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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孩子（短篇小说）
原创首发
作者：周晓宇
有一天晚上，我正在收看一部剧情是反应婚外情的连续剧。剧中的男女主人翁正当疯狂的热恋，床上戏做的淋漓尽致，把能够表露的动作和内容都明显暗示出来。我一边看一边在发着感慨，心想：社会真的就混乱到这个份上了吗？人世间就真的没有真情真爱可言了吗？现在的婚姻家庭就真的这么脆弱，经不起一丁点儿外来的诱惑吗？我正在浮想联翩，感慨万端，怨天尤人的时候，忽然听到急促的敲门声。我一下惊诧起来，愣愣的坐在沙发上，亦真亦假亦梦亦幻。不知是电视剧里面的情节还是现实中的真事。少停，又是一阵门铃响伴着更激烈的敲门声。这次我完全清楚了，是有人在敲我的门。怎么回事，像抓逃犯似的，深更半夜怪吓人的。我下意思的关了电视，声音有点颤抖的问：谁？
“是我，姐夫，快开门。”我听出是小姨妹的声音，虽觉得奇怪，但勿容多想，我急忙打开保险栓去开门。门一开让我大吃一惊，心在咚咚咚的跳个不停。小姨妹的那副狼狈相是我从未见到过的。刚烫过的头发蓬乱着，化过妆的脸上一片狼藉，眼泪冲化了脸上的脂粉，本来就低胸的体恤衫领口被扯变了形。短裙上沾了很多灰土，膝盖上的长筒袜带有受过伤的血痕，脚上穿着一只凉鞋光着另一只脚。我惊呆的站着，竟然不知道让小姨妹进来。她的身子向前动了动，手扶着门框向下滑去。这时我才如梦初醒，赶快把她拉住，扶她进门坐在沙发上，后又随手关上门。
我不知道现在该做些什么，今晚妻子和女儿都不在家，这在客观上带来诸多不变。平常小姨妹倒是经常到我家来，我妻子是老大，这个小姨妹是老幺，排行第六，上有三个姐姐二个哥哥。在本市只有一个哥二个姐。哥家嫂子对她不好，平常很少去。三姐家住在城郊区来去不方便，所以她有事无事总爱到我家来，她大姐对她又特别好，我也很喜欢她。她是兄弟姐妹中个头最高，性格脾气最好，聪明漂亮心地善良的一个。可人世间就有诸多的不公平，正如俗话说：好汉无好妻，赖汉娶花枝。想起当年她大学毕业刚分配工作时，很多优秀的小伙子在追求她，可她就是看不上，却偏偏相中了一个纨绔子弟的花花公子。当时连我都觉得她太傻，挑花了眼。换别人闭着眼也不会摸上这么个劣质货。可是她自己愿意，谁的话都不听。婚姻虽然是大事，但还要自己做主，她自己愿意别人还能说什么。
刚结婚那几年还算过得去，自从生了个女儿后，家中的风波就多起来。就说是因为生了女儿没有生儿子爷爷奶奶有怨言，说诺大个家业后继无人。要求小姨妹继续生儿子，可超生是要受罚的，小姨妹不愿放弃自己的工作和追求，就拒绝了它们的要求，从此这个家就再无宁日了。
近几年我也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没有不透风的墙，听说小姨妹的老公做的有点太出格了，竟然长期和一个小寡妇同居，平常根本不回家，抚养孩子的责任全落在小姨妹一人身上。为这事我曾为她抱不平，想去她老公的单位讨个说法，可她却说算了，由他去吧！不回家折腾我更好，眼不见心不烦。我说她真窝囊，像你这样要人有人要才有才的优秀干部，干嘛要忍受这样的屈辱，硬要吊死在这棵枯树上？她却说：认命吧，现在的好男人有几个？有权有钱的就变坏，没权没钱的活的又太难。谁像大姐的命这么好，找了你这样百里不挑一的好丈夫。我能有你们这个避风港，气了累了进来静静心也就满足了。一席话说的我哑口无言，连生她气的心思都没了，只剩下一点淡淡的同情和对腐败现象的恨。
我给小姨妹冲了一杯蜂蜜水，让她缓缓气稳定一下心情，又试探性的说了一些询问带宽慰的话。我总想知道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好给她出出主意想想办法解决吗？这一次也许是她忍无可忍了，竟然原原本本的把事情的经过讲出来：明天公司有个重要的谈判项目，领导要求她们科室今晚必须把所有的资料文件打出来。晚上她回不了家，又担心女儿没人照顾，于是就给快半年没回家的丈夫打了个电话，想让他回家照顾一下女儿。没成想由于几个人的努力，刚到十二点就把所有的材料都准备好了，领导看了很满意，说可以让他们回家休息了。就这样小姨妹匆匆忙忙打的回了家，竟把她打电话让老公回家照顾女儿的事全忘了。她急急忙忙上楼开门关门，看到客厅里亮着灯，女儿睡在沙发上；卧室的门开着，也亮着灯，里面传出一种不算很小的声音，有她熟悉的男生和不熟悉的女声。他脑子里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几步走到卧室门口，看到床上的一幕她才恍然大悟。原来她老公今晚回家了，现在正在她的床上和情人温存。两人大呼小叫汗流浃背动作迅速呼吸急促似乎进入高潮，好像对她的出现并未觉察。当时小姨妹看得傻了，两条腿发软几乎要瘫坐下去。他无法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他恨不得拿把刀把他们马上杀了。可是她又有一个天生的弱点，一生气一发狠心就颤抖，浑身连四两的劲也没有。此时她几乎连抬腿的力气都没有，连大声骂几句脏话的力气都没有。她几乎是爬着坐到沙发上的，看着睡的像死猪一样的女儿流泪。