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草绿色的太阳和奇特的太阳形状,这大概就是孙女心目中的“太阳″吧。
孙女的画
作者/李东川
“元宵节”那天,孙女在家人群里发了一条语音:“我今天可要擀油饼啦啊,不来的别吃了”,正在看手机的我赶紧回信息“想吃水晶擀的油饼″。
刚满7岁的孙女挺能的,包水饺、擀水饺皮,炒菜(主要做西红柿炒鸡蛋),还有拾掇家务,啥都干得有模有样的,今天才知道她还会擀油饼。
记得孙女还不到三岁时,她姥姥就教她包水饺,我至今还留着她那时的视频,现在看看那时的她真小啊!手上的面粉抹得那都是,脸上、衣服上......让人忍俊不禁。
姥姥是个勤快人手也巧,用“心灵手巧”形容她一点也不夸张——尤其是做面食,蒸包、煎包、馒头、水饺、油饼、单饼......没有不会的,拾掇家麻利得很,每次到孙女家,三下五除二,孙子孙女折腾的乱七八糟的房间就整理得利利索索的了。
言传身教、耳濡目染,孙女受姥姥的影响可不浅,只要她在家,哥哥卧室的收拾就是她的事,凌乱的房间,一会儿的功夫就拾掇得有条不紊了。
孙女在家人群里说她晚上要给我们做油饼,我是一点不怀疑她手艺的,想想她三岁就跟着姥姥学干这些活,如今刚刚过了6岁,已有了3年的白案功夫了,做个油饼应该不在话下。
下午我早早的就去了孙女家了,刚进门就看到孙女在揉面,看她揉得费力,我要帮她揉,她高低不让。只见她用足了浑身力气使劲,揉了一会儿,差不多了,把面团了团,嘴里唠叨着:“先醒醒”,盖上一块布就到了客厅,开始通过平板往群里发些她这个年龄认知的有趣的小视频,平时每到这时我总喜欢在群里说:水晶又开始直播了。
闲暇无事往沙发上一靠,就看到了沙发扶手上一本孙女的小画本,原来是孙女做的寒假美术作业。
拿过来漫不经心的一翻,孙女写的字就把吸引住了,这那像小学一年级才上了半学期小学生写的字,一看那画更把我震得不轻。
记得中秋节我们全家去“花山”,澄澈蔚蓝色的天宇,那轮明月似玉盘掛在上面,就见孙女急呼呼的给她妈要手机,原来她是想拍那轮中秋明月啊。
只见她不断调整位置选择角度,当她把拍摄的月亮展现在我眼前时,我有种被惊呆的感觉——没有人教她取景、构图,她却在照片上部拍了几枝垂下的树叶,树叶下那轮圆月在画面的右上方三分之一处,整个画面给人一种和谐舒适的感觉。
关于构图(包括绘画、照片),我一直认为不是教出来的,而是一种天赋,当时才6岁多的孙女拍得中秋明月的照片就证实了我这种说法。
那是我第一次认识到孙女具有的很强的画面构成意识。
在展现于我眼前的绘画中,孙女很强的画面感再一次被证实了。
一幅完整的画作中线条、色彩、构图和画中事物之间的关系,都属于形式的范畴,而要表现的内容才是画作的“魂"。
从某种意义上讲,7岁孩子的这种“本能”更应该称作“下意识”或“无意识”。
关于画中的“一笔一划”、“色彩搭配”以及画作中“事物之间的关系”等等,她肯定说不出来为什么要如此构成,关于画作中诸要素的处理,完全是处于下意识或无意识的状态中产生的。
关于“形式与内容”的关系,她更不会懂得。
但是在她的画作中,我却能感受到一种“本能”的意识在画面中流淌,并在一种无意识的状态中,下意识的阐述出了自己的想法。
7岁时的事,我们能记得的东西真是少之又少,并且都是碎片化的,甚至认为7岁的孩子基本上都没有自觉的意识。
当我看到7岁的孙女这些画时,我开始怀疑自己的这种看法,它让我再一次对7岁孩子的思维有了新的认识:7岁孩子的思维是不系统不自觉的,也没有逻辑可言。
也正是这种思维方式,我们常常会看到孩子们的画总是海阔天空、无拘无束的,其想像力之丰富总让大人们叹为观之。
相反我们身边一些成年人的画——不缺娴熟的技巧、却加重了做作的痕迹。于是让人感觉到其中少了一种活泼灵动的东西。他们最初作画时的那种原始风味儿,已在系统的教育中被一些程式化和社会化的东西过滤掉了。
写到这里,我想起了陈丹青关于绘画的见解(原话想不清只记得大意),他说:当你想系统学绘画尤其是学素描时,灾难就降临了。我琢磨了一下,觉得这话有道理,当你在追求形似时,神韵也许就被忽略掉了。
还是看看孙女这些有趣的画吧。
日日采莲去,洲长多暮归。
弄篙莫溅水,畏湿红莲衣。
那叶硕大的舟和纯纯的用色,恐怕大人是不敢这样画的。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
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
稚气的画中透出了一种意境,而这决不是孙女刻意追求的,完全是一种下意识的流动。
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
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
画中的人物、山云石树,毫无章法可言,却有一种“想像”蕴含其中,这只是我的想法,孙女只是想当然的凭着感觉在画画。
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
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柳树形状的想像够大胆的,在孙女的眼中风是有形可以看见的。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
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看到这幅画,我笑了,在孙女眼中“老大”回的贺知章俨然成了可比肩高山的巨人了。
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
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在我想像中黄鹤楼上是应该有人的,孙女没有人的黄鹤楼是不是别有一番韵味呢。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小孙女的心思真是没法猜,人物一旁的那物体是石头吗?上面那四颗色点是什么?也许不加思索的事物会给人更大的想像空间。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这幅画中,倚在窗前的李白把我看笑了,按我的想像李白应该是躺在床上的啊!
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
月出惊山鸟,时鸣春涧中。
看见这幅画,我心里想,小孙女一定是想到了另一首诗“两只黄鹂鸣翠柳″吧。
新丰美酒斗十千,咸阳游侠多少年。
相逢意气为君饮,系马高楼垂柳边。
酒楼上那饮酒的少年当是意气风发之时吧,垂柳跟前系的三匹马儿也着是有趣了。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
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垂柳叶和花表明了这是春天,“红掌拨清波”的波纹清晰可见,无拘无束的想像正是孩子们可贵的品质,愿他们在将来的成人世界中也能为自已保留下一方属于自己的童话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