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寒时节无尽哀思潸然泪
原创 | 翟基生
2023年1月5日,正是小寒时节,笔友乐园战友群凸现一则“讣告 ”让我惊呆了:“中铁十四局宣传部《中国铁道建筑报》记者站原站长张阳灿同志,于2023年1月4日15时20分因吸入性肺炎在北京朝阳医院医治无效逝世,享年77岁。家属意愿丧事简办,张阳灿同志的生前亲朋好友周知。”
张阳灿战友
惊闻噩耗,我泪如泉涌,手在发抖,心在滴血……
2022年12月18日,我曾打电话给张阳灿战友的夫人郑琼,问候张兄健康情况,得知老张被新冠感染阳了,郑琼嫂子一直用药保护照顾他,使老张转阴后身体一度平稳。
谁知张阳灿战友十多天后,突然发烧了,深夜送医院诊断是吸入性肺炎并发症,经十天住院抢救无效,不幸病逝。
阳灿战友,如果不是疫情期间,我还准备去看望您,您却没留下任何言语就悄然离去,您走了,我也没有去医院送您最后一程,曾经在师报道组一起搞报道,您却留给我和战友们的是无尽的思念……
张阳灿战友走了,瞬间,熟悉的、不熟悉的战友们,跟贴悼念如雪花纷飞:
董立巍:张阳灿战友为中国铁建的新闻事业和中铁十四局的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对阳灿的逝世表示深切哀悼,郑琼及家人节哀顺变!
郜志明:张阳灿战友逝世,使我们失去了一个德才兼备的好战友好兄长。几十年前曾风华正茂、阳光灿烂的战友如今永别了,从此再也见不到了。一个个熟悉的人离我们而去怎叫我们不心痛。愿张阳灿战友一路走好!郑琼和家人节哀顺变!
陈志保:惊悉张阳灿战友不幸仙逝!不胜悲痛!1970年,我同阳灿战友一起跟钮鲁生干亊学报道,结下深厚友谊。1998年,阳灿代表中铁建十四局到河南武陟处理施工中问题,又得以相见,说不尽的战友情,道不尽的铁兵谊。又二十多未见了,只知道阳灿顽强地同病魔作斗争,幸有郑嫂悉心照料,晚年很幸福。竟想不到遭遇新冠,阳灿这一关未闯过去。对阳灿仙逝,表示沉痛的哀悼!愿老战友一路走好,清风常伴!愿家人节哀顺变,保重自己!
王林山:沉痛悼念张阳灿战友!我一直记得,1998年九月份,全局开展“百日大干”劳动竞赛活动,派出多个工作组下去检查。我和阳灿、衍海三人一组,先后到内昆、株六两个重点工地。历时半个多月,跑遍了各个现场。返回后,阳灿写出了多篇纪实报道,分别刊于《中国铁道建筑报》《人民铁道》《工人日报》等多家媒体。这么多年来,多愧郑琼悉心照顾。望节哀顺变!@郑琼。
李俭:刚刚打开本群,惊见我的挚友、老兄,一起从事四师报道的战友阳灿仙逝恶耗,不禁泪下,往事瞬时忆起,那磁家务活动板房里的峥嵘岁月、蓟县军营里的日夜写作,京原线上下连采访、通古线中的同桌研究,都历历在目。您的音容笑貌、您对我的调侃称呼、您的福建普通话,依然在我的牢牢记忆中。愿阳灿不朽,愿家人节哀!……
