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传》人物点评之八

                  单立文

            水浒“阿庆嫂”的智与义

    革命现代京剧《沙家浜》《智斗》里，阿庆嫂有段经典唱词：

“参谋长休要谬夸奖,

舍己救人不敢当。

开茶馆，盼兴望，

江湖义气是第一桩。

司令常来又常往，

我有心，背靠大树好乘凉。

也是司令的洪福广，

方能遇难又呈祥。”

“垒起七星灶，

铜壶煮三江。

摆开八仙桌，

招待十六方。

来的都是客，

全凭嘴一张。

相逢开口笑,

过后不思量。

人一走，茶就凉。

有什么周祥不周祥。”

    孙二娘是施耐庵著作《水浒传》里的人物，菜园子张青之妻，外号母夜叉。孙二娘在孟州道十字坡与张青开酒店卖人肉。武松被发配到孟州路过十字坡，险遭孙二娘的毒手。

    武松遂与张青、孙二娘夫妇相识。武松后去二龙山当了头领，率孙二娘夫妇等同归梁山。孙二娘夫妇担任梁山驻西山酒店迎宾使兼消息头领，迎来送往，打探消息。

    在梁山四个酒店中，唯独西山酒店生意最好。

    梁山大排座，孙二娘为梁山第一百零三条好汉。

    上梁山后，孙二娘多次随宋江出征。招安征方腊，打至清溪城时，被敌将杜微的飞刀所伤而死。死后追封旌德郡君。

    孙二娘出场回目是第27回：母夜叉孟州道卖人肉 武都头十字坡遇张青

    上山回目是第57回：三山聚义打青州 众虎同心归水泊

    “门前窗槛边坐着一个妇人，露出绿纱衫儿来，头上黄烘烘插着一头钗环，鬓边插着些野花，下面系一条鲜红生绢裙，搽一脸胭脂铅粉，敞开胸脯，露出桃红纱主腰，上面一色金钮。”这是《水浒传》对孙二娘出场时的外貌描写。

    孙二娘原是十字坡黑店老板娘，人称梁山妖艳第一，胆大风骚、智慧义气，杀人如麻。

    孙二娘有诗赞曰：眉横杀气，眼露凶光。辘轴般蠢坌腰肢，棒槌似桑皮手脚。

    厚铺着一层腻粉，遮掩顽皮；浓搽就两晕胭脂，直侵乱发。红裙内斑斓裹肚，黄发边皎洁金钗。钏镯牢笼魔女臂，红衫照映夜叉精。早先，孙二娘的父亲“山夜叉”孙元，在十字坡开了家黑心酒店，专门打劫过往路人。后来孙二娘完全继承了父亲这家黑店。

    过往路人到她的酒店吃酒歇息时，孙二娘便趁机用蒙汗药将人迷倒，谋财害命。

    孙二娘最拿手的便是人肉包子，而包子馅来自于被她打劫了的人。她将那些被迷晕的人杀死，随后扛到厨房里剥皮剔骨，剁成做包子的肉酱。等再有客人来时，又将这些包子卖给客人吃。

    在光明寺种菜的张青，因为一些小事将庙里的和尚杀了。一路逃难，来到十字坡。张青与孙二娘结识，两人成亲后，一起经营黑店。

    武松被发配到孟州，路过十字坡，初见孙二娘。“眉横杀气，眼露凶光”。

    “大树十字坡，客人谁敢那里过?肥的切做馒头馅，瘦的却把去填河!”

    孙二娘泼辣凶猛且粗俗，当武松被麻倒时，她笑道:“着了!由你奸似鬼，吃了老娘的洗脚水。”又欢喜道:“今日得这三头行货，倒有好两日馒头卖。又得这若干东西。”

    当她见店里两个汉子拖扯不动武松时，喝在一边，说道:“你这鸟男女，只会吃饭喝酒，全些没用，直要老娘亲自动手!这个鸟大汉却也会戏弄老娘!这等肥胖，好做黄牛肉卖。那两个瘦蛮子只好做水牛肉卖。扛进去先开剥这厮用!”

    孙二娘就是一个男性化了的女人，并赋予了极其鲜明的个性：有血气、有主见、身手不凡、敢做敢为。武松就势抱住那妇人，把两只手一拘拘将拢来，当胸前搂住；却把两只腿望那妇人下半截只一挟，压在妇人身上，只见他杀猪也似叫将起来。那妇人被按压在地上，只叫道：“好汉饶我!”

    恰巧张青赶来，劝说解围后。武松道：“却才冲撞，嫂嫂休怪。”那妇人便道：“有眼不识好人，一时不是，望伯伯恕罪。且请伯伯里面坐地。”

    张青、孙二娘心黑手辣，但也讲义气，有三不杀：第一种人是云游的僧人和道士，第二种人是江湖中行走的妓女，第三种人是犯罪被判流配的人。

    孙二娘道：“本是不肯下手；一者见伯伯包裹沈重，二乃怪伯伯说起风话，因此一时起意。”武松道：“我是斩头沥血的人，何肯戏弄良人。我见嫂嫂瞧得我包裹紧，先疑忌了，因此，特地说些风话，漏你下手。那碗酒，我已泼了，假做中毒。你果然来提我。一时拿住，甚是冲撞了，嫂嫂休怪。”不打不相识，三人遂成为朋友。

    28回：武松与张青结拜，夫妇二人送别武松。

    孙二娘胆子大、武艺比张青强、泼辣凶猛、热情直率，但也有女性的心细、体贴，更具智慧心。

    31回：武松在鸳鸯楼大报仇，连杀张都监家一十五口人，从孟州逃出，结果又落入了孙二娘十字坡黑店里边。

    专门采买的四个伙计，一看这厮胖大，可以做好几个天的肉馅。武松醒过来一看还是这个地方，几张人皮，几条人腿。

    张青劝武松，脸上有金印，逃命有问题，贴两个膏药，遮住金印。孙二娘说，这可不行，现在做公的都不是等闲之辈，脸上贴两个膏药，那不明摆着遮住金文，“此地无银三百两”嘛。为此。孙二娘作了一个周密的安排：把武松装扮成一个行者的模样，既遮了额上的金印,又有度牒做护身符，万无一失。

    她用杀掉的头陀衣服，头陀散披发遮住金印，把头陀留下来的戒刀，108颗人顶珠给武松。挂的珠子是人顶骨，还有度牒，这个和尚是真的，某寺院的。从此以后武松就从打虎武松、都头武松变成了行者武松。

    武松临走前,孙二娘取出这度牒，就与他缝了锦袋盛了，教武松挂在贴肉胸前。

    武松后来到二龙山当了头领，邀请张青、孙二娘上二龙山。孙二娘和别的江湖人物一样，有着一身的义气。为了拜把子兄弟武松，她敢爱敢恨，风骚大胆，智勇双全，舍弃了一家产业，带着张青上山落了草。

    58回：三山（桃花山、二龙山、白虎山）聚义攻打青州，后孙二娘随二龙山人马一起上了梁山，成了梁山泊上仅有的三女将之一。

    单立文 （字 文方 ）男，1966年3月生，1987年山东农业大学农村金融专业毕业。中国农业银行作协会员，有文学作品在报刊杂志等媒体发表和获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