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油灯（外一首）
文/北山虎
一盏油灯
永远地亮着
尽管五十多年
不曾为灯罐添油
我知道 不需添她
她是亮在我的梦里
黑红的粗瓷
圆圆的肚子
灯光如豆
夜里是饥饿的需要
一泓灯光如水
照亮字行铺成的长路
梦便有了坦途
梦便有了相知
那时的夜实在太短
那时的鼻孔实在贪吃
满满的黑了
就是这个吃相
因为总是饿呀
只是一夜夜
迷恋上了
横平竖直的有趣文字
当在书市看到那本
曾经陪我一段路的书
我有些激动
我的那盏油灯
再一次挑亮了灯火
于是抱回书
只为圆梦
伴着我梦呀
再一次贪吃
清明时节
清明节前十天
后十天
都可以烧纸的
只是夜里
又见到了老爸老妈
怎么有油滴
老是渗出老妈的脖子
难道怨儿子没有烧纸
我实实在在地烧了
只是没有让黑蝴蝶
萦绕在你们的碑前
因为今年官家讲环保
你们的冥间银行被封了
一道铁刺网
阻断了阴阳唠嗑的路
这是阎王都过问不了的事
其实我是不甘心的
我拉着你的儿媳妇
在小区西侧的马路十字路口
为你们烧纸
带的纸太多
周围又有很多的眼睛
所以节奏太快
所以唠嗑太快
但是火很旺
我们都以为你们很高兴
两年了
我想到了你们缺钱
所以必须为你们多多地烧纸
你们不缺钱的
只是你们老是自虐
所以我劝你们了
大胆花 因为你们有一个
属于你们的儿子
钱就是花的
花了才有感觉 才有面子
作者简介：北山虎（吴虎汉），河北唐山迁西人，老三届，老知青，开滦退休；1980年初开始发表作品，唐山作家协会会员，坚持每天一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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