居住在祖国各地的田艳忠、朱德全、张静慧、杨占开、邬松年、罗光明、钮鲁生、刘德联、宋鼓掌、周积智、顾太健、张子健、孙宝林、廖大恳、林继山、傅英家、徐凤春、钟益刚、王开忠、涂成全、熊继云、秦世江、周运广、孙建敏、大江大河、陆振尧、杨卫国、程永刚、张思潮、李本来、蒲公英、甘大胜、贾庭欣、王明岩、陈笃社、孙善武、赵仁容、黄祖团、谢立宏、郭新建、翟加平、侯卫、危文炎、许士靖、沈子友、程玉常、杜晓言、田忠运、秦怀玉、王可华、李连生、蔡柴怀、万忠、顺万里、和平一号等战友和铁后代,在手机屏幕上深切表达对张阳灿战友离世的沉痛悼念……
中国铁建十四局党委宣传部刘月诗部长痛悼张阳灿的挽联,字字珠玑,句句戳心,彰显了张阳灿战友执着新闻报道工作的人生:
一台相机走天涯从铁道兵到工程局进隧道跨大桥阅尽世间美好;
两袖清风伴人生披日月星沐雨雪风拍作品写文章留下无限风光。
2018年8月,原师报道组翟基生、杨占开、李俭看望张阳灿战友和他夫人郑琼。
小寒节气,一份份哀思,一句句悼文,深切缅怀张阳灿战友,勾起了五年前我与阳灿兄久别重逢的一幕。
时光倒回2018年春节期间,我好想念久别的张阳灿战友。一次偶然机会,我打听到他的情况,才得知他2002年就不幸患上了疾病,正在与病魔抗争,全靠老伴郑琼照顾他的日常生活。
我揪心似的难受了许久。可是我的左腿股骨头坏死,走路需手持拐杖,没有及时去济南看望他。
恰巧2018年2月25日,我在【“两友”情缘】微信中见到战友张阳灿的夫人郑琼进了群,让我喜出望外,心想事成。加了郑琼嫂子微信,得知她陪伴阳灿战友到北京市西城区的女儿家过新年。我得抓住机遇,去看看朝思暮想的阳灿战友。 见友心切。2月26日上午8时,我立即将牵挂化为行动,乘坐968次公交车前往北京西客站,踏上了去湾子街社区看望阳灿战友的行程。
2018年2月26日,我与张阳灿战友久别重逢。
我与战友张阳灿,分别二十多年了,一路上,我脑子里尽是同他在报道组的往事。
1971年10月,我和张阳灿、李俭、杨占开战友,同在铁道兵第四师报道组,他是1968年的老兵,又是兄长。我刚到师机关,情况不熟,他带着我们三人下部队采访,手把手的传帮带,生活上百般呵护关照我们,无论大事小情,他都鼎力相助,结下了深厚的战友情。
特别是在师报道组的日子里,咱们师新闻报道在铁道兵名列第一,阳灿兄功不可没。
一年后,我们四人各自回原部队,因为有经常到师机关开会的机会,见面总有聊不完的新闻报道话,诉不尽的分别战友情,感到很温暖、亲热。
张阳灿战友生前与战友合影:前排左起:陆振尧、 张阳灿 、钮鲁生、 赵荣仁 ;后排左起:陈志保、 廖寿伦 、冯复加。
1981年11月,我随部队从天山南疆铁路移防到山东临沂市修建兖石铁路,分别十年的我和他,先后调到师宣传科,他负责新闻报道和摄影,我负责政治教育,并肩奋斗在宣传战线上,成了同一个办公室的战友和“笔友”。
直至1986年10月,我调到干部学校(现在的中国铁建党校),这一别就很少与他见面。可他利用出差的机会,在一个星期天到师机关良乡基地看望我和家人,还为我拍摄了一张全家福。
