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难忘老爸养的“小白”
文 /冰莎(湖南)

爸爸离开这个世界三十多年了,三十多年来我脑海里总是抹不去老爸的音容笑貌,更难释怀的是老爸生前许多触及心灵伤痛的心酸故事。
爸爸生性不喜欢养狗,对院子成群结队的脏兮兮的狗特别讨厌,那些哈巴狗有事无事地不管在白天,还是在夜深人静总是“汪汪汪”地乱叫个不停,闹得他无法入睡,爸爸忍不住了,跑出来大骂:“哈巴狗,叫什么叫,再叫我就打死你”,虽说是哈巴狗,但这一骂也管用,哈巴狗受到了教训,也就知趣地不敢再作声了。
那是个江南春早,春寒料峭。爸爸像往常一样干完活准备回家吃早饭,发现一条小狗娃躺在火炉旁打盹,颤魏魏的,因为是小狗娃觉得有点可怜没敢惊动它,要是成年大狗说不定一棍子会打过去撵走的。
老爸出于对小狗娃的怜悯,小心翼翼地抱着它满院子挨家挨户地寻找小狗失主,可无人认领。无奈只好“打马回府”,打来一盆温水拿出洗洁精小心地为狗狗洗了个澡,再用毛巾擦干,找来我老妈一把经常梳理头发的梳子替狗狗把全身凌乱的毛发梳理一遍,经过老爸一番打理,小狗狗漂亮多了,小狗生性也很温顺更惹人可爱了。不一会,老妈回来了,看到老爸用她的梳子替狗梳毛发当时就来气了,顿时火冒三丈,差一点老俩口还动起手来,如果不是邻居大妈跑来劝阻圆场、说不定后果不堪设想……

老爸给小狗取了个名字叫“小白”,因为小狗毛都是全白色,取“小白”更为贴切。后来我们也跟着叫狗为“小白”。“小白”很温柔也很听话,它在院子到处玩耍只要喊一声“小白”,它会风风火火地立马跑回来。不管平时老爸再累,他第一件事在吃饭前弄一碗饭先给“小白”吃,然后自己再吃。十多年过去了,我们兄弟姐妹各自成家立业,可这条“小白”老爸一直不离不弃地养着它。因为“小白”长得膘肥体壮,也很灵性,不少偷狗贼多次下手放药,“小白”都没有中招,有一次差一点把贼咬个半死不活,后来再也没有听说贼敢对它下毒手了。老爸也特别喜欢“小白”,外出干活或上集市买东西他都要带着它。有了“小白”再也不用担心有贼进屋偷东西了。
有一次老爸在地里干活中暑晕倒了,“小白”急急忙忙地跑回来围着我妈狂叫,咬着我妈的衣袖往地里跑,幸亏“小白”,要不是“小白”报信,老爸很可能遭到不幸。
为了谋生我外出广东打拼,有时相差一至两年才回家一次,“小白”见了我并不陌生,老远摇头摆尾地来接我,还躺在我身边伸着舌头一直陪着我,当我要走的时候它会跟着我老妈老爸在后面一直送我好远好远。
后来老爸生病了,“小白”一直陪着老爸到集镇诊所打针买药,我老爸病重期间住院了,它一直守在我的家门口不离不弃。

老爸过世时,“小白”围着我老爸的棺材双眼盈泪总是叫,这叫声比哭还难受。在老爸停柩的日子里,“小白”一直守在灵堂不吃不喝。老爸出殡的那天早上,好像有人告诉了它,好早就守在丧茨周围,比我们还起得早。当亲友们准备开始抬棺走的时候,“小白”死死地咬着抬棺材人的裤子不放。后来看着许多人在棺木前面一跪一拜,“小白”口里咬着一帖钱纸,跟着人群一跪一拜。当我们回家吃饭了它一直守在墓旁。两个多月来“小白”一直守在我爸的墓旁不吃不喝。我们姐妹多次把它抱回来,但转眼又跑去了墓地,就这样它守墓很长一段时间抑郁而亡。其实我心里也明白,老爸的去世对“小白”打击如此之大,它的忠诚它的伤痛,超过了我们做子女的强度,它的孝心超过了我们作子女的孝心。我老爸虽去世三十多年了,但“小白”的形象在我脑海无法抹去,如今回忆起来仿然如昨,一切都那么历历在目。每当清明来临,想着老爸老妈就心里难过,想起“小白”也难免心酸。
(图片选自网络)

黄胜槐,女,笔名冰莎、冰儿,湖南娄底人,自由撰稿人。自幼爱好文学,有作品散见于各类报刊杂志及电子平台。小诗《故居》在“纪念毛泽东诞辰一百周年”全国征文大赛中获一等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