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往事沉浮录
第二章:童年的记忆
二十一、姥爷带我度难关
1958年我的父亲去逝后,我两个哥哥入群、新涛接近到了上学的年龄。母亲失去丈夫悲痛的阴影久久难以消失。在我们的生活最艰难的时刻,一九六〇年我的姥爷屹然来到武城。
姥爷胡朝宗原籍是河北枣强县娄子公社胡辛庄村。大营是全国闻名皮草之乡,姥爷在家做皮毛生意,家境还不错。面对长女丧夫的苦衷和困难的家庭情况,放弃了皮草生意。来到武城拉扒抚养我们兄弟三人。
姥爷是一九三八年的胡辛庄村党支部书记,对共产党有一颗赤诚的心。我母亲早年参加革命工作,与家庭的熏陶教育是分不开的。姥爷做生意也很精明,打的一手好祘盘,是见过市面的人。
当时的县供销社在武城河西街建国村的南首,河西完小在和平村的北首。母亲为姥爷和我们,在河西大街的中间租赁了三间东房居住。
一九六〇年正值自然灾害生活困难时期。我们兄弟三人是非农业人口,每人每月供应十八斤粮食。俗话说:半大小子吃死老子,两个哥哥都已是十一、二岁的孩子,身体正在发育时期,饭量大吃的多。姥爷没有口粮,每月四口人就靠五十四斤粮食度日,每人每月十三斤粮食,哪能谈的上吃的饱,忍饥挨饿是经常的事。为了让我们吃饱,秋收季节,姥爷回胡辛庄背一些地瓜干杂粮来充饥。平时,姥爷到野外挖一些野菜,扒一些榆树皮掺杂着吃。
一九六〇年口粮没减,但质量结构发生了变化。每人除十斤玉米面,剩余的八斤变成了淀粉面。当时的淀粉面是用棉仁饼、地瓜豌、玉米核粉碎后,再掺上高梁面而成。蒸出来的窝头牙碜垫牙,吃后拨干拉不下屎来。看着我们挨饿受罪的样子,姥爷心如刀绞,想尽一切办法调剂生活。
放秋假后,姥爷领着我们去地里栾地瓜,将剩在地里的地瓜巴捡回来。栾地瓜时,有刚刨过地瓜的自留地不让进,地的主人提出给他们翻地的条件,将地完全翻一遍,掘出的地瓜才可以给我们。无奈,姥爷只好答应人家的苛刻条件,带领哥哥们为人家掘地。偶尔发现一块完整的地瓜,那真是皆大欢喜。
八月十五后,姥爷将两根竹杆接起来,一头绑上铁丝弯好的钩子,带领我们到村边去栾枣。夏天赶集时,中午放学后,和哥哥抬上吃饭桌,拿着菜刀,到卖西瓜的车辆旁,待人们吃过西瓜后,我们拣拾西瓜皮,回家喂猪。看着别人吃西瓜很馋,我有时将人家吃的不干净的西瓜皮再啃上两口。
日子艰苦地熬煎着。
吃饭时,如有一个净面干粮,姥爷总是掰成四份,总有一块稍大一点的,姥爷让我先挑一块。两个哥哥用不满的目光看着姥爷和我,姥爷说:这是好肥用在三类苗上。锅里的食物总是保密的,姥爷先端上瓜菜,因饥饿我们狼吞虎咽。待瓜菜吃完后,姥爷又端上了有粮食的菜团子一类。然后姥爷象变戏法一样拿出了净面干粮,一人一块,这叫石灰垂顶。姥爷办法很多,调着胃口让我们吃饱。
为了生活,姥爷在河滩上开出了一块约一分多地的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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