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梦
文/莫柔（山东）
第082章：我不能够敷衍你
宋凯抱着头一直蹲在小河边。枯黄的杂草没过他的腰际，在冷风吹佛下瑟瑟发抖。我看到他极度伤心的样子，我也非常难过，不知所措。我焦虑地凝望着河岸边萧条的景致，不忍心再看他伤心。
“宋凯，你不要太过于难过。我不能做违心的事情。”我转过头忧伤地看着他，痛楚地说。从挎包里拿出几张纸巾，蹲下身递到他手里。
“许君，我对你的感情是认真的。我是真心爱你的，平时你感觉不到吗？”他擦拭一下脸上的泪痕，眼含真情地望着我，激动地说。
“宋凯......”
“许君，不要解释了。在我的心里，我一直把你当作心爱的女朋友来对待，可你却一直装糊涂。你知道我的心情有多么压抑？”宋凯打断我的话，动情地说，“你装糊涂，我一直忍耐着，以为总有一天，你会感受到我的真心而接受我。可我万万没有想到，最后你的选择却不是我。”他泪流满面。我从未见到过男士那样痛苦流泪的样子。
看到他伤心的样子，我心急如焚，很想说出：“宋凯，我是爱你的”来安慰他。然而，最终理智克制住我已到嘴边的心里话。
“宋凯，你对我的感情我是非常理解的，非常懂的。你一直以来对我真心照顾，让我特别感动。可是我心里一直放不下王超，我还想只要有机会，还给女儿一个完整的家。”我悲伤地看着他，痛苦、无奈地说，“我不是装糊涂，只是常常告诫自己，只能克制自己，不能让你越陷越深。宋凯，你十分优秀，肯定能够遇到比我好的女子。”我双眼的泪水顺着脸颊悄悄地滑落。
“许君，我只知道你才是最适合我的那个人，没有任何人让我如此动心过。我感觉得到，你是喜欢我的。平时你故意躲避我的眼神，就足以证明你并不是对我反感的。不是吗？我知道你是很痛苦的。许君，给我一次机会吧！”他期待地望着我说，眼泪扑簌簌流下来。
“许君，如果我们走到一起一定很幸福。我不会让你和你女儿受一点委屈。”他用纸巾为我轻轻地擦拭着脸庞的泪水说。
“宋凯，我承认我很欣赏你的优秀，你的善解人意，通情达理。可是我不能改变我的初衷，尽量让孩子的心灵以后不能受到伤害。希望你能够理解我。我躲避你，那是因为你太像我女儿她父亲。”我无奈地说。
“许君，你把我当作他，我不会在乎。只要你接受我对你的这份感情，我是发自肺腑的兴奋、快乐！然而，我没有想到你会固执地做出这样的决定，我真得很失望、痛苦。”他失落地说着，慢慢坐在了枯草丛中。
“宋凯，我非常理解你的心情，也明白你对我的感情。但是我心里有我的打算，如果我再接受你的感情，那是对你的不公和欺骗。”我也慢慢坐下来，诚恳地说。眼泪滑落到嘴角，是苦涩的。
“你心里有打算？就是和你先生复婚？对不对？你用心地考虑过没有？破镜怎么能够重圆？即使勉强粘合起来，那也是有裂痕的。你们已经分开了，再重归于好，你们的感情还会再回到从前吗？还会相互信任吗？许君，你不要太天真了！”他侧过头，紧蹙眉头看着我说。
“这些时间里，我和他的心里都并没有放下彼此。”我望向小河对面光秃秃的小树林说，“我和他从相识、相恋及结婚到分手，是十年多的时间。人生有多少个十年？就这样决裂了，我不甘心。再就是我主要为女儿考虑。开始我上诉，那是真得太冲动了。所以有机会时，我必须挽回丢失的婚姻。”
“许君，以后你会后悔的。已经决裂的感情真得能够修复好吗？你都没有认真地去考虑。”他听罢我的话，紧咬着下嘴唇。尔后，哀伤地望着我，眼含泪花说。
“宋凯，你开车回公司吧！我在这里坐一会儿，静一静。”我痛伤地说。
“那你怎么回家？”
“我家离这里很近的，一会儿我走回去。”我微低着头说。
