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印象中年味最浓的时代
文/张正军

"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这儿歌唱响于"大帮轰"的六七十年代。那时我三十剛出头,也算风华正茂吧。一个五口之家,三个嗷嗷待哺的丑小鸭,拖得我筋彼力竭。那年代家家都穷,我家似乎更穷。大𥻗粥能管饱,玉米饼子则要分着吃了。尽管如此,但那时每逢过年的年味却是浓浓的。是现在没法比的。
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翘首企盼的年就不远了。
我这里虽属穷乡僻壤。明水县的"西天边"。但论那年味丝毫不逊兄弟村屯之伯仲。从一进冬月末腊月初杀年猪开始就已经有了年味。

我家虽穷但总得千方百计养个小猪。"糠菜半年粮",人与猪分享。一瓢泔水,几把糠好歹也把它养个二百來斤儿的瘦克郎。
我老闺女冬月十一的生日,无巧不成书每年这天的前前后后 我的东邻刘景学家必杀猪,把我请过去饱餐一顿,又送过來一盘肉供孩子们解馋。
又过个十來天,我家的年猪,他家的年猪也陆陆续续开杀了。屯东屯西,村里村外漫延着 喜气香气……吃了腊八粥年味逾浓了。你家淘米我家压面。小小碾房热闹起來了排队挤号夜以继日披星载月忙个不亦乐乎!又过几日生产队的大锅大灶咕嘟咕嘟冒着热泡。屋里屋外飘着浓浓豆香气。一天要作两三个大豆腐那得必保的。大豆腐小豆包乐得孩子们直蹦高!再有几件新衣服穿出去,那可就是骑毛驴吃豆包,乐颠了馅了!过小年了屯东屯西此起彼伏的鞭炮声相伴着家家户户锅里滚翻的酸菜馅饺子那年味更是浓浓的了!

那年味的高潮是在腊月三十除夕这一天。鸡鸣三遍东方刚方魚肚白,"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大红的喜字,贴出去了。充满吉祥话语的门对红起來了。乒乒乓乓的鞭炮声催着家家户户热气腾腾的水饺端上了饭桌
酒足饭饱后,糊灯笼,贴花树忙的不可开胶。太阳西垂,夜幕回归。稀疏的鞭炮声再度响起。花花绿绿的花树,红红火火的灯笼点亮了大街小院。孩子们也拎着小灯笼小腊烛跑呀跳呀!他们此时此刻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一群人。
嗑着瓜子,吃着花生,喝着糖水,守夜到三星西垂。夜半时分。家家点起旺火。鞭炮响得震耳欲聋。千门万户似乎点旺整个世界。吃罢年夜饭的饺子。孩子们手握着长辈们给的压岁钱甜甜地唾去。但我替我的三个孩子们感到一份遗憾,他没有这点福份。

三十浓过头的年味。到了初一这天显得冷静了许多。一到初二高潮再起。大清早叮叮咚咚的锣鼓声频频不断。早饭罢生产队的秧歌队出來了。它们想要把那天地都扭出个花儿。那旱船要把冰天雪地扭出波浪。那"悟空"五颜六色的花棒棒要耍得地覆天翻……大人孩子们乐翻了天。跟着南北二屯的跑呀乐呀,乐而不彼。
正月十五一过,秧歌队的行头存入仓库。浓郁了一个多月的年味此时也悄悄遁去。代之而起的是叮叮当当的铣镐声。
《原创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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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张正军:1944年生,1962年参加教育工作,历任小学教师,小学负责人,中学语文教师,中学语文教研组长,中学一级教师,大专学历,中共党员,1998年退休,远方诗人学会会员,黑龙江诗词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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