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 灵 在 彼 岸,也 是 永 远 的 花 开
( 散文 )

三套车文学,红榜作家扎堆的平台,千万级点击量的精英平台,为一个文化朋友搭台。他要离去,在此岸,这是与他最后一场的告别。
他叫谭汉舟,新洲籍的一个身份特别的文化人。他是前天早上走的。朋友王建生电话传来谭汉舟辞世的噩耗,紧接着朋友施冬喜也电话传来谭哥没有熬过这次“阳”的震荡。消息这么紧崩崩的,让人寒颤不已。一个好好的朋友,就这么,走了!
不相信他的离去,不舍他的离去,他是一个文化人,一个特别的文化人,甚至可以这样说,他是一个比文化更文化的人。
在新洲,在老县或者新城区,他一直都是个传奇的存在。公安局,多年的办公室主任。记不清辅佐了几任公安局长,可他一直在辅佐的座子上原地踏步。他的经历是一种可以理解又难以理解的传奇,却又是一个真实的存在 。
在农耕年华的气息里,尽管漫润过杜牧的诗香,但是,直到上世纪八十年代,文学依然是个羞羞的新词。在杜牧历政过的邾城,依然感觉泥香胜过文字香。
可谁知,新年突变,新洲划入武汉,新的县委书记不再是黄冈专区的旧套路,新任县委书记白元初居然高抬文学,同时出任县文学作者协会主席。这惊天的高抬让文学就忽如一夜的梨开。文化,文学,文明,文字,甚至是书法,摄影,绘画,满满的世界,满满的花香,百花盈盈的态势,一夜千年,邾城的文脉从此就续上了千年的烟火。字雅风香。于是邾城人,都找来一顶描有文化字形的帽子遮遮身,也俨然了文化人。
文化成了热词,白元初功不可沒。尽管他在新洲的政绩平平,但他捂热了文学,让这方黄土地涌起的文学潮,成为时代的景观。徐迟碧野曾卓等名噪中华的文学大伽纷纷来到新洲,彰显了一地的文学活力。
文化捂热了新洲,谭汉舟等是第一波热潮的先锋人士。与文学结缘,即刻有了许多的横向联系,而公安局办公室副主任,管文字材料,管公安志搜集编辑,本就坐实在公安的文上,借东风更成了文人。以新洲大街为消费中心的那几年,新洲有了一个奇异的组织,酒鬼协会,谭汉舟就是自命的会长。为了文化伤胃,谭汉舟是第一人。抢任酒鬼会长的有宣传部刘光源,扎实的白酒功底,喝醉了依然是白脸。有活跃的祝和平,貌似泥鳅圆滑,实有一股拧劲怎么也不服输……但谭汉舟才是气场最足的一位会长。一米八的大个,皮带松开,啤酒肚拍打着,一支又一支的啤酒接着"吹”,一口气一瓶的进度打趴了多少酒友?几十年过来,酒鬼协会的那些细节依然历历在目,成为我不可忘怀的记忆。为文伤胃,说明文已经不是一种可以理解的外在,而且是同血同骨同脉跳一样,成为了生命的必然的不可分割。为文喝酒,为文的交情和友谊喝酒,酒文化渗透到这个层面,是一时的文风使然,更是谭汉舟等人的酒性的贵气。我是多次酒鬼欣会的参入者,因身陷其中,沒有跳出山界外的勇气,也就成了点赞人。谭哥,好样的哥,我服了你。
圈子也是一种文化,如谭汉舟有战友圈(南海海军圈),有公安圈,有举西肖桥的乡土圈,但最重要的还是文学圈。在圈里他被尊为老大,一个江湖味极浓的老大。
这个以文缔约的群,闪现了谭汉舟文人老大的美德,也突现了他肝胆相照的江湖精神。揭兴旺,施冬喜,王腊波,张俊云,柳俊……邾城街头的哥们,来生活不可能都如象他一样随心应手,于是谁家的少,谁家的欠,都会被他关注,调配。今年的年饭怎么吃?年酒由谁家排到谁家。谁家起头,谁家押尾,谁家的就免了。物资的调剂,烟酒茶的调剂,一个龙头老大,自告奋勇地当起了七家八家的管家。
文化群组成这规模,人情味,烟火味,都是满满的惬意,都是比诗与远方更感人的义气江湖。谭汉舟,大哥,在文化群里构成的人设,会不会是永远的诗?符号融合在江湖里,让友谊真实如刻。
如果说文化群的缔约组建了以文为核的团结户,那么,还有值得一提的是,谭汉舟在文化的圈子里,爱资料,爱古典,爱各种有价值的文学收藏。他是典型的地方杜牧派,他深信“清明时节雨纷纷,是江南的邾城,杏花村的原汁原味在邾城。
关于收藏,有一天,他特邀我一人观赏了他的丰沛丰厚的收藏。
我惊讶,惊叹,惊怔。不是眼见,怎么也不敢相信,收藏系列的版本居然如此齐备。有几百册一套的藏书,有几千册一套的藏本,一种版本的选择,动不动就是三万五万的。我惊讶地望着他,
我突然意识到我和他有着巨大的距离,我至多只算是个爱文的,而他,则己经是一个活生生的精神贵族。我庆幸我就这么急急地找到了一个准确的用词:精神贵族!他的笑影,他的模样,他的率真的诚意,几十年的文化朋友,只在这一刻,我突然觉得,一个精神贵族的出现,是因为,突然间,你发现他身上有了一根风骨。
满满的自信,满满的自傲,满满的规划与预想,都显现在他藏本的选定中,那种笑容,定格了人生最满的期待。贤侄谭笑非,我没能与之交流他父生前的这种精神贵族的超然,我只能借此文转告,他走前的态度是安然的,藏本里的笑,是他此生此世的真。此生与彼岸,是定数中的约定。所有的路过,都是禅者的脚步。
这是谭汉舟不多的著作,是与雷暮郊合著。巜禅者的脚步——本焕和尚生平事迹》。谭汉舟生前不愿多谈这作品,或许是他写过此书才知,宗教是一部好深好深的作品,好的只能是下一部。
再或者他收藏了中华文化的各类珍本藏本,会以更高的标准要求自己出好书。
他没过多地谈及巜禅者的脚步》我也不会在此过多地渲染什么。


前排三,这是两个月前谭汉舟出现的最后一次文化活动,七十又六,老啰!

八十年代的一张自然照,从左至右,司法局揭兴旺,公安局谭汉舟,曾经的团县委书记乡镇党委书记徐才木,宣传部副部长程天保,宣传部副部长刘光源,爱戴变色眼镜的笔者。
八十年代的谭汉舟,警服掩不住嬉皮士的神态,酒鬼协会的自荐会长。
年轻多好!四十年过来,谁不怀念曾经的模样?我想找一张酒鬼会长的图片,那松了裤带一瓶又一瓶吹号的镜头,实在难忘!
此岸风生水起,陌上花开又艳,谭哥是一时的急走。谭哥一生磊落,伟岸,高高大大,俊俊朗朗,文质彬彬,和善多笑。谭哥活在人世,是令人景仰的人杰,谭哥到彼岸,也一定是芳芬的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