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消失的炊烟
文/李鸿
喜欢王菲的那首《又见炊烟》,歌声悠远、宁静,有着淡淡的乡村牧歌式的惬意。坐在窗边,听着歌,想像着薄暮时分,炊烟一缕一缕地开启在空中。微风吹过,它以一种摇曳、飘渺的姿态袅袅地升腾在空中,有时像一朵烟花,有时像朵浮云,然后慢慢地消失在尘埃里,这是一种很美很抒情的构图,这样的构图,让人有一种虚幻和写意的美。
炊烟是一种符号,是开启在乡村屋顶上的一种美丽图腾。日暮时分,村庄环绕在山水中,高低错落的村屋屋顶上,炊烟升腾起来了,一波一波,不急促,也不休止,孤寂缓慢地轻扬、轻扬。有女子穿着蓝布衣衫在篱笆墙上收拾着那些微干的豆秆,边上走动着一群活泼小鸡,村庄、屋舍、乡野、炊烟,这是乡村最美最宁静的时刻。
从小就住在乡下,对炊烟有着一种特殊的情感,有人说:炊烟是屋顶上的舞蹈天使,有人说:炊烟是自由奔放的精灵,也有人说:炊烟是家人轻轻的呼唤。每个人对炊烟都有一个定义,我觉得炊烟是芬芳童
年的追忆,是妈妈站在灶台前忙碌的身影。放学归来,走在那条暮色四起的乡路上,一眼瞧见远处瓦脊上升腾的炊烟,心里就是特别温暖,我知道妈妈在为我们做饭了,大口的铁锅里,泛着微香的米饭已让饥肠辘辘的我充满了渴望,只要推开门,迎接我的就是妈妈微笑的脸和满屋纠缠在烟雾中米饭的清香,记忆里,揭开锅盖,一大锅饭就象是一大锅满满的幸福。那时候,家里人口多,围着一大桌子,一人一碗米饭,几分钟时间就吃个精光。柴火、铁锅烧起来的米饭特别有香味有嚼头,还有那脆嘎嘎的锅巴,姐妹们争抢着吃,比起现在超市里的锅巴不知香多少倍呢?
很久以后坐在城市的楼阁中,总是想念这一份幸福,那满满一大锅的米饭揭开时的喜悦和脆生生的锅巴,仍让我怀恋不止,也只剩下怀恋了,因为这样的场景几乎不可能重现了,炊烟和铁锅已渐渐地退出舞台,现代人的厨房新天地早已容不下这些了,煮饭用电饭煲,炒菜有煤气灶,就因为这些新生元素的植入,曾是儿时最渴盼的炊烟也就变得极少见了,那些土灶木柴以及烟囱,早已被现代的东西所置换,让人向往的人间炊烟, 成为了一种意象,炊烟已被更多更现代的东西所代替。但是,没有炊烟的日子真的好吗?我坐在城市的一隅,有些不以为然,看着窗外街道喧嚣的人群,变得更加纷杂。拥挤的车流,来往的人流,废气的排出,环境的污染,那种清静安恬的日子也越来越模糊了,我们在寻找曾经清幽的日子,寻找夕阳、黄昏、炊烟、归人的场景,但总让人遗憾着。
周日的一个下午,因事去了一个小山村,从村口那条小路拐弯进去,只见河水清冽,绿意丛生,白墙黑瓦,小桥流水,一幅写意山水图,很欣喜能遇见这样的原生态村落,我满心欢喜地走在这乡间小道上,我想在这里定能找到炊烟袅袅的场景。然而,当我走过那一间间小楼时,我看到他们的亮澄澄的瓷砖和崭新的煤气灶时,我知道在这乡村的最后一块领地上,炊烟也一步一步远离并淡出生活,农村和城市一样,一些东西正在慢慢地消亡。炊烟只能是儿时的一道记忆。当然,这本是一件好事,一件印证人们生活美好的好事,但我心里隐隐有些失落。城市一发展,一些传统的东西注定就要失去吗?我们在奔走间,一边捧着已经得到的东西,一边却在消亡着一些曾经拥有的东西,虽说,一边失去,一边得到,可是,那些曾经温暖过的事物是多么的质朴多么纯真啊!为什么就这样让它消失呢?
走过村落,回头凝望,现代的乡村美好如画, 我忽然明白,炊烟早已成为过去,它只能成为留金岁月里的一道特别的风景。多年以后,我们只能在纸上的典故中,寻找这道曾经升腾在乡村屋顶上袅袅的炊烟。
作者简介:
李鸿,女,浙江省作家协会会员,临海市作协副主席。多年来,作品散见于全国各级报刊,2008年结集出版散文集《边走边看》,散文作品在《美文》、《散文百家》、《读者》、《西南作家文学》、〈浙江作家〉、〈浙江日报〉、〈钱江晚报〉等发表数十万字,并有多篇散文入选《当代散文精选》、《中国精美散文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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