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女人

文／半江秋叶

“绿遍山原白满川，子规声里雨如烟。乡村四月闲人少，才了蚕桑又插田”。

乡村女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她们有油菜花般盛开的激情，也有阳光灿烂的笑脸。

她们如月亮，照亮乡村的夜晚，她们如朝霞，激励男人远走天涯，去拓展事业，去打捞梦想。

乡村女人，年华易老，青春易逝，划过时空，走过季节。

走着走着她们走丢了青春，走着走着丢了自己。

在每个晨昏，升腾为炊烟，成了乡村永恒的风景，点缀旷野。

她们满脸疲惫，上有老，下有小，不堪的中年，每一步都被命运驱赶。奔波中，有过坦途，也有过失落。甚至也在多少个难以穿越的十字路口徘徊。

面目清秀，内心却崎岖不堪地穿行于子夜的村庄，怀抱幸福的孤独，在岁月中踮起脚尖仰望生活的质量，可风太大，雨瓢泼，站不稳脚跟，茫然四顾，只有一份艰辛的自由。

面对被风吹绿的田野，不是阡陌纵横高低不平，而风一浪高过一浪，拍岸滋生的旋律在心头生长。挥汗如雨，不一定有收获，无耕无锄，注定颗粒无收。

秉烛而坐，兀立成最后的风景，一条蜿蜒的小路直通面前，细数岁月，旧梦重温，爱人已远，那些陈旧而亲切的名字，依次前来，窗外是风景，室内是忧伤。

河还是那条河，月亮还是那个月亮，滑落困惑的呼喊，莫名涨起满眶潮雨，拾起苦涩的泪滴，颗颗破碎。

手捧辛劳的碎银，残缺的翅膀，只为捎回圆满的企昐和心中的热望。行色匆匆的路人，为寻找闪烁的银光，从窗前疾步而过，渐行渐远的足音，浸透着岁月鬓角伤感的哀叹。

多年的跋涉，乡村女人始终没有走出村庄的视野，村庄的一草一木熟悉如初。年复一年，从初一走到十五，又从十五走到三十。

小河的流水，涤亮每个清晨和黄昏，村庄的风，打翻昨天的记忆，涌动涨潮的欲望，在男人出门打工的夜晚，不顾一切地拥挤思念，获得的却是更多的心酸和忧伤。

抓破夜的衣襟，指尖的韵味犹在，千里之外的男人可懂？生活的鼓点在这里激越，灵魂的呐喊在这里澎湃。

2023年3月6日于兴义

作者简介：毛世顺，网名，半江秋叶，现住贵州省黔西南州兴义市鼎尚城小区。国际华语诗歌学会会员，萧乡文学社作家。在不同诗刊发表过多篇诗作，并多次获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