“许君，你太让我伤心了。”他说着站起身，疾步跑到车旁，打开车门钻进车里。“呯！”地一声关上车门。
我疑惑地看着他。
他坐在座位上，趴在了方向盘上。
我知道他一定是非常伤心、痛苦的。他平时对我是那样诚心实意。可我又能够怎样去做。看到他那个样子，我双眼情不自禁地再次涌出眼泪。
我泪眼模糊地凝望着河里厚厚的冰，思想好像也被冰冻了似的，一片空白，任凭泪水扑簌簌地流下来。
“天色不早了，你快回公司吃晚餐吧！”过了许久，我无力地站起身，走到车旁打开车门，看着趴在方向盘上的宋凯，委婉地说。
他摇了摇头，未吭声。
“宋凯，天就要黑了，你要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我焦急地问。
他依然不语。慢慢抬起头，从上衣兜里拿出一盒Marlboro(万宝路)。从里面抽出一支，拿出打火机，缓慢地点燃一支烟。
“宋凯，你不是说过你的香烟带在身上，只是分给别人的吗？你自己是从来不吸烟的。”我连忙上了车，说着从他手里夺过那一支烟掐灭，摇下车窗玻璃，丢在小河边。
“许君，你还记得我曾经说过的话。你分明是喜欢我的！为什么不肯接受我对你的追求？为什么！？不要再解释那些你以为是对的理由。你也是痛苦的，对吗？？”他流着眼泪，痛楚地凝视着我，情绪激动地喊着。
“你不要再折磨自己了。”我递给他几张纸巾，望着车窗外寂寥的旷野，无奈地说。
“许君，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让我千山万水来到这里，遇见了你！？”他泪水如决堤的海，万分痛伤地大声呐喊着。
“都是我的错。你像极了王超，平时可能看到你时就想起他，有些言行也许让你产生了错觉，最终让你这么难过。宋凯，对不起！”我流着泪，悔恨地自责说。
“不要解释这些，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自己喜欢怎样的一个人，心里非常清楚。许君，哪里是你的错？”他热情地望着我说。
“不管什么原因，我还是希望你能够从这份不可能的想法里走出来。不然，以后我们怎么在一起共事。”我望着他，眼含泪水说。
“不要再说了，什么也不要说了。再怎么说，你放弃的还是我。我送你回家。”他无比失落地说。
“不用送我，我自己走回家就行。你看，前面那个村庄就是。”
“许君，我知道感情这东西是勉强不来的。我是在错的时间遇见了对的人。老天真会捉弄人。”他满面忧伤地看着前方，慢慢启动着车子，无力地说。
“你去哪里？”我疑惑地看着他问。
“送你回家。许君，既然我爱你，我尊重你最后的选择。我们以后还要好好共事，不能影响工作，我的情绪自己会调整。只要你高兴，我祝福你！但是，我是不会错过一丝机会的。”他慢慢向前开着车，伤感地说。
“宋凯，谢谢你能够理解！不用你送我，我自己走就可以了。”我焦虑地说。
“你只管坐好。你一个人在这郊外，我怎能放心？送你归送你，我不会强迫你接受我对你的追求。”他落寞地说，驾驶着车子缓慢地向前行驶着。
我侧头望向车窗外，心情无比沉重，并不是当初想象的那样轻松。
“宋凯，我不能够敷衍你。对不起！”我侧过脸凝视着他，心中无可奈何地说。
车窗外的景色那样萧瑟，我们的心情是那么黯然神伤。
2023.1.3
作者简介：莫柔，本名冯建华，山东省阳信县人。业余文学爱好者，曾发表多篇短篇小说、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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