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手术》小小说两篇
□ 孔凡辛
手术室的灯亮着，手术在李主任的主刀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门外的长椅上坐着老刘的妻子、儿子和儿媳妇，老刘是下午两点多钟被推进手术室的，现在已经是晚上六、七点了，等待的家属不免有点焦急……
老刘刚退休不久，病魔就找上门来了，现在老刘做的是大手术——颈椎手术……
请问，右手大拇指麻看什么科，老刘在挂号室问挂号工作人员。
颈椎，工作人员二话不说就给老刘挂了号。
坐诊的是一位年轻医生，你需要拍一个片子，医生对老刘说。
老刘拍了片子，医生看了老刘的片子，二话不说，你需要做手术。
老刘大惑不解，一个大拇指麻木就要做手术，想再问一下医生，医生不耐烦地说，你的情况就是这样，已经在看下一位病人了。
回家后老刘把这事告诉了妻子和儿子，儿子说，你再找个主任医生看看。
于是老刘找到了李主任，他看了片子，回答是一样的，需要做手术。
既然两个医生都说要做手术，那就做吧，儿子说。
时值年关，老刘想过了年再做，不想第二天医院就来电话了，赶快来住院吧，现在正有个床位。
过年我想去趟老家，老刘说。
不妨碍你去老家的，我们是微创手术，一个星期就可出院。
老刘犹豫不决。但老刘全家还是去了老家，回来时已经是正月十五元宵节，这时医院又来电话了催促他赶快住院，您的病不能再拖了，否则很可能造成瘫痪。
瘫痪？老刘和家人听了都很害怕，还只有六十多岁的人，瘫痪了可怎么办？
儿子还特地去医院问了李主任，李主任说，你父亲的病只是个小手术，我们是微创，就像削土豆一样，很快就可以完成。
需要多少费用？
几万块钱就够了，李主任回答。
老刘犹豫再三，还是住了院。
接着是全身大检查……
老刘躺在病房上，这时他的一个当护士的同学打来了电话，你在哪里？
老刘回答，我在医院里，准备做颈椎手术。
医院里病床没有人住了吧，同学笑着说，颈椎病不需要做手术的，它自然会恢复的。
老刘听了很不是滋味，现在都住进医院了，检查也做了，只等手术了，该怎么办呢？
正在他举棋不定的时候，这时一直给他们打电话的石医生出现了，他把老刘和他的老伴都叫到了医生办公室，告诉他们，他是老刘手术的助手。然后对老刘进行了肢体检查：把老刘的手伸直，又放下、握拳又松开……做了好几遍。然后分析了老刘的病情，结论还是一个，必须做手术，迟做不如早做，不然会瘫痪。
于是出现了小说开头的一幕……
手术室的灯息了，老刘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
第二天老刘又被送到普通病房，你老头的手术很成功，石医生对老刘的老伴说，有一根很大的骨刺，要不是李主任技艺高超，别人还真做不了。
一个月后，老刘出院了。这场手术共缴了三次费，第一次三万，第二次补缴五万，快出院时又缴了四万，加上两千块红包，共十二万多。
你还要买一个颈椎托，石医生对老刘的老伴说。
多少钱？
五百，石医生无不贪婪说。
这么个泡沫塑料做的颈椎托也要五百，老刘的老伴嘀咕道，她节俭惯了，还真舍不得。但十二万多都用了，还在乎这五百。
出院时，老刘听见走廊里有个老人在哭喊，我要控告你们……有病人家属告诉老刘，那人的老公因手术失败，瘫痪了……
老刘又懊悔又庆幸，懊悔的是花了十二万多钱，做了手术后右手大拇指还是同样的麻木；庆幸的是但总比那个做了手术全身瘫痪的人要好。
《不再上当》
老刘心跳有些慢。接受了前次做手术的教訓后，老刘直接挂了个主任医生号。
