十二月树梢上月亮睫毛处结霜
忧郁寂寥萌芽
萌出所谓诗苗
溪水潺潺
潺潺着与十九座山峰的曾经、厮守与传说
渗进诗歌白色骨灰
最后一并灌入洱海
左前方一棵崖边还未红透的枫树
对着深渊端坐
不时地撒下几片树叶
就像放飞的蝴蝶
替我飞翔
替诗绪飞翔....
(注:苍山不墨千秋画，洱海无弦万古琴。苍山从南到北有十九座山峰、十八条溪流)
江南·春殇
蝶虽飞来，
雁声还远，
风，撩起池边新柳，
树梢下隐隐约约影像着一场追逐的爱恋。
一汪池水漂洗着布雷子越来越清瘦的影子，
惊得水中的小鱼儿迅速游远，
吞吐水泡与之深情互望，
惊异，为何可爱的从不眨眼？
生活一直像在水里，
这池初春死水居然泛起微澜
涛声未能依旧，
疼痛并未走远。
美梦常在午夜中造访，
彩虹总是出现在风雨的后面，
惶恐，并不因为惶惶望而却步，
记记，总是随着季节迂回到现实面前。
春暖乍寒的北风吹破了曾经的旧梦，
又在那里去寻，去寻缝补旧梦的针线？
这帧水墨般的江南寒春图，
不过是一幅拭泪的手绢。
新柳漠糊
那是泪眼漠糊，
春天啊，
为何总是这样乍暖乍寒？
悲哀不可能柔软
(黎明葬礼，手中小花居然诧异地碎裂)
真不想用文字触摸悲伤，
更不想用眼睛直视灵魂，
当撕心裂肺哀鸣又一次哀鸣，
远行高空灵魂感到茫然，无所依附....
悲伤与雾霭一起在2023冬天晨间弥漫，
痛苦不仅今天，
更源于亲厉了那一次坠落，
悲哀便与更悲哀相撞。
当然，所有不幸将归于尘土和静寂，
但即使万年之后我的身体里还会有浓浓苦涩。
今生所有悲哀，包括悲哀的诗歌，
以及手中这朵白色小花，
决不会柔软，
只可能在黎明破晓前孤独地碎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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