璀 璨 族 星·柏格理(仁智)
丙辰年元旦节,我与黄成德一行3人驾车从贵阳去威宁调研环保,到草海了解原生态,观鸟拍鸟......
环保大使黄成德开车,次日我们又去了威宁县石门坎,石门坎是因英国人柏格理牧师而得名......
当地原有断崖形似紧闭的天然石门,1905年柏格理由此进入,像是选择了窄门,因为引到永生,那面是窄的,路是小的,找着的人也少......柏格理据此将此地命名为石门坎,后来更使其名扬天下......
关于柏格理与石门坎的故事,是信仰与文化融入的精华......
塞缪尔·柏格理(1864~1915),英国人。 父亲是一位牧师。
柏格理12岁时进希普尔普通中学,17岁参加英国国家文官考试名列前16名。
1886年与好友邰慕廉申请前往中国传教获得批准,1887年抵达上海。经内地会创始人戴德生建议,他们便前往西南地区少数民族聚居的云南昭通传教。
1905年来到贵州威宁石门坎后,一直在苗族地区工作。
1915年,石门坎出现"伤寒"。
学校许多学生染病,群众纷纷到外躲避,柏格理留下救护,不幸感染,不治而逝。
柏格理另一重要贡献是成功地为苗族创造了文字。
苗族原无文字,先人的历史文化全凭口传。
1906年,柏格理提出创制苗文的方案,会同苗族和汉族信徒一起研究......
他们以苗族服饰上的某些花纹、图案和罗马拼音字母共同组成苗族文字......
这套苗文简单易学,便於掌握,非常适合当时苗族社会的文化环境。教会编印了《苗文基础》和《苗文原始读本》等教材,开始在学校和教会推广......
接着,柏格理在杨雅各等人的帮助下,使用这套文字翻译了苗文圣经......
经过近十年的努力,1915年,苗文圣经译出,但遗憾的是:
柏格理未及看到他的成果印成铅字,即於1915年9月与世长辞......
1918年,英国传教士王树德和杨雅各把这本苗文圣经译本送到日本横滨付印。
半年後,首批印刷的885本苗文《马太福音》和《马可福音》由杨雅各运送回国。
1919年,王树德与杨雅各合作将柏格理未完成的《新约全书》其它部分译出。
30年代初,王树德又与苗族传道杨荣新一起,根据汉译本重译了《新约全书》。杨荣新还翻译了《圣主赞歌》,一同送往上海圣书公会出版。直到今天,云贵两省许多地区的苗族教会还仍然在使用这两本书。
苗族信徒运用这套文字,记录整理了《古史传说》,创作了大量的赞美诗,并在石门坎发行了名叫《半月刊》的苗文报纸......
时至今日,这套文字仍然流行於云南、贵州的大片地区......
柏格理原未学过医学,但他凭著自学所掌握的普通医疗卫生知识,成了苗家人的牧师兼医生......
他边传道边治病,还针对当时所流行的常见病编写了宣传手册......
“柏格理亲自为我们苗家人治大脓疮,不嫌脏,连大疯都不怕。”
这是1957年贵州省工作组下到石门坎调查时所记录的苗族信徒的话。柏格理还是乌蒙山区第一个运用“种牛痘”防疫的人......
他设法找来疫苗,为苗民施种牛痘,并培训苗族传教士和他一起在乌蒙山广大范围内完成这项工作。由於他的努力,天花发病率日趋减少,最後被彻底消灭......
柏格理的妻子海孝贞是个护士,起初他们家就是诊所和药房......
后来柏格理在石门坎教堂建立起一个简易药房,作为他妻子的行医场所。信徒们来做礼拜的同时,顺便看病拿药......
1926年,苗族信徒吴性纯从成都华西大学医学院毕业後回到石门坎,将药房扩建为“石门坎平民医院”,其英文院名就是以柏格理的名字命名的叫“PollardMemorialHospital”。此後,医院的护理人员全部由苗族信徒担任。
这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由苗族人自己担任医护人员,完全为苗族群众服务的苗族医院......
乌蒙山区当时流传著可怕的疯病,此病既是不治之症,也是一个棘手的社会问题。
柏格理将基督教的一个疯组织(“MissiontoLepers”)寄来的一笔钱,换购成粮食布匹,按月发给流落荒野的疯病人。作为对他们的生活接济,并要求他们不要再四处乞讨,以免病菌传播。
因他突然逝世,建立疯病院的愿望未能实现......
4年后,继任的英国传教士张道惠牧师和一些苗、汉传教士实现了柏格理的遗愿,建立起石门坎疯病院,这是滇、黔、川一带最早的疯病院......
