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抗联黑马白福厚》
作者:蒋 振 军
诵读:雪绣冰绮
第五章 《突围七星峰》
第六军第一师师长马德山牺牲后,第一师代理师长陈绍宾和团长白福厚的部队继续留下江坚持抗日游击战争。1938年冬,部队断了粮食,又与上级组织失去了联系,饥饿和严寒威胁着大家,先后有六七名战士被夺去了生命。后来有人形容当时抗联的困苦生活:“天大的房,地大的炕,火是生命,森林是家乡,野菜树皮是食粮。”部队为了得到粮食,许多战士在战斗中牺牲了,有诗为证:“枪不响吃不上饭,粮食衣服拿命换。”
敌人反复进行拉网式、蓖梳式的“大扫荡”,山中遍布敌人的“讨伐队”,每隔十里左右就有一个“讨伐队”据点,每个据点有三五十个敌人,只要哪里枪声一响,附近据点的敌人几十分钟就可以赶到增援。
陈绍宾和团长白福厚的部队顺着山脊,从秃顶子山一直走到了七星峰。白福厚站在七星峰顶向下望去,四面聚集了日本骑兵、关东军、开拓团各路人马,绵延数十公里。
白福厚决定寻找时机突围。这天夜里,一片漆黑,天空响着闷雷,白福厚带领战士们向敌人力量最薄弱的地方行进。雷声掩盖了战士们前进的脚步声。
小心谨行数里后,战士们遇到一处悬崖。炊事班长背着的炊具不慎掉下了山谷,一下子惊动了敌人,敌人追上来,机关枪的扫射声响成一片。第一个跨过悬崖的许排长壮烈牺牲。
白福厚手里的机关枪喷射出愤怒的子弹,压住了敌人的火力,战士们撤到了山顶,经统计,有11名战士牺牲。白福厚乘敌人混乱之机,率领战士们向山下飞快地冲了过去。敌我双方短兵相接,拼杀声惊天动地,又有几名战士倒下。白福厚率部终于冲开了豁口。在一片喊杀声中,部队成功突围。

第六章 《中流砥柱》
这次战斗突围成功,但牺牲了多名战士,部队减员严重,陈绍宾坐在山坡上唉声叹气,他的信仰动摇了,提出要解散部队。
看到他要解散部队,大家惊呆了,这是一个师长说的话吗?这让人不由得联想到下山叛变投敌的谢文东和李华堂,还有被叛徒残酷杀害的刘曙华烈士。
大家惊愕、紧张,紧接着悲从中来,部队顿时哭声一片。
这时,坚强的白福厚转过身向大家高喊道:“同志们,不要悲伤,不怕死的站出来,跟我走!我领你们去找张政委、冯省委!谁愿意继续抗日救国的站出来跟我走!咱们中国人剩下一个人也要抗战到底!决不向敌人投降!”
白福厚的话音刚落,孙国栋副官、杜景堂指导员以及黄成植、赵相奎军需官等人“刷”地一下站起来,走到白福厚的左侧,自觉地排上了队。共产党员站出来了,共青团员站出来了,革命战士站出来了,就连陈绍宾的警卫员杜宝祥也都站了出来。
陈绍宾看大家都随白福厚走,也无可奈何地耷拉着脑袋站到队伍里来了。
代理师长陈绍宾撂挑子,团长白福厚挺身而出,挽救了第一师主力部队,为抗联六军,为东北抗联保存了不可多得的革命火种。
这支队伍将何去何从,走向哪里?部队领导们会上发生了争执。陈绍宾和周云峰的意见是往燕窝岛方向走,返回大旗杆。以白福厚为代表的大多数人的意见是往北走,越过松花江,去找老首长张寿篯。会议最后少数服从多数,按照白福厚等人的意见,渡江北上。

第七章 《激战蒲鸭河》
几经辗转,1939年6月,白福厚带领队伍渡过松花江,来到了北岸蒲鸭河一带。他们在蒲鸭河边的鱼亮子附近,遭遇了敌人。几十个日本兵疯子似的跳上岸来,两挺机枪猛烈扫射。紧接着,这群鬼子排成扇形猛扑过来。
白福厚指挥大家向东北方向的疙瘩林子里撤退,他自己带着机枪手朱学成等人在后面掩护。部队边打边撤,走了一夜,走出80余里,终于甩开了敌人。他们走到了白福厚的老家六区福兴屯附近。
白福厚把部队安顿在在黑龙江畔李家窑附近,山林队曾经住过的密营里,然后带着朱学成、李敏等几名战士,趁天黑摸回了绥滨六区的老家。
昏暗的灯光下,父亲白长友听见轻轻的敲门声,推开屋门,定睛一看,是五年未见的儿子回来,喜极而泣,老泪纵横。白福厚见到父母,扑通一声跪倒,顿时泪如雨下。他5岁的小弟弟白福林,看见屋子里一下子来了这么多陌生面孔,还带着枪,吓得不敢出声,一转身跑出屋外,躲进了牛圈里。
自从白福厚加入抗日队伍,白家在屯里承受了巨大的压力。日伪军经常派人到白家“巡视”,搜查“通匪”的证据。屯里的保长也经常以 “关照”为名,到白家打探白福厚的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