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关于家里的畜牲们
文 杜环巧
去年侄娃子从网上买了很多鸡苗、鸭苗和鹅苗,于是乎家里到处跑的是小鸡、小鸭、小鹅。小鸡没有亲生母亲的呵护孤独的在人世间求存,鹅和鸭子由于背是平的,一旦摔倒来一个仰面朝天没有人为的给翻过来,挣扎不得就会面临死亡。
老娘养的那些母猪,尕猪娃,有公的,母的、大的、小的。还有一辈子到死都被栓在那根铁链子上的看门狗,永远蜷缩在同一个地方,无论家里来了谁也懒得叫哪怕是一声,也许是饿的原因,也许是一辈子栓在哪里,它早已看破了红尘,叫与不叫反正也咬不到人,到后来都是一样的下场,被栓老了不是饿死被吃成狗肉就是被主人卖了成为大酒店富人家餐桌上的佳肴。很少有良心主人把死后的它给埋了当做永恒。
一只大黑猫永远像饿死鬼朝生的一样只要见人就哇喔……哇喔的叫着要吃的,尤其看见了母亲,叫的更厉害。畜牲比人低一等的就是没有语音功能,不然它们也叫做人。母亲常常把吃在嘴里的饭菜或者馍馍嚼细了亲手喂给猫吃,也正因为如此,这只猫晚晚会睡在劳苦了一天的母亲怀里和她一起入眠。只有老父亲见一次用赵本山一样的帽子打一次,他嫌它脏,嫌它叫的麻烦。其实这只猫一生都没有在炕上把过屎尿过尿。所以这只猫看见父亲就抱着求生的欲望拔腿就跑。如果母亲不在家的日子,这只猫就像我尕的时候母亲转外爷(外公)家去丢下的我一样,晚晚没有归宿的感觉睡在谁跟前都痛苦。
后来那些小鸡、小鸭、小鹅长大的长大了,夭折的夭折了,就算死了不少,家里所有畜牲加起来也夸张的说会挤满整个娘家大院。尤其早上人还睡的正香甜的时候就会听见院子里各种叫声:猪哼声,鸡猫狗叫声,鸭子鹅的呱呱声,声声刺耳,声声又悦耳!它们好像比赛一样,又或者专门和人们闹着玩,又或者告诉人们新的一天开始了。反正不管我们怎么骂,它们一个比一个叫的起劲,最后叫醒了熟睡中的家人。
最后猪娃,鸡鸭鹅大部分变卖了钱,只剩母猪和母鸡等着繁殖后代。剩下一只鹅听母亲说是等着她孙子媳妇生了娃杀了坐月子吃的。听了这话我真的为那只鹅惋惜,想着它有没有听见主人这样的对话,如果真的能听见它会是怎样的心里路程啊!只可惜畜牲终究是畜牲,它不但没有听见主人留下它的用意,还肆无忌惮的对待主人。只要你站在离它不远的地方,它就会一声不吭的用螃蟹走路的姿势一样横着红掌慢慢往人跟前移动,当你视而不见让它凑近你跟前的时候,它就伸出一尺五的脖子用两半嘴啄你的腿脚。气的老父亲多少次一把拎住鹅的脖子有种想捏死它的气势最后用尽全身力气也没有将它扔出多远,等步履蹒跚的老父亲还没回到原点时这只惹人哭笑不得的鹅早在原地等你 ,摆出一副不怕死的壮士一样的样子。后来听侄子说:在鹅的眼里任何东西包括人都是渺小的,所以它们老想吃了你。我赶紧查了一下无所不知度娘,还真是这么回事。
有时候我真的想和那些畜牲为伴,不为世俗牵绊,不为红尘所扰,但奈何人有人的一生,畜牲有畜牲的一世,来凡间一趟,各有各的去处!(写与2023年4月11日)

作者简介
杜环巧,甘肃省定西市岷县人,行政单位上班,热爱文学,喜欢写一些乡村趣事和回忆录,部分作品发表于《河西文学》《头条新闻》等网络平台。曾获过中共甘肃省委宣传部、甘肃省军区政治部、甘肃人民广播电台、甘肃省国防教育委员会办公室征文大赛优秀奖,用文字书写自己的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