柏格理是一个远见卓识的人,认识到要想彻底改变苗族卫生健康状况,就必须要培养一支苗族自己的医护人员队伍......
于是他选送苗族学生到成都华西协和大学医学院学习,其中有两人获得医学博士学位......
吴性纯是苗族历史上第一个医学博士,第一个西医医生,後来成为苗族人民自办医疗事业的创始人。
另一位医学博士张超伦,解放后成为首任贵州省人民政府卫生厅厅长......
从1906到1949年,循道公会在乌蒙山区兴办教育仅43年,就在一个“结绳刻木”的民族中取得如此成就,这在世界教育与医学史上也是一个奇迹。
1915年秋,伤寒病,即苗族人所恐惧的“黑病”在石门坎肆虐,苗民、学生纷纷病倒,不少人外出躲避瘟疫,但柏格理却一直坚守在石门坎救护病人,不幸受到感染,救治不及,於9月15日逝世於石门坎,时年仅51岁。
消息传出,苗族人的心都碎了......
苗人首领们说∶“他是我们的,让我们来安葬他。我们来安排棺材、抬棺人、砌墓与墓碑,因为我们爱他胜过爱我们的父辈,他始终都对我们那麽友爱。”
出殡那天,苗、藜、汉族送殡者达1500人之多,无一不失声痛哭......
下葬后,许多苗民久久不愿离开,自愿为其守灵数日。
由于柏格理为苗族人民做了那么多好事,以至把自己的生命都献给了他们,因此苗族人民用许多美好的语言,如“苗族救星”、“苗族之父”、“拉蒙”(苗王)等来称颂他......
再后来,许多苗族信徒死后都葬在柏格理牧师的墓地周围,陪伴著他。 文革十年浩劫中,柏格理墓曾被掘毁,尸骨被抛掷野外。
改革开放後不久,他的墓地又被按原样恢复......
无论是毁坏也好,重修也罢,柏格理就是柏格理,他在广大人民中间有口皆碑,心目中有不朽的丰碑。就连当年在贵州担任省委书记的胡锦涛也不能不对柏格理发出赞叹,并以他为榜样来教育贵州省的干部∶
“公元1904年,一个名叫柏格理的英国人来到贵州毕节地区威宁县的一个名叫石门坎的小村,那是一个非常贫穷、荒凉的地方。他带来投资,就在这块土地上盖起了学校,修起了足球场,还建起了男女分泳的游泳池。他用英文字母仿拼当地的老苗文,自编了‘我是中国人,我爱中国’这样的教材,免费招收贫困的学生。後来一场瘟疫,当地的百姓都逃走了,他却留下来呵护他可爱的中国学生。最後,瘟疫夺走了他的生命。柏格理去了,在中国一个荒凉的小村里,留下了他的一个坟墓,留下了他培育出来的一代中华精英。有人统计,这里出过3个博士,培养出中共厅级干部20名。
他传播了知识和西方文化,留下了奉献和敬业精神┅┅”(贵州新华网,2006年11月7日)。
时至今天,每年都有许多中外人士去到柏格理墓地凭吊。
每年清明节,总有十里八乡的村民来到他的墓前,或献上野花,或一柱香,或一个鞠躬,以寄上他们的思念。 有诗词证:
江城子-黄成德
环保大使黄成德,创公环,献良策.
为民疾呼,唤醒损德者。
竭止污染延缓来,拼老命,保春色.
率队川行重灾区,独行侠,豪爽气.
勇往直前,巧克污慕斯。
敢作敢为护环保,目标明,倡公德.
江城子-塞缪尔·柏格理
中国威宁石门坎,基督徒,柏格理,
建立教堂,创办三校医。
发明苗文办工厂,足球场,强文体.
欧洲十大传教士,教化民,尽皈依.
引导大花苗,自强自立。
十年身着苗族装,驱巫鬼,伸正义.
石门坎的前世今生?