作者与张阳灿(右)和他的夫人郑琼。
虽然我俩不常见面,我依然时常关注和欣赏阳灿战友笔耕不辍,欣赏他在报刊上发表的作品,为他在《人民日报》(含海外版)《解放军报》《工人日报》《经济日报》《铁道兵》《铁道工程报》《中国铁道建筑报》《人民铁道》等报刊发表的新闻报道而喝彩。
更难忘他呕心沥血的两个“炸药葙”装满的刊稿剪贴本,部队几度搬家,他总是像“宝贝”一样不离不弃。他的岁月写作情、拍摄美,给我留下了难忘的“能写善拍”的印象。
正当我沉浸在回记中,公交车已经到站了。我下车后直奔张阳灿的女儿家。一进门,我终于见到了久别的老战友张阳灿。可见到他不再是当年的帅哥,却是被病魔折腾着弓着腰,我俩激动的拥抱在一起。都说时光能消除所有的记忆,这仿佛能从我俩“看到熟人怎么也记不起名字”一样得到印证。我俩互相左瞧右看,分明看到了记忆深处的你我,二十年前的音容笑貌便涌现在我俩的面前,成为栩栩如生的情景。 我和他紧握的双手不舍得放下,扶持他坐下后依然手拉着手,促膝回忆起往事。所有的故事都那么真切,并被放大,成为精彩的一瞬;所讲的故事又都是那么平凡,却有滋有味。淡忘的某个情节,在相互的提示下,突然闪动,成为鲜活的图像,呈现在脑海中。
我看到他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偶尔张嘴欢笑,倾诉已被尘封的情感。我俩的眼中又仿佛回到了军营青春的岁月。
郑琼嫂子和她的女儿见证了我俩重逢喜悦的场面,十分感动的说:“战友,这平凡的字眼中无法惦出其中的份量,亲切的称呼里蕴涵着多少深情惬意!”还说我自己的腿脚不灵,特地闻讯专程来看阳灿,全家人非常感动。
作者(后站立)与张阳灿战友和郑琼嫂子。
三十年前,战友张阳灿生龙活虎般为新闻鼓与呼,我俩只是“一个战壕”的战友执笔同甘共苦;三十年后,他却被病魔折磨,我俩“两地分居”相见恨晚,已是情深似海。
当年互相帮助的战友,如今成为珍贵的“财富”。这是我俩用自己的青春,延续了一段珍贵的战友情。
中午,阳灿女儿到饭店招待我,看着郑琼嫂子无微不致照顾阳灿战友的每个细节,我心生感动。夫妻不离不弃,相濡以沫,牵手相伴,令我赞叹不已,久悬的担心便安然放了下来。
这次看望阳灿战友,引起了许多战友的关注。3月4日,平凡的星期天,却又不平凡。
我刚起床打开手机,屏幕立即凸显多条未读信息。急忙点击【“两友”情缘】阅读:
原铁道兵报社副社长钮鲁生:“问看张阳灿怎么走?具体地址?”
我回复:“张阳灿战友一再叮嘱我,不让告诉他现在的住址,真的不想让您劳驾,您是我们的老首长,您在微信群里问候他就可以了。”
钮鲁生:“为什么不让我去看呀,我想念他。越是不让我去看,我越是想去!你也是我的好朋友,你告诉我!”
我一时无语,却被钮总编的话深深的感动了。
钮鲁生:“你真是两难选择!我坐941路公交车到北京西站南广场去看阳灿,挺方便的,你放心!”
