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里

                  文/戚亚周（陕西）

一只猫慵懒地蹲在我身边，我们相互依偎，镜子里，零散的春光露出轮廓，我关闭语言，让皱巴巴成熟的喘息在园子里的马尼拉草上逗留，回转，此刻，我想画幅画，把生活中的酸甜苦辣在跌跌撞撞的故事中复原，把在心房中绕了几圈的野蔷薇藏在暗面，我多么希望，自己是个诗人，能给我爱的人写下长长的情诗和浪漫的诗句，我多想为远方的她种上一棵向下开花的树，把这场下得像咏叹调一样的雨和雨中滔滔不绝的词别在她的胸口，在她的脸上开出别样的花朵；

镜子里的夜色如苦楝开出淡紫色的小花，三月的藤蔓，枝杈伸展，需要捕捉四散而逃的春风，我的掌心已被你的爱洗劫一空，早春里一些零散的雪已飞舞得贴近唇齿，只有你双臂的拥抱，才能让我扑朔迷离的呼唤声得到些许安慰，在雨水和花朵之间，我只带走了自己，坐在美丽的时光里，房门迎声而动，点上一支烟，照着镜子，把头探出窗外，让房中的一块老腊肉，迎声而出，为我心中宽大的溪水，送来迷濛的烟雨，送去树梢欢喜的小鸟，送去前方那棵执着的老树和冷漠的寒风；

我的诗不能养活我，它也不打算养活我，我注视着镜子里开花的自己，我想飞上天空的额际，替它把一场秋风秋雨带来的邂逅画在它用诗句喂养的大江大河里，我想用眼中的清泪，照亮它心中翻涌的江水，不再让它日复一日地关门，扫地，蜷缩在潮湿的房子，把它每日的惶恐和不安在悬置的时间里进行打捞，让它在生命里能看到蜜，看不到剑，看不到针，它和我一样，都在爱着人间的某个人，它已把春天抒发成了飞扬的诗，它在诗中写下了人间缭绕的香气，它饱含热泪在深至骨头的伤口上剥开松动的杏仁，它游动的眼睛闪烁着麦穗的光芒，它飘逸的思绪已读出了风中的麦香，它如燕子般的呢喃低语，衔来了季节里的天高云淡，它此刻正在我的镜子里行走，用一枚针线，缝补了野山的喧闹，缝补了野兰花轻盈的绽放，它的嘴唇牵动着夕阳的光线，它驰骋温良的脚步叙述着未来的方言，它是世间完全孤立的唯一细节，它佑护的响声，浸泡在异乡的水面上，或许它的那一声清脆的咳嗽，也会让天地为之动摇不至，它描述出的人间的冷，居然是对的，一面镜子里，装着另一面镜子，血液在镜子中流淌，一直未断，这是活着的唯一标志；

也许，被选定的虔诚到此为止，放下细节缠绕的态度，我把心中密不透风的纹路一一向你绽开，雪在凋谢，途中，我的小白马已被南风扶起，我梦游在岁月的日历上，迷恋湖水深处的黄昏，只是镜子的碎片，让我如此的绝望和忧伤，枝叶盖住了虫鸣，我收敛起生动的笑容，不动声色地隐忍着那些大理石般挑剔的人，阳台上那棵老年的仙人掌在吃力地吸收养分，我们上空的白云在慢慢飘着，大前年的荷花，生长在我的手机里，它为我曾经失去的爱努力包浆，它伫立在我镜子里的河岸上，在我光滑的镜子里发出撕裂的疼痛，它的疼痛声从月亮脱线的纽扣上掉了下来，落在了白色的海洋里，它潜入天湖的深处，把眼中晶莹的泪珠在光影和枝叶间流转，它抚慰着黑夜和在黑夜中行走的人，它迎合着天地间细细的流水声，任晚风驱走白日的困乏，任一种空灵的寂静，游入我的身体；