忆往昔峥嵘岁月,100年前的贵州省石门坎的前世今生让人遐想……
在贵州省毕节地方志上,记载着胡锦涛先生任贵州省委书记时,向贵州干部倡导学习柏格理的一段讲话:
“公元1904年,一个名叫柏格理的英国人来到了贵州毕节地区威宁县的一个名叫石门坎的小村,那是一个非常贫穷、荒凉的地方,他前往贫穷落后的贵州大山里,以贵州石门坎为基地,将现代文明植入当时社会最低层的苗族文化中”。
所以,在100年前的苗族,常会发现好多小女孩(大约13-14岁的女孩子),怀里抱着1个小孩,肩上背着1个小孩。这种早婚,早育,性关系的混乱,是导致疾病,贫穷的重要原因。
一个13-14岁的小女孩,带着2个小孩,生活的艰难让人窒息。
这悲惨的经历,艰苦的环境,残酷的压迫,非人的生活,使得这个民族变得麻木。
在8000公里以外的英国,有一个人听到了他们的苦情,看到了那里的黑暗。
因为100年前的苗族充满了绝望,他在那个时代被上帝赋予了希望。
这个人就是“柏格理”。
柏格理,1864年出生于英国一个虔诚的基督徒家庭,他从小天资聪颖。
柏格理的后人9岁入学读书,13岁进德文郡的希博尔公学。在学校,他以其出众的数学才华,博得了校长的喜爱。他活泼、充满生气的性格,也使他不久便赢得众人的喜爱。毕业后,柏格理参加了英国公务员考试,名列全英国第7名,在伦敦的一个机关中担任会计。作为“精英学霸”的柏格理本可以在英国过衣食无忧,舒适安逸的生活。
但是,年轻的柏格理,听到了一个声音,上帝呼召他去贵州石门坎,用信仰改变苗族的命运。柏格理回应了上帝的呼召。
初入苗乡,由于苗族生活极其艰苦,苗人很少洗脸,身上肮脏污秽,气味很重,很难接近。但是,柏格理从没因此嫌弃过苗民,更没因环境艰苦而退缩。
柏格理进到苗寨,身着苗族服装,说苗语,住苗家,和苗家人同吃洋芋、包谷、荞麦饭,同宿臭虫跳蚤成群的麦草堆。有两次,他竟在牛棚里与1头母牛和牛犊,同睡于一捆干草之上。
他不骑马、不坐轿。路上遇到苗民,就像看到长者一样谦让。由于他与苗人同吃同住,甘苦与共,他不仅被苗人视为老师和医生,还被苗人视为在苦恼之时,可以倾诉的贴心人,被苗民视为最可信赖的人,以至苗人称他为“拉蒙”(苗王)。
由于柏格理的善良和热情帮助,苗民们大批聚集在他周围,听他讲道,大批苗族人受洗加入基督教。因此触怒了当地“土目”,害怕柏格理抢了他们的势头。
加上柏格理反对地主、土目对百姓的迫害,并为贫苦的“佃农”撑腰说话,柏格理多次被“会党(秘密团体组织)”、“土目”、“地主”、“土匪”列为谋害目标。
有一次半夜,60多名全副武装的男子举着火把,手持大刀、长矛、步枪、棍棒等凶器,呼啸着向柏格理冲过来,拼命打他。
正当他认为即将要死去时,一个披着羊皮毡的汉族男子用自己的身体掩护了他,挽救了柏格理的性命。
1907年,柏格理遭到土目苏黑保的绑架,险遭杀害。
但当衙门抓捕到苏黑保时,被打致伤躺在医院里的柏格理,却写信要求官府赦免苏黑保。柏格理就这样以基督的爱,化解了仇恨,消除了敌视和误解。
苗族原本没有文字,先人的历史文化全凭口传,苗寨里找不出数数能到两位数的人。虽然,柏格理是英国人,但他自编了一套叫“我是中国人,我爱中国”的教材,开始办学校、做教育。有了文字,苗民们就可以读书识字了。
1905年,柏格理在石门坎创办了第一所苗族小学(后取名“光华小学”),该校开男女同校先河,而且中英双语教学。
之后,以石门坎为中心,方圆几百公里的范围之内,柏格理完全从英国筹款,建了几十座教堂,办了120多所小学校。
因为柏格理的影响,乌蒙山区的社会风气,开始崇尚教育、崇尚文化、崇尚知识。
还记得上面提到的“花撩房”吗?柏格理来到石门坎之后,规定每一个受洗的基督徒,男性要22岁,女性要20岁才能结婚。
只要柏格理进到一个村寨,就让村寨里的苗人把“花撩房”烧掉,让他们讲文明、讲卫生、注重家庭关系、注重道德伦理。
乌蒙山区100多年前,流传着可怕的麻风病,此病既是不治之症,也是一个棘手的社会问题。
当时的地方官员,竟下令将麻风病人全部烧死,或是驱赶到很远的深山老林中去。于是,当地人对待麻风病人,采取先用酒灌醉,然后将其活活烧死。这种野蛮、豪无人性的方法,使麻风病人根本不可能得到救治。
1914年,当柏格理听到广西都督诱杀活埋麻风患者的消息后,在报刊上愤怒地谴责这位都督,很快与英国一个麻防组织取得联系,并筹集来一笔钱。
4年以后,继任者张道惠向传教团体申请到了资金,购得附近一片有水源的荒地,建起了中国第一间麻风病院。
这个滇东北、黔西北最早的麻风病院,很快就接收了昭通、威宁、彝良一带的几十名麻风病患者。很多病人拖着溃烂的身体过来,在接受治疗以后,就在这里过着集体生活。至今这个麻风村还在。
1914年,柏格理在石门坎建了一支足球队。
让人难以置信, 1914年啊!当时,很多中国人都不知道足球为何物,他就在那个地方建了一支足球队。
1923年,当时四川的军阀杨森,调到贵州做主席,路过石门坎,看到石门坎有一个足球场,他感到非常吃惊。因为他本人喜欢足球,部队有足球队,号称打遍天下无敌手。
杨森就让自己部队的足球队和石门坎当地的足球队比赛,连赛3天。结果石门坎的足球队胜了2场,杨森军队的足球队仅胜了1场。当地人说那是给杨森面子,才输了1场。杨森输得心服口服,临走时硬是要走了4个球员。
赛后杨森说:“你们所有人都把鞋脱下来,送给对方的足球队,你们还有脸穿鞋吗!”