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卧室的声音停了，丈夫只穿着裤衩出来，对着低头垂泪的妻子说：“你把我骗回家，又在这时候回来想干什么？作奸吗？作奸怎么就你自己，没把你的帮手也带来。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吗？我早就给你说过看不惯就离婚，不离婚就不要干涉我。”小姨妹本想做些解释，但又觉得根本没必要，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恶心！都给我滚。她老公一听火了，大喊：我滚，我的家我为什么不能来?我想来就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想看吗？来，我做给你看。她老公一把把小姨妹提起来进了卧室放在床上，这时床上还躺着一个一丝不挂的女人。那女人说：你们两个干吧，我倒想瞧瞧乐子呢。她老公听了那女人的话，动手就给小姨妹脱衣服。这时小姨妹才感到被逼到绝路，处于女人的本能，他把老公的胳臂狠狠咬了一口，老公一叫喊反手搧了她两耳光。耳光把小姨妹打清醒了，她意思到今晚上灾难即将降临，她无法面对这对狗男女，唯一的办法就是走。她不能再忍受他们的折磨。她鼓足了勇气，抬腿就往房门口跑去。当她老公来追她时，她已经穿过客厅打开屋门下楼去。没提防下楼急了歪了鞋跟，索性把鞋扔掉，光着一只脚跑到姐夫家。
次日上午，我把妻子女儿连同岳母一家一起叫过来，又把三个妹妹两个弟弟电话通知，让他们赶来参加紧急亲属家庭会议。一是安慰小姨妹，二是探讨一个着实解决问题的办法。总不能这样拖下去，把人拖垮了托老了不是白活一生。这年头还有谁肯做婚姻家庭的殉葬品。中午我操办了一桌丰盛的家宴，大家边吃边喝边谈，借着酒兴什么话都可以说，都是自家人吗，都是为着小姨妹好，找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三妹提出要告他，把他弄臭告倒丢了官再和他离婚。小姨妹说没用的，他的后台硬得很，市纪委领导是他的干爹。二弟提出要把他美美打一顿出出气，然后在离婚。我说：这个办法不妥，打人很难掌握分寸，轻了不解恨，重了要负法律责任，结果有理的倒变成没理的了。他们说那该怎么办呢，就这样离婚那太便意那小子了。我说便意就便意吧，要想摆脱现状，唯一的路子就是离婚。可小姨妹却说她才不离婚呢！我们几个人都像听错了似的问：你还不想离婚？为什么？小姨妹说：“我要提出离婚他就要房子，那我到那里去住，我们单位又没有空房子，买商品房我哪来的钱？现在那里还是我的家，总还算有个吃饭睡觉的地方。” 我听了这番话觉得也在理，现在实行房改了，住房成了大问题。工薪阶层买套房多不容易。她现在住的房子只两室一厅六十多平米，个人需要交三万元。当时我支持她一万，三妹二弟和岳母三家支持她一万，她自己才拿了一万。要是因为离婚丢了房子倒是个大难题。难怪挑担就是不提离婚，逼着叫小姨妹提出来，原来也是为了房子。为了房子凑合着过的家庭还真不少，因为没有房子结不成婚而吹掉的恋人也不少。爱情虽然很美好，但物质基础更重要，不管爱也好恨也好，吵闹也好生气也好，过后还得要穿衣吃饭住房子。正因如此，生活中才有诸多家庭悲剧发生，人们也才不断地寻求，想找到一种精神和物质，爱情和婚姻家庭能够统一的完美形式。
这时老岳母提出来，说没地方住暂时先住到她哪里，这样娘儿俩相互还有个照应。住房问题等到再婚时解决。小姨妹又说那样更不行，将来再婚她自己到不愁嫁不出去，而是担心她的女儿没人会接受。她这个女儿才八岁，可却表现出超出常人的顽劣。胆大妄为根本不像个女孩子，完全像个冥顽不灵的男孩。遗传了她老子的劣根性。同龄孩子敢做的错事她都敢做，别人不敢做的冒险事她也敢做。管教好了长大可能成为人才，管不好可能就是土匪，黑社会的小头目。二弟接着话茬说：这么不成才的娃娃你要她干嘛，给她老爸算了。小姨妹说：我可永远是她亲妈呀，要眼看着她变坏，我这心里一辈子也不安呀！
我想：也是啊，找个老公不好还可以离婚，从而得到解脱，生个不争气的女儿咋办呢？血缘关系是无法割裂的，多少善良的父母被儿女所累愁苦终生，有的甚至会搭上老命。社会本来就是一个无所不有包罗万象的万花筒。在芸芸众生中，善良和丑恶共存，英雄与罪犯同在，各有各的生存方法。小姨妹的事到底该怎么办，只有她自己知道，我们是无法做主的。帮人帮不了命，救急救不了贫。今天的事端平息了，明天有事明天再说吧。生活的路还得走，日子还要过。俗话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听天由命吧！
饭后各回各的家，小姨妹打电话到家里，只有女儿在家，那对野鸳鸯早飞走了。我对小姨妹笑着说：涛声依旧吧！
原稿：2001年6月10日
修稿：2023年2月10日
【作者简介】周晓宇，网名晓宇，山东邹城人。中共党员，大专学历，经济师，金融业，现居成都。爱好文学，勤奋好学，弘扬正能量。讴歌祖国壮丽山河，赞美人民美好生活。诗歌、散文百余篇见于省、地级刊物及网络微刊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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