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   春   歌   唱

                王 腊 波

正月十五日，迎春歌唱会歌声一曲一曲唱起。

歌声像彩球飞扬，飞扬在新洲人民广场上空。

歌声像雨点滴落，滴落在新洲人民广场地面。

像白鸽一样的歌声，像春风一样的歌声，像阳光一样的歌声，在新洲人民广场天地间飞舞。广场上的花和草都在倾听，广场上的树和竹都在倾听，广场上的亭子和石凳都在倾听，广场上的健身器材和儿童乐园设施都在倾听。

广场上周围楼房顶上飘浮着歌声，好像楼顶上的白云，是唱出来的。白云与阳光一起，温暖着楼里居住的人。

歌唱会结束了。歌声停了。但歌声还在。在人们脸上，在人们心上，在人们口语笑谈上。歌声随着人流流向十里城乡。人们走一路，歌声播洒一路，在那里种下了根，勿需几天，就会陆续长成春天。

城里的大街小巷，小区里，阳台上，歌声长成了花芽、白茎和尖叶。城郊的举水河，经歌声浸染，河水更清、更绿，脚步声更欢畅了。唯独那橡胶坝上滚下来的瀑布，还保留着歌声，愈来愈欢，一声接一声唱下去，不知疲劳。

乡下的春天长得慢，也长得最嫩。山区和平原，有的在发芽，有的还留有原始歌声。我来到一个不知名的山路上，看见歌声掉落在溪石桥下面，溪水把歌声送向更远的地方。从溪石桥上走过时，我停住了。我看见溪中映照着歌声一样的白云。溪中有一群生命，接着又一群，穿过桥洞，像音符一样忽快忽慢。

忽地，我看见那群生命一下子都散开了，向溪石的洞隙里游去，音符成了休止符。忽地，那群生命又都游出来了，集合在一起，像曼舞。我的耳边，忽地传来更加悠扬的歌声。

我向更远的方向看去，那里的天，一片纯蓝，像是男高音；那里的地，一片清新，像是女低音。雄浑、高亢、粗犷、清脆、低沉，甚至沙哑，我迷在那里，也成了初春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