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父母的记忆》
一许建忠
我的家跟大千世界乃至中国亿万个家一样,平凡而默默无闻,简朴而充满生活气息。其实我很早以前就想把父母苦心经营的她写下来,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唯恐粗笔浅描,丢三落四写不好,但在这个家里,父母一生善良、纯朴、敬孝,遇事较真的作派至今使我记忆忧新!
母亲出生在一个当时还算殷实的农民家庭,姊妹4人,三个哥哥,母亲最小。后来听她说,三舅从小就过继给了我四姥爷家——四姥姥没有生养。
在母亲十三岁时,姥爷不幸身染重症而撒手人寰,撇下姥姥母子四人和几亩薄田艰辛度日。因家境贫寒,姥姥无力支撑这个家,母亲在姥爷去世的第三个年头就经人托说来到了赵寨子,也就是我的爷爷奶奶收留了母亲;其实父亲与母亲有着同等的命运,也是小时候从大爷家领养过来的,父亲娣妹8人,五男三女,大姑后来嫁给了庙庄,二姑嫁给了侯家老庄,三姑嫁在水泉洼,三个姑姑嫁出去的地方和赵寨子相隔不远,大姑在我脑海中印象不深,因为大姑去世时我年龄还小;听父亲说大爹和他一样,一辈子没出过远门,二爹1947年参军,解放后户籍落在新疆建设兵团,多年音信中断。直到1964年回来过一次,从此也就有了书信往来!后来,也就是2000年7月,二爹膝下五男二女,当年率领三个儿子,老五媳妇(我五嫂),还有二姑娘(我二姐)回来与家人团聚,住了多日,也曾走亲访友,并游览了家乡的山山水水,跋涉了家乡的沟沟洼洼,白天走亲访友,晚上便聚在一块讲述他这半生以来的辛酸由来……在老家待了半个多月后便依依不舍地离开故乡,返回新疆,后来大姐和大姐夫也回来过一次,三爸从小因家境贫困送人,被国民党抓壮丁后杳无音讯。四爸被国民党抓壮丁后,在返逃回家途中因饮食不当,回家一病不起!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母亲于1996年因突发脑溢血病逝,时年56岁!
记得那是秋季的一个早晨,我和三弟在村东头给人家做木工活,老二早起后出门做他的生意去了,大约十点多,老二媳妇来到我们干活的人家门口,脸色苍白,上气不接下气、且撕心裂肺地喊道:“他大爹,你和有娃快回去,咱妈不行了。”霎时,我脑子一片空白,没能缓过神来,三弟有娃放下工具,从门里冲了出去,待我回过神来,老三已不见了人影;等我跑进家门,看见母亲伸直腿,上身依偎在家门大嫂怀里,脸色苍白,老三一边喊“妈、妈… ”一边用手不停地拍打着母亲的脊背——当时,大家都感觉母亲有一口痰没有吐出来,这时在山里放羊的父亲也被人叫了回来,一进门便放声大哭!瞬间,一家人哭作一团……
母亲去世时,我家的家境还比较贫寒,临走时家里只是做了一副杨木棺材。村子里人常讲,“亡人奔土如奔金”,母亲的丧事草草地办置了……
在我幼年的记忆中,母亲是一个很要强的人,也是一个很贤惠孝顺的媳妇,她我印象最深的是:母亲常常把烙好的烧饼挂在爷爷奶奶居住的窑顶吊篮里——这是专门孝敬老人家的,我们小孩子是没有这种“待遇”的!常言道:小儿大孙子,我是大孙子,应该能够吃到更多的白面烧饼,但是没有!母亲孝敬老人是远近闻名的,后来听人说舅爷家经常在众人面前夸赞我的母亲,说她持家有道、孝心可嘉。
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后,我家的日子也好过起来!后来,我就把欠母亲的这份孝心补给了父亲!现如今,我在搞好本职工作的同时,常常热衷于公益奉献!可以说,这与当年母亲的孝心感化是分不开的,她常对我们讲:“孩子,做人要厚道、要有孝心,千万不要有‘红眼病’!”时至今日,这句话常常萦绕在我的耳边……
母亲去世后,父亲的身体也大不如从前,本来残疾的身体更显得焦悴不堪!——他虽在我家生活,但兄弟、妯娌也是悉心照顾!直到他离开我们……
父亲一生勤劳艰朴,虽斗大的字不识一个,但合作化后在生产队里当了30多年的副队长,副队长这个角色对于憨厚老实的父亲自身来说,就是他至高无上的荣耀!在我记事以来,每年打麦场的活就归父亲管,年年夏收开始到秋收结束,父亲便“一杆子插到底”,指挥男人打摞麦垛、女人翻晒麦场……总而言之,有时忙得连饭都顾不上吃,尤其三伏天下常常发雷阵雨,这时,只见他更是焦急万分,恨不得一人干几个人的活!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也不知得罪了多少人,结下了多少冤!
可是,在父亲心里,粮食就是他的命根子,一颗粮食都不让糟蹋……让我痛心的是,父亲因在打麦场上阻止一位村霸的小偷小摸行为还遭到了一顿毒打!“法网恢恢,疏而不漏”!那年严打,这位打人者得到了应有的处罚!
父亲的付出全村人看在眼里,他的实干也得到了各级领导的认可,后来被组织评为县级劳模,还佩戴红花参加了县上的劳模会……
许建忠,笔名:行吟者。男,汉族,甘肃省平凉市崇信县人;大专文化程度,非遗文化“春官说诗”市级传承人,《首都文学》签约诗人、《中国乡村》人才库认证作家。乡土文化诗人,平凉市作协会员,甘肃省作协会员,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 特长春官诗即兴创作,2017年6月出版春官诗集《春之声》。协会会员。迄今已先后在、省、地级报刊、媒体刊用各类稿件达万余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