温暖的阳光想要爬进我的暗格，它一摇一晃地在我写意的镜子里来回穿梭，它踏着不羁的步伐出现在我的梦里，它细微的内心避开灰尘，感受着人间的忽明忽暗，忽雾忽云，它湿润地在倾听着风儿远行的足迹，它顺从于这些颜色带来的魅惑，它已病入膏肓，狠狠地抓着草木不放，它在时间的姓氏里昼伏夜出，凭经验活着的雨，不愿惊动天地，它稳住悲伤，垂下一头经世的长发，在我的诗中，填上新的词句；

镜子里，昏睡的波浪，压在指针上的雪，快要落下来，此刻，我就在窗前，听着鸟语，整个上午，阳光都在围着我旋转，我拿着书，在有光线的地方寻找那个在水中撑伞的人，他曾经途经我房子的小窗口，向我展示他生活的小风浪里那些没有骨头的虾和无家可归的风，他被时光遗弃的那道光，正被他的一滴泪召回，此刻，他想向我写下他所有想说的话，他细腰蜂的新娘，总躲在他的背后，用一抹迷途的唇膏，抚慰他眉毛上掉落的种子；

顺着西伯利亚寒流，向着整个冰封的草原，一步步向前挪动，雷电，为我触摸风的信号，远方，那些草儿一动不动，摊开手掌，在掌心里寻找路径，烧一把纸钱，点一盏油灯，掰一根手指头，舔舐火之舞姿，我的目光，穿过隔岸的水墨画，云的故乡，雪落在我的袖口，那些曾经从我身边逃走的树木，此刻，也竖起耳朵，等待我去修复远方大火带来的唯美听觉…………

【作者简介】戚亚周，男，70年代生，陕西咸阳人，实力派诗人，《大东北诗刊社》社长，咸阳友谊大学中文系毕业，中国国际世界华文作家联合会会员，中国青年作家协会会员，咸阳市楹联诗词协会会员，曾在西安《喜剧世界》杂志社做编务，编辑，诗作分别发表在《人民文学》《中国诗歌》《星星诗刊》《北方文学》《草叶诗人》《先锋文学文摘》《北方诗歌》《中外文荟》《散文选刊》《大西北诗人》《陕西诗歌》，《咸阳日报》，《洛阳文学》《齐鲁诗歌》《清河文学》等国家级省级刊物及诗歌网站平台，发表各类文学作品一千多首（篇），作品分别被百度，浏览器，搜狐网，腾讯视频，百度文库，今日头条等官方网站转载收藏，其中散文诗《雪要来了》被中央电视台四套《感动中国》节目评为最佳朗诵散文，作品被十一个省广播电视台著名主持人及朗诵艺术家诵读演绎，其中有中央教育电视台主播晓晨飞扬，中央电视台陈兵，重庆广播电视台李菁，郭星，江苏常州广播电视台文涛，陕西广播电视台张高妍，辽宁抚顺广播电视台李纳，河北广播电视台齐莹，广东广播电视台胥秀琴，辽宁大连广播电视台富华，陕西广播电视台著名主持人包志坚，山西广播电视台著名主持磊明，山西广播电视台李然，太原广播电视台王冉，辽宁营口广播电视台闪亮，湖北襄樊电视台李宏伟，山东临沂广播电视台徐成，广东汕尾广播电视台曹伟，辽宁鞍山广播电视台海江，天津的天马，段爱国，国家一级演员李华等名家经典朗诵，有部分作品被收入《星星诗刊》2016《星.诗丛》《芙蓉国文汇》《陕西诗歌》，《中国2017散文诗经典》，央视CCTV3《电视诗歌散文》，央视礼宾从书《中国当代诗歌大辞典》等书。散文《我时常幻想》获陕西人民广播电台“秦药杯”千字散文大赛优胜奖；有诗获央视CCTⅤ礼宾从书建国七十周年优秀诗人奖。

作者独白：用人性原层的欲望，筑起美妙的良缘佳肴，心永远处于独特的历程。

【朗诵者简介】燕喃，宁夏朗诵协会副会长，宁夏广播电视台新闻主播，国家一级播音员，主任编辑，中国社会艺术协会（语言类）考级考官 。播音主持作品多次获全国以及全区奖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