主任医生，听了老刘的叙述后，说，你需要背一个Holter。于是顺手在挂号单的背面上写了个手机号，说，你可直接找这个人，她会给你处理。
老刘没有做Holter的经验，于是拨通了那个人的手机号。你去二楼等我，我马上下去，那人说。
老刘去了二楼，不一会儿，从楼上下来一个护士，接着给他背上了Holter。明天上午过来，那护士对老刘说。
老刘心里疑惑，做Holter怎么不去治疗室，却在二楼走廊里做，于是多了个心眼，开了手机录音。
第二天，老刘仍去了二楼，给那个护士打了手机，我已经到了，你怎么还不下来。
你在哪里？那护士问。
二楼啊。
我这里有点事要处理，你稍等。
过了一会儿，那护士下楼取走了Holter。
第二天，也在二楼，打通了手机后，护士把背Holter的结果交给了老刘。
老刘拿着结果找到了主任医生，他看了老刘的背Holter的结果，然后说，（下面是他们的原话）：
你这个心跳显慢了，你这个、这个……
额？
这是零点，二度二期。二十三点…… 传导阻滞啊，你这个按照我们的说法呢，要装起搏器。这点这点，停跳，停跳多少时间？20次，连续停跳就麻烦了，你看这些这些，最好安起搏器，怕它发展，怕他心跳突然减慢，突然减慢大脑供血不足，就会出问题，听懂了吗？太慢了，心跳突然慢了，你看这个，很慢了！
按你的意思要装起搏器，装起搏器要多少时间？老刘问。
住院多少时间啊？
嗯。
不超过一星期，这是微创，咱俩一边说话，一边交流，就做完了
本来就只有一度，现在怎么二度了？老刘又问。
对，都在进展，你的病啊，这个传导阻滞在进展，那你最终的下一步是怎么呀，下步就是三度，那就是麻烦啦，你不能等到三度再做，那就存在危险了。你现在已经进展到这个程度了，再往前走一点就是三度，你现在有没有还不知道，为什么呀，咱们抓的时间太短，才记录24小时，这个时间未必能抓到三度，时间再长点呢？……出现这个情况医生都建议装起搏器，因为已经报告危险信号来了。这个病啊是一直往前走，随着年龄增长，它是越来越重，不会往回倒，听懂了吗？早安装，防止风险发生，最好的。有问题吗？刘先生，北京的吧，医疗费可以报销吧？
可以。
可以报销就行了，公家给你掏钱，你就装了呗，也不是开胸，连开膛都不是，咱俩一边说话，一边就做完了。啊，你这个是很重要的事情……
让我考虑考虑，老刘有了上次做手术的经验，这样回答。
好吧，考虑考虑，我建议你要做手术，不做很危险。这是我的名片，你随时都可以过来找我。
……
为了慎重起见，老刘又去北大一医背了hotler，医生说，有的人心跳就慢，比如运动员只有四、五十跳。你如果没有出现头晕、乏力等情况，就不需要安起搏器……
老刘拿出了那个医院背hotler的结果。
这你是非做不可了，北大一医的大夫说。
……
2023.2.8.pm草于北京《孤松书屋》
作者简介：
孔繁新，笔名孔凡辛，现居北京。《世界文学》签约作家。本人酷爱文学，喜欢小说和诗歌的写作。用现实主义的笔调，描写人生百态；用烂漫主义的风格，抒发诗情画意。作品散见于各大网络和多个微信平台。
纸刊投稿敬请点击征文链接https://m.booea.com/news/show_2954259.html&&share=15960254093&
🍀🍀🍀🍀🍀🍀🍀🍀🍀🍀🍀🍀🍀🍀
纸刊《白鹭文刊》投稿邮箱：
942251831@qq.com
bailu6698@163.com
纸刊投稿、订阅微信: mengjian20002012
征稿体裁：现代诗、散文诗、散文、诗歌评论、古诗词赋、报告文学、闪小说、中短篇小说
换一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