因为,石门坎球员没有鞋穿,他们都是赤脚踢球。
过去的苗人,一生只洗三次澡。出生时洗一次澡,死亡时洗一次澡,结婚时洗一次澡。实际上,生和死的澡都是别人给洗的,自己一辈子就洗一次澡。
柏格理跟苗人一起把竹子砍下来,打通竹节,从山上把泉水引下来。在中国西南地区建了第一个室外游泳池,而且分了男池 、女池,浅池 、 深池。
柏格理和他的教会培养、资助了一大批博士生、硕士生、本科生。
他们毕业后,全部回到石门坎,全部回来建设苗族。
其中,有一个人叫朱焕章,16岁才读小学一年级,但是品学兼优。教会资助他去成都华西大学读书,他是那一届毕业典礼的发言人。
朱焕章才华横溢的演讲,引起了坐在下面的蒋介石的注意,蒋介石单独召见他,希望他到总统府工作,但是被朱焕章婉拒。
朱焕章说:“我的老师柏格理告诉我们,每个苗族人受到高等教育都要回到石门坎,为苗族人服务。”
朱焕章不慕权贵的精神,深深赢得了蒋介石的器重。
蒋介石夫妇送给他很多牲畜、农作物的良种,让他带回石门坎。
1946年,朱焕章当选为“国大”代表,到南京参加会议,他是苗族人中进入庙堂参与国家大事的第一人。
会议结束以后,蒋介石再次单独召见他,希望他出任民国政府教育部、民族教育司司长,再次遭到朱焕章的婉拒。
他依然回到石门坎,在石门坎开办了第一所中学,并自任校长。
在这所学校里,他培养出了很多优秀的苗族青年,这些人后来都成为建设苗族地区的骨干。
1915年秋,伤寒病,即苗族人所恐惧的“黑病"在石门坎肆虐,苗民、学生纷纷病倒,不少人外出躲避瘟疫,但柏格理一直坚守在石门坎救护病人。
柏格理在拯救学生的过程中,不幸也被感染。在药品极为稀缺的情况下,他将仅有的“盘尼西林”全部用在学生病人身上,自己却拒绝用药。
在柏格理住院期间,数以千计的苗、彝族人翻山越岭几十里从各处前来探望他,双方眼里都浸满泪水,依依不舍。山民们早已将柏格理视为自己的亲人。
1915年9月15日,柏格理长眠在了这块浸满他汗水、血水与泪水的土地上。
数千百姓排成长龙,一路哭泣着为他送葬。
1946年,抗战胜利后,国民政府曾做过人口普查:
汉人每10万人中有2.19个大学生,而苗族人每10万人中有10个大学生。
不要忘记,这曾是一个“生存在极端边缘环境”的地区。
仅仅30年,它的整体教育水平,远远高于当时的全国平均水平,甚至高于汉人的平均教育水平。
100年前,这个西南边陲小镇,已经有足球场、电信局、双语学校、中学、小学,麻风病院,邮局……
然而,1989年,再次调查的结果,让人心痛难以呼吸!石门坎地区10个人共1床棉被,儿童失学率达到88%,因为贫困而接受救济的家庭达到98%,文盲达到80%……
1949年以后,这里再没出过一个本科生。
今天被废弃的柏格理故居和被废弃的篮球场与那些曾经的学校、游泳池、医院、孤儿院如今只剩下残垣断壁,无人问津,一派荒凉景象。
究竟是什么力量,使石门坎由地狱变成天堂?
又是谁使它再次堕入了地狱?怎样才能使石门坎重新变成天堂?
今天,我们身处在一个光明和黑暗并列,正义和邪恶共存的世界,柏格理的一生就像是一个邀请,邀请我们选择光明和正义。
他用一生实践信仰,我们做不到那样伟大,但却可以从他的行为中汲取智慧和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