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乡下去散心

 铁裕

       美丽的乡下，那是我们祖祖辈辈生长的地方；

        美丽的乡下，到处是滋养我们的麦子稻谷和高粱；

        美丽的乡下，到处有蜿蜒的小河巍峨起伏连绵的山岗；

        美丽的乡下，几乎每一处都有猎猎生长的野草和花的绽放。

        久居城市，总有一种压抑、烦恼、苦闷之感。加之有时会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与妻争吵，在佐以如涛似浪的市阱世俗的喧嚣，真是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每当我开窗遥望，只见云淡天高、飞鸟高翔、远山如黛，就想着到乡下去散心，去重游一次故乡。

       我家原来是住在乡下的，虽然在一个偏僻的山村里。但她有一个美丽的名字:八仙营。

        八仙营虽无名山，也无秀水，但却是绿树成荫，到处是绿色苍苍；

        八仙营虽无名胜，也无古迹，但却是村村相连，到处是农舍楼房；

        八仙营虽无大河，也无湖泊，但却是小河流淌，到处是小溪池塘；

        八仙营虽无平原，也无丘陵，但却是山野连绵，到处是沟壑山梁。

        在八仙营，除了传说中的八位抗清老英雄外，并没有出过帝王将相。但这个较为偏僻的小山村，风景也不算差，她四面环山，中间有一个月牙般的田坝，呈现出一种淡雅、清丽之美；田坝中有一条老河像一根晶亮而孤独的琴弦，缓缓穿越而过。

       年年岁岁，老河时而以高亢、低沉的音调沉吟，时而又以欢快、悠扬的声韵弹奏着一支支故乡的民谣。在沧桑岁月中，老河就是这样不舍昼夜的吟唱。

        田坝以外是九座山野，山野中有个圆圆的丘陵。九座山呈龙腾飞跃之势，向丘陵狂奔而来。故乡人称之为:九龙抢宝。

        在八仙营，我家有一间老房子，始建于清朝乾隆年间。像一个历经数百年沧桑岁月的老人，跌坐在村落中。它时而低头沉思，时而又抬头仰望。

        除了老房外，还有我的三亲六戚。见了他们，有的直呼我的小名，我也称他们大爹、大妈；姨孃、姨爹；大哥、大嫂。他们也叫我叔叔、三哥、老弟；也有叫我同学、朋友的。我呢，也叫他们侄男、侄女；堂兄、堂弟。喊着这些土俗的称谓，真比在城里人喊先生、小姐；喊厂长、经理；喊局长、主任而亲切自然多了。

        我们相互之间没有隔阂，谈吐不必拘束。讲起自己的心里话来，不怕别人说你有野心、想当官、想发财。反正肚子里有苦水，尽管诉；心中有什么话，只管说；有什么见解，只管讲；有什么不满的，也只管诉。这是一个农家论坛，在这里人人都是演说家，个个可以当参议员，人人都能歌唱。

        只因为故乡种植着游子的根，乡情总是溢满了心房；

        只因为故乡养育了一代代人，并且放飞了他们心中的梦想；

        只因为在故乡有了家的味道，那袅袅的炊烟和云在天空悠悠飘荡；

        只因为子孙万代都是农民魂，草木一世农家始野外处处有百花的缕缕芬芳。

       到乡下去散心，遇到的都是些土生土长的人。但他们土得纯真，土得善良。这个叫我到他家去坐坐，那个叫我到河边去玩玩；还有他，或她，叫我去喝杯茶，吃个饼，吹个牛，聊个天。只因了为这种纯真的亲情、友情，我哪能不去？

