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洪胜 题字
写在前面的话。
我是2019年来上海这边定居的。时间不长,新冠病毒就来了,到现在已经三年了。
2022年春天,上海封控了三个多月,足不出户,政府发放生活用品。12月份以来,疫情放开管控。但是,人们都自觉地待在家里,我也是一样,也没什么事可做。于是,突发奇想,写点东西。
写下了《我的点滴回忆》和几篇散文、散文诗。大人物,名人叫回忆录,咱一个退休老头,普通百姓,想到哪就写到哪。我写这个作品的目的,就四个字:知足,感恩。所谓知足,就是经历过多个时代,以及每个时代对自己的成长之影响,到现在我的退休生活和家庭,我知足了;感恩,就是我一路走来,得到过不少人的关心,帮助。特别是在一些人生转折的关键时期,有人伸手拉我一把,我将终生难忘。在我写的作品里,都是真人真事,有的不便于公开之处,我做了些处理。总之,我是为了表达感恩之情,没有显摆和炫耀之意。快70岁的人了,只是想总结一下自己的人生。由于自己文笔有限,语言,文字,肯定有很多错误。希望看到我作品的读者朋友给予批评指导。
在这里也一并感谢《大众日报》高级记者朱殿封老师,学长张金祥、于新华、宋洪胜,同事董其贵、温广兴等人士的大力支持和协助。
作者2022年12月写于上海
第一节:难忘的岁月
让时间回到50多年前,少年时代的我,经历过这样的年代:1966年,那场轰轰烈烈的“文化大革命”开始了。当时我在夏津五中初中二年级上学。现在知道那是个错误的运动。那时候,我才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全班我年龄最小。那里知道对错啊,只知道他老人家指向哪,我们就“打”向哪。激情燃烧,无法无天。红卫兵大串联开始了,一心想去北京,接受伟大领袖毛主席的检阅。我的父亲母亲,爷爷怕我年龄小,出远门不安全,不同意我去北京。但是,我不听话,又哭又闹。为这事还挨了一顿打。结果还是没挡住,我打起了背包,也就是一床被子,还是和同学们一起踏上了去北京的征程。当时带队的是我的学长润津(昵称)。他带领着我们班里的20名同学,从德州火车站上了大绿皮火车。上了火车,啊呀!傻眼啦!那人啊,过道上,座椅上,行李架上,侧所里,只要是能容下人的地方,全部是人啊。我们红卫兵乘车是不要票得。既便是这样,我们乘车只能到天津,也就是说,下了火车还要步行240华里,才能到北京。没办法,只能这样了。我们下了火车,再也上不了车了。只好步行前往。这240里路程,要在两天走到。因为,第三天,就要接受毛主席他老人家的检阅。当时,觉得有这个信念支撑着,什么困难也不怕。走啊,走啊,我们背着背包排着正齐的队伍,行走在天津通往北京的路上。看到像我们这样的红卫兵队伍,一个接着一个。不少同学的背包上贴上了纸条,上面写着: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这样走了一天,我实在走不动了,累的要死,困的要命。学长润津给我把背包背在他身上,一个手拉着我继续往前走,因为时间有限啊。那时候还不懂什么是同学情,后来,才明白同学情如手足之情。这情景几十年了,还历历在目。
走到北京的通县,也就是现在的通州,我们的队伍停下来休息。当我们休息过后,清点人数,准备再出发时,意外发生了:两个同学不见了。我们称呼这两位同学为轩哥,民哥吧。我们到处张贴寻人启事,寻找两位同学,费了不少劲,总算找到了。
我们又走了很长时间的路,我记得在路旁的树底下休息,这个时候离北京市里很近了。带队的润津还有年龄大的同学,开始寻找红卫兵山东接待站,正当我们这些红卫兵小将找不到接待站的时候,两位工作人员模样的人,主动找到我们,先是自我介绍,又问明我们的来意。这让我们喜出望外,原来他们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安部的工作人员,专门接待红卫兵的。跟着他俩,我们顺利地住进了公安部,这时候已经是晚上10点多钟,公安部又给我们做了晚饭,然后带我们到一个大厅里休息,我记得当时大厅里铺了些麦秸,我们自己有被子,那天晚上睡得还挺香。公安部座落在天安门广场历史博物馆东侧。我们住的位置很好了,安全更是没问题。
第二天早上,我们每个人分了两个馒头,两个熟鸡蛋,又出发了。每个人还佩戴了毛主席纪念章。这次出发是接受毛主席他老人家的检阅。我们这支小队伍被编在红卫兵大队伍里行走在长安街上,谁也不知道走到哪里为止。走了很长的一段路,队伍突然停下了,说是原地休息待命不准离开队伍。那就待命吧,这一待命就是七八个小时,饿了有吃的,如果方便一下咋办呢?我们班没有带女同学还好些。有女同学的队伍,也想出了解决办法:同学们手拉手围成一个人圈,方便的同学在中间“解决”。一直待到下午3点半,我们听到东方红,太阳升的音乐声,由远而近。再后面就是一个响亮的声音在反复广播:毛主席来了。毛主席来看你们来啦。这时候,红卫兵队伍齐刷刷地站起来,一个劲地往前拥,队伍前面四排解放军胳膊挽胳膊,形成了“铁壁铜墙”,谁也别想越过安全线。只见毛主席他老人家乘坐着敞蓬轿车面带微笑挥手向我们致意。队伍里毛主席万岁!毛主席万万岁的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检阅车过去之后,红卫兵队伍开始有序撤离,撤离后,据说,红卫兵被挤掉的鞋子,帽子就用大卡车运出现场。我们见到了毛主席,就返回吧,但是回不来。北京的人太多了,运不出来。看到很多外省市的公交车,在北京运送红卫兵。既然走不了,就安心住下去吧。我们被称作是,毛主席请来的客人,谁敢不待见啊!我们利用这个时间,到北京大学,清华大学等高校抄写大字报,那时候叫“取经”。后来,我们有机会又一次接受了毛主席的检阅。这次去北京住了28天。打回老家去,复课闹革命。结果回到家,也没有复课的机会了,学校处于停摆状态,从此,我就失学了,我的最高学历也就定格在初中二年级。

时年初中失学在家的留影

作者简介
王风炳,笔名山海,夏津人。1973年在解放军部队服现役;退役后,先后在夏津县香赵庄镇政府工作;在夏津县委宣传部,县委组织部,县教育局任职。2015年3月退休,现定居上海。
本人爱好新闻写作,先后在《人民日报》、《光明日报》、《法制日报》、《大众日报》、《农民日报》等报刊发表过一些新闻稿件,曾获得全国农民报好新闻二等奖。
退休后,学习打太极拳,学着写散文、诗歌,写了《我的点滴回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