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货是这样炼成的(小说连载之十八)
杨浩然.偶然著
十八、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一出正月,猪肉价格展开了第二轮上涨,直逼每斤九块一毛四才罢休。
现喂的猪出不了栏,但不喂不行。为了平衡肉价,国家出台了一系列扶持政策,鼓励办养猪场、养鸡场。好多人一看机会来了,纷纷办起了养殖场。
养殖不同于开工厂。开工厂,一天能产若干商品。而喂猪,一年也就两茬儿。在这个青黄不接的空档期里,最难受的是肉联厂和消费者。老百姓拿钱买不到肉,肉联厂有钱买不到猪。
县肉联厂的陈老板关系广,从南方调来了猪。一天两车,拉来就杀,杀完就卖。这下,馋坏了织女。巾国不让须眉,她想南下。
臭子说:“先偃旗息鼓吧,咱是后来者,别当搅屎棍。”
“那也不能白养一群人啊?总得寻摸些利润增长点吧。”织女说。
“是得琢磨。我看你就琢磨下真空包装吧,南方现在大兴其道。”臭子说“攒些力气,下半年大干。那时,养猪场的猪都出栏了,事半功倍。”
另几个左膀右臂更心焦。出力流汗的人有个共性,他们不怕出力流汗,追求的是成果。为了获得成果,宁可摔肉蛋。突然一下子闲起来,比长病都难受。
臭子陪他们吃了一个正月,直到龙抬头那天,才安排工作:“今天起,开始活动筋骨,出去转转吧。”
大伙儿一头雾水。怎么转,上哪转,转什么?
“分两组,刺儿头和跟屁虫转东城。老牛、老马转西城。分别为同行们号号脉,了解一下人家在干什么,想干什么。”臭子分咐道。
“那,人家会跟咱说实话?”跟屁虫问。
“有个男人很穷,急需要钱娶老婆。突然有一天,有个有钱又美丽的姑娘向他送秋波,会是什么效果呢?”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呃,原来老板还要收破烂啊!
“收,继续收。”臭子说“雪中送点炭,能换金山。但咱们也仗义着点儿,收归收,不能低于成本价。大家都不容易,做事别太绝。”
网一撒,臭子就把自己关起来不踏三门四户了。每天只研究那一串串数字。数字,是各路大神弄来的,里面内容不少。
一转眼,秋天到了。养猪场的猪们,陆续走向了市场,毛猪价格随之回落,每斤掉了一块多。按说,毛猪降,肉价也得降,可肉价却直挺挺的一分没降。马上就过仲秋、国庆和春节了,一时半会儿怕降不下来。
肉价不降,预示着年底毛猪还涨。于是,各肉联厂开始突击存货。这一突击不要紧,还真把毛猪价格突上去了。一赶三不卖,越是涨价,猪场老板越惜售。肉联厂急于吃饱,只能一分一毛的不断加价。
臭子不爱玩这种游戏。他一直在算数,虽然上学时没把算术学好,但预测行情却绰绰有余。他估计,县肉联厂就那么大地儿,没几天蹦跶头儿。剩下的猪,还得他收。臭子想:“我收时,都快年底了,谁还敢坐地起价?”
说来也巧,县肉联厂刚把冷库塞满呢,猪降价了,一泻千里,直降到了每斤一块五。
生猪爆跌,是美国口蹄疫的传播导致的。这些日子,电视里天天播,搅拉得人心慌慌。特别是国内有了传播后,猪们就遭殃了,有些地方甚至火烧连营,赶尽杀绝,惨不忍睹。
养猪场的猪,经检查没病。但没病也没人要。猪场老板们一下蔫了。与此同时,县领导也坐不住了。几十万头猪啊,放出来能啃光半个县。再说,疫情不可能长拖不解,一旦解封,百万人口吃肉,得多少猪供应啊。
事关重大,不仅副县长来了,正县长也出了面。县长说:“宋老板,这困难只有你能解决。这关系到养殖业的兴衰及民生问题,一点都不能马虎。疫情传播很快,估计咱这儿一时半会还传不过来,很抓紧。这是与时间赛跑,一旦传过来了,这些猪都得完。”
“行,我们的设备先进,流水作业,估计十天半月就差不多完成。”臭子被县长为民着想的真情打动了,一口就应承了下来。
“太好了,宋老板,抗疫如救火。需要县里帮忙的,你尽管说。”县长说“县委县府研究过了,收购价就别降了,再降,养殖户吃不消。县里每斤给你两毛补贴,虽然不多,算是一份心意吧。”
两毛不少,量大啊。臭子说:“能为县里做事,很荣幸,两毛我要一半吧,另一半给养殖户。”
臭子的高风亮节,深深感动了领导,当臭子说缺车时,县长立马从运输公司调来了八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