        于是，在张家房檐下手端一个粗糙的杯子，喝着大渡岗，讲起儿时在河中光着屁股蛋，甩着小鸡鸡，捞鱼摸虾的情景；在李家院子里吃着糯米粑粑，说起刚走学走路时流着鼻涕，黑着脸蛋，在山墙下撒尿伴姨妈家家，在地上捡起鸡屎就往嘴里塞的笑话；在王家里摆起了少年时肚子饿了，偷偷去掰人家的苞谷被拿着，送交父亲，被打屁股的往事，说着那些邻里邻居之间的一些怨气，还有不快的过往。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往事就是故事，故事也就是经历。有着这样的经历，才有一个真实的童年；有着这样的往事，也会有着许多的期盼；有着许多的期盼，也才会有着古老的夙愿和梦想。

        乡下的生活充满了乐趣，也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气息；

        在一块又一块的田野里，那清新的风掀起了醇厚的麦浪；

        在一片又一片的旱地中，那沉重的梨铧耕耘出了泥土的芳香；

        在一条又一条的小河边，仿佛都有着一缕缕的乡愁有着一种情怀在涌荡。

        坐在农家的木凳、藤椅、草墩上，比坐在沙发上自由、舒适、爽快；走在乡下弯弯的小路上，也比走在宽敞的大街上安全、自由、有趣；住在黄泥小屋里，可以畅谈亲情、友情，话农事，说来年，也可以众纵论历史、社会、人生、自然。

       将窗子一打开，清风徐徐吹来，真可谓打开窗户说亮话。哪像坐在冰冷的水泥楼房里，安了木门，还加防盗门；上了木窗，还加防盗网；邻里之间几乎不往来，见了面只是一句客套话:你好，再也没有多余的话讲。

       到乡下去散心，只要有美景，让你看个够，不用买门票；如果想到山中去玩一玩，也不用导游小姐，随你去攀登。在眼里，乡村朴素中带着几分华丽，显示出一派独特的农家风光。

        你看那一座座山野，连绵、魏峨、雄壮；

        你看那一片片蓝天，广袤、湛蓝、深邃；

        你看那一条条河流，蜿蜒、曲折、清幽；

        你看那一片片丛林，野草、藤蔓、花香。

        无论走到哪里，都使人感到了大自然中处处有诗情、画意，充满着勃勃生机。恍惚中，会使人感到心境豁达、开朗、宽阔，没有了烦恼、忧郁；没有了苦闷、伤感；没有了哀怨、惆怅。

         于是，你又想听林中的蝉噪、鸟鸣、松涛；你也想着听野外的风声、听天宇中的雨声，听河沟里的水声。听着听着，早已觉得世俗中的这躯体也幻化于自然之中，哪还有什么私心、杂念；听着听着，只觉得早已领悟了盈盈天籁，洞彻了宇宙的奥秘。这时，只想着作画，只想着普曲，只想着吟唱。

        到乡下去散心，实在是一次大自然的精神疗法。中国有960万平方公里的疆土，有美丽的山川河流，有奇异的自然风光，有无数的名胜古迹。无论走到哪里，那美丽的风景就像一个个清纯、可爱的美少女，伸出手臂来欢迎你。

        到乡下去散心，在乡间的山水间徜徉；

        到乡下去散心，领略着这些原始的自然风光；

        到乡下去散心，那久违的炊烟袅袅正在升腾而上；

        到乡下去散心，悄然仰望着夜空那一轮古典而淡然的月亮。

    铁裕，云南人，笔名:一荒玄。      

系《散文阅读》专栏作家，《作家前线》、《世界作家》、《霖阅诗刊》、《仙泉文艺》等多家平台的特邀作家。

        96年开始散文创作，先后在《柳江文学》、《华商时报》、《合肥日报》、《中央文献出版社》、《清远日报》、《工人日报》、《边疆文学》、《昭通作家》、《昭通文学》、《昭通日报》、《中国青年报》、《鹤壁文艺》、《文苑》、《乌蒙山》、《作家驿站》、《世界作家园林》、《网易》、《名家访谈》、《一点资讯》、《凤凰新闻》、《首都文学》、《作家》、《江西作家文坛》、《中国作家联盟》、《中国人民诗刊》、《湖南写作》等刊物、报纸，以及各文学平台发过五千多篇、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