为了看望患病的阳灿战友,却让钮社长牵挂着他、惦记着他、非要亲自去看望他。这里蕴藏着深厚的战友情谊。
原《人民铁道报》社长王廷彦知道后,对张阳灿的关爱之情跃满微信屏幕。
张阳灿见到王社长对自己如此牵挂,一股暖流迅速占满他的心房,即刻想起王社长对自己的关怀和爱戴。
让阳灿战友特别难忘的是,在与王社长的一次采访中,他的裤子不小心被划破,王社长把自己一条崭新的天麻裤子送给他穿,他特别感动,至今还保存着。
多年没见面,每当他想起王社长十几年来,一直都手把手地教他写稿,共同研究稿件,让他迅速提高写作能力,生活中对自己关怀备至,令他终身难忘。
在中宣部工作的王开忠战友看望张阳灿夫妇。
一声声问候,一句句祝福,令张阳灿激动不已。
原中宣部宣教局副局巡视员王开忠,原《铁道兵》报社编辑罗光明,原铁四师保卫科科长朱德全等,分别通过我获得信息,先后亲临张阳灿的身边,紧握他的双手,送温暖、送关爱、送祝福,使张阳灿思潮起伏,心潮澎湃。
张阳灿在微信群中说:“是网络让我与战友重逢、相知、相联,让我终于找到家的温暖,得到老首长和战友们的关怀!获得了战友们的祝愿和看望。同时让我鼓起了勇气,对生活有了希望,觉得病也减几成。”
罗光明、朱德全和作者看望张阳灿战友。
张阳灿又说:“3月7日早上,在我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家里突然来了三位老战友,朱德全、罗光明、翟基生亲临到家看望我。特别是基生战友,自己的腿脚不方便,还拄着拐杖亲自陪着他俩来。
他们亲切的问候,详细地了解我的病情变化情况,鼓励我努力抗争病魔,多锻炼,多说话。聆听了老战友的寄语,我很激动,千言万语的祝福,让我增强了生存的信心,给了我无穷的力量,坚定了抗病的意志。”
“近十多天来,我的心情特别高兴!我这一辈子也想不到,如今能有机会再次见到久别的老战友,面对面的讲着知心话儿,重忆战友情,真是情义无价。”
回想张阳灿战友常用一支笔、背着照相机包,深入京原、通坨、太岚、兖石、京九等新建铁路工地上,那么一股使不完的韧劲,对新闻报道始终是那样的有活力、有激情,思维十分敏锐,精力异常旺盛,乐此不疲的为原单位留下了一批珍贵的新闻报道资料,并被中国铁建十四局集团公司博物馆收藏,令人敬佩不已。
2023年1月5日17时,原《铁道兵》报编辑梅梓祥公众号发布《又一位老战友张阳灿远走……》
他说:“上午,在中国铁建新闻工作者老友群看到张阳灿战友病故的消息,以及追思的短文,就想发一期公众号。我坚信:生命尊贵。贵为王侯,平常如贩夫走卒,生与死都应当有仪式感。一切草草,是对死者和生者的失之恭敬。”
“阳灿与我个人并无私人交往。我在报社工作,他是中铁十四局新闻宣传干部。我在报纸编辑文艺副刊,期间工作交集不多。他从铁道兵时期直到兵改工后,一直从事宣传报道工作。无疑,他对铁道兵、中铁建的宣传工作是做出贡献的。阳灿与晨亮都有着非凡的义举,就是将自己一生所拍摄的照片,捐赠给了自己供职过的铁道兵、中铁十四局了。”
他还说:“我从网上搜索了阳灿的一些资料、照片,复制发布,以纪念这位中铁建的老新闻工作者。希望有天堂,那里有许多先行的朋友与战友……”
同感。于是,我把铁道兵收藏家梅梓祥主任的公众号上发布的阳灿战友精品佳作资料,选录如下:
在中国铁建十四局博物馆,有一幅张阳灿的心语:
“ 我在中铁十四局干了一辈子的新闻工作,从铁道兵师报道组到兵改工,一直在宣传部工作。在炸药箱上写出了上千篇文章,照了数千幅照片,每次都把刊登的稿件做成剪贴本。现在如今已存厚厚的两大本。家里还有大小三十多个箱子,里面是四十多年来不同时期的历史画册和书籍,这些,我想捐赠出来,为博物馆建成出一份力。”
张阳灿战友生前踏遍原单位承建的铁路工地,爬山涉水用心、用情、用功拍摄的新闻照片,永远珍藏在博物馆里。
张阳灿战友走了,正如诗人臧克家说的那样:“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却还活着。”
张阳灿战友用他的执着新闻报道事业,赢得了原单位和战友们的尊敬、喜爱、怀念,他的生命将在战友的怀念中无限延长,在岁月的记忆中得到永恒!如此,小寒时节的告别便不是终点。
长亭边,关山外,天涯路漫漫。张阳灿战友去了天国,那里有他喜爱的铁路,那里有他热爱的摄影事业,那里有众多铁道兵战友的陪伴。那里没有痛苦,没有烦恼,那里只有欢乐到永远……
张阳灿战友千古!
槛外人 2023-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