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万岁》原创散文
文/潘秀兰 23.1.15
五年前的一天,我和老伴去人民广场散步回来,在等车的时候似乎听到老伴的手机在响,因为耳背,当时也没在意。回家后掏出手机,只见外甥梅强发来微信说,他妈妈病逝。
他妈妈是我远房表姐,又是我的高中同学,而她老伴还是我高中时的同班同学。
那年五一节前听说表姐病了,儿子还特意带我和老伴去她家看望,见她恢复得挺好。时隔两三个月,怎么突然就走了呢?
那天正巧是周六,女儿从北京回来,吃完午饭,我们就匆匆忙忙地赶了过去。然后女儿从那边直接回了北京。
后来听说,头一天中午吃过午饭,表姐正在看电视,突然头一歪,就不醒人事了。她老伴立刻叫上儿子急忙把她送到县医院,后又转到北京,待赶到那里,儿子跪求大家赶紧让路,可医院已不再收治。无奈之下,开车回家,表姐很快就去世了。
她老伴痛心疾首,从此就陷入“对不起她”、“对不起她”的怪圈里不能自拔。后来在一次同学聚会后不久,他说自己椎骨受风,腰弯了,整天躺在床上,不怎么动了。
待到8月中,他又给我打来电话,我劝他到医院检查,他说就是脊椎受风。我说,让孩子们送去医院,住些天,好好调理一下。人家医院总会有办法的。后来她儿子带他去县医院检查,仍然说是没病。
我心里想:没病死不了人,怎么就无缘无故地直不起腰了呢?因为这两年疫情严峻,哪里都不能随便走动,给他打电话,不知什么原因,后来也不接了,直到那天,外甥梅强电话通知我们:他父亲去世了。我们感到非常惊讶。
没病,没病,怎么就会死人了呢?那时疫情严峻,去哪里都受限。可是病总是要治的。眼睁睁地看着他躺床上一年多,怎能忍心啊?我们离得远,离得近的在一个县城的同学去看望过他两次,也不便多说什么,但心里都不是滋味。
心里或多或少,总是觉得去世前要好好瞧瞧,县医院不行去北京,总不置于躺床上等着,这么快就走了吧,因此大家都很伤心。因为疫情不能前去送他一程,也很是遗憾。同学们知道他走了,有名的大老实人走了,都纷纷用文字寄托哀思,祝福他一路走好!
这次疫情解封之后,我不幸感染,并转成肺炎。我身临其境,深感疫情期间看病太难了。那天我输上液,举着吊瓶,楞是找不到床位。第二天是女儿在家给我输液的。经两三天多方联系,后遇贵人相助,总算住进了北京xx医院。后来听临床患者们说,她们都是挨个排队,有的排了十几天才住进医院的。
由此我又想到了我的老同学,或许他儿子也真是尽了最大力量的。但因为他父亲真的没有什么明显的症状,当时又正是疫情非常严峻的时候,天天做核酸,天天做核酸。虽然他自己每月有退休金八九千元,但真的要送他老爹去北京看病,这儿检查,那儿手续,光凭手中不差钱去住院,也真是太难太难了。
由自己住院难,想到我的老同学,我对他的儿子梅强,设身处地地站在他的立场多想想,真的多了份同情。多了份宽容和理解。是的,理解万岁!
个人简介:默兰,女,本名潘秀兰,河北三河一中退休教师,生于1943年。晚年自娱自乐,发表散文、微小说、诗歌等 二百五六十篇,与朋友交流,老有所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