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第293期
怀念那片树林
铁裕
那片树林在微风中，轻轻地摇晃；
它清幽而苍翠碧绿，百鸟在其间鸣唱；
岁月静汪在树林时，仿佛那些花草就不会生长；
满地萋萋野草疯生，那呼呼吹拂的秋风已显得凉爽。
昔日，我的故乡八仙营曾有过一片树林，有槐树、榆树；有苦楝树、柏树；有松树、杨树；有海棠树、冬瓜树等等近20种。一到春夏，各种树叶蓬勃伸展，郁郁葱葱，幽幽的荡着各种清香。
至于为何有此杂树林，有人说是祖上因了村外一条自然的老河，从远方迁徙而来，大概是择水而居吧？只因这里方圆几十里只有光秃、嶙峋的山野，而少树林。因此，祖先们栽下了各种树木；也有人说，这里是块风水宝地，树木是自生的。想来也是，故乡先前就出过举人、秀才；后来又出过大学生、硕士生；出过公务员、国家干部；出过老师、教授，不是人杰地灵吗？
只因了故乡的地灵，故乡人才将笑容向着太阳；
只因都爱这片土地，一代又一代人才找到了家的方向；
只因岁月如此静好，村民们才这样在原地生活着而不惊慌；
只因村民力求上进，因而才把一个个美丽的希望托举在高高的山上。
不管怎么说，在故乡贫瘠的土地上，难得有这样一片树林。它既是我们小孩的乐园，也是鸟儿的窝巢，更是昆虫们的天堂。
小时候，我和小伙伴们一吃完早饭后，就跑到树林里去躲猫猫、捉迷藏；荡千秋、摆姨妈家家。玩得非常开心愉快，常常忘了回家。直到吃晚饭时，母亲那悠长的唤儿声传进树林时，我们看看天色，才知该回家了。
树林如果在阳光的辉映下，就像刚在水中沐浴过一样；
它就像人一样洗去了尘埃，洗去了内心的哀怨与忧伤；
洗去了那往日对它的伤害，才这样碧绿苍翠没有惆怅；
树林夹杂着我儿时的梦想，也夹杂着多少生命的成长。
那真是一片奇妙、美丽的树林，它给予我们的馈赠非常丰富。如在春夏，树林中就会绽开各种美丽的花朵，有红的、水红的；有白的、紫的；有黄的、灰的。在风的吹拂中，漫溢着一缕缕芳香。
花静静地绽放着，形态各异，就像一个个水灵灵的村姑，楚楚动人。小女孩们将各种花朵摘来编成一个五彩的花环戴在脖子上，虽然不及城里的姑娘打扮得那样俊俏，但那种沾着大自然气息的美，更为生动、妙趣；真实、清朗。
谁采的鲜花多，谁编的花环就最好看，谁就被戏称为花仙子。男孩呢，天生就要野一些，顽皮一些。他们将树林中的各种藤蔓、柳条摘来编成帽子戴在头上，装扮成游击队员，每人手里拿着树木做的刀枪，在冲啊杀的叫声中，向前冲去。也有装成日本鬼子，被游击队抓住，举手投降。
有时，我们也会恶作剧，悄悄躲在树林中吓唬胆小的女孩。我曾恶作剧，吓唬过几个女孩。为此，还挨过父亲一顿柳条抽打，或重重的巴掌。
到了秋季，就是我们丰收的季节。有各种野菌，如牛肝菌、大把菌、青头菌、干巴菌等等。还有栽秧果、豆金娘、沙汤果等野果。等玩得肚子咕咚咕咚叫时，我们就会在林子里四处寻找，将成熟的野果吃个干净。但不用几天，其他的野果又在枝上成熟了，微笑着等待我们去采撷。总之，整个树林中弥漫着淡淡的清香。
那时，我痴痴地想:我永远不离开故乡，不离开这片美丽而神秘的树林。那片树林，可以说是我和小伙伴们嬉戏的乐园，童年的世界，是我们成长的殿堂。
我们置身于这美丽的树林中，呼吸着清新的空气；
我们欣赏着这满目的苍与翠，痴痴的嗅着一阵阵芳香；
我们仰望着广袤无垠的天宇，心境十分愉快而又惬意舒畅；
我们举目远眺着这片杂树林，只感到它郁郁葱葱一如那翻滚的海洋。
在沧桑岁月中，四季更替，物枯物荣，演绎着一幕幕悲悲喜喜的景象。
而树林呢，也在它安静中不断的轮回、生长。在我心灵中，树林仿佛有一种奇特、坚韧的生命，可以死而复生，可以由枯而荣。正是这片树林，让我栽种下了苦寒的诗心，也丰富了我日后的思想。
林中的鸟啼、虫鸣、风声，就是大自然中最美丽、悦耳、深邃的歌唱。
在这片树林中，到底有过多少鸟儿、多少昆虫，谁也说不清。就连美丽的大雁，有时也会投宿在林中。
到了秋天，许多树叶在秋风中纷纷飘落，大雁又鸣叫着往别的地方缓缓飞去。那鸣声有些哀怨、苍凉。年幼的我，仰望着苍茫的暮色，心头隐隐有一种莫名的忧伤。
后来，农民们为了多种些苞谷、洋芋、豆子，竟然采取了蚕食政策，家家都向树林合围而去。树林一天天减少，也越来越苍凉。林中的灌木不再青翠，野草不在碧绿，鲜花不再盛开，就连野菌也捡不到了。我想:这大概是树林向人们发出无声的抗议吧？特别是在下雨和刮风时，那雨声如悲伤的泪滴，风似幽怨的哭泣。听了让人感到难过、忧伤。
没多久，树林完全被吞噬了，生长树林的地方，变成了一个光秃秃的山梁。于是，没有了绿意，没有了鸟儿的鸣唱。曾经是我童年的乐园的树林，被人们无情地摧毁了。九岁的我，脸上布满了90岁的沧桑。
虽然那片树林永远地消失了，但它在我的心灵中，永远是一片绿洲。
我怀念那片树林，那满满的思念染上了秋霜；
我怀念那种岁月，那满满的寂寞沾满了月亮；
我怀念那时烟花，那满满的情愫溢满了心房；
我怀念那旧时光，那满满的企盼飞向了远方。
作家简介
铁裕，云南人，笔名:一荒玄。
系《散文阅读》专栏作家，《作家前线》、《世界作家》、《霖阅诗刊》、《仙泉文艺》等多家平台的特邀作家。
96年开始散文创作，先后在《柳江文学》、《华商时报》、《合肥日报》、《中央文献出版社》、《清远日报》、《工人日报》、《边疆文学》、《昭通作家》、《昭通文学》、《昭通日报》、《中国青年报》、《鹤壁文艺》、《文苑》、《乌蒙山》、《作家驿站》、《世界作家园林》、《网易》、《名家访谈》、《一点资讯》、《凤凰新闻》、《首都文学》、《作家》、《江西作家文坛》、《中国作家联盟》、《中国人民诗刊》、《湖南写作》等刊物、报纸，以及各文学平台发过四千多篇、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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