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梦
文/莫柔（山东）
第079章：鱼和熊掌怎可兼得
那天晚上，我与杨经理、宋凯到医院去检查了手和胳膊上的烫伤。还好，大夫说庆幸他把衣袖、手套湿透了，才造成的只是皮外轻伤。当时在医院输了两瓶消炎液。最后医生给他开了一瓶涂抹的烫伤膏和两瓶消炎药。我们连夜赶回了公司。当时看着躺在病床上输液的宋凯，眼前浮现出他毅然冒火帮我抢捞实验产品时的情景，他在我心目中已树立起十分完美的形象。
“宋经理，对不起！你都是因为帮我造成烫伤的，我很过意不去。”在回公司的路上，我坐在后座看着副驾驶座位上的宋凯难为情地说。
“许君，你不要放在心上。医生不是讲了吗？皮外伤，没事的，几天就好了。”他笑着说。
“宋经理，如果你被烧成重伤，我会愧疚一辈子的。这次意外都是我大意了，我应该早去看一看。”我非常自责地说。
“你们不要那么客气了，明天我会把自燃的问题查清楚。许君你也不要太自责了，如果酸洗箱里面的硫酸、乙丙醇配比浓度存在问题的话，你就是提前去看，也是看不出来的。宋凯舍己为人的精神值得公开表彰。”杨经理开着车，注视着前方的路，认真地说，“宋凯，这几天你就不要上班了。休息一个礼拜，其他事情吩咐你的助理去做。”
“杨经理，我没事的。一个男人哪有那么娇气。再就是你讲的什么表彰，千万别整那个。为了公司，这点事不算什么。谢谢杨经理！”宋凯侧过脸，笑着看着杨经理说。
“哈哈哈，宋凯，我就是欣赏你的魄力！好！如果你觉得没事就照常上班，平时注意点你那伤。”杨经理爽朗地笑着说。
“杨经理过奖了，只是几个水泡而已。”宋凯看了看手和胳膊，笑着说。
我望向窗外银亮的圆月。它那样恬静，那样温柔，好像在想些什么。宋凯两只手和胳膊伸到火苗里抢捞实验产品的情景，再次浮现在我眼前。觉得宋凯是一位铁骨铮铮男子汉，顶天立地真英雄。我转回头，以钦佩的目光凝视着他。他扭过头，朝我微微笑了笑。他的目光里透出一股热情。王超的模样又重叠在了他的脸上，但是我之前那种异样的感觉好像减轻了许多。我内心仅有的是说不出的感动，久久凝望着他，感觉一滴眼泪悄悄地滑落在脸颊。
“许君，还在想自燃的事情？”宋凯看着我笑着问。
“没有。宋经理。”我匆忙拭去脸颊的泪滴，慌张地回答。收回视线望向车窗外皎洁的月光。
“时间不早了，你们都回去休息吧！我把车倒进去。”我们三个人到达公司停车库后，杨经理平和地说。
“好的。”我和宋凯下来车不约而同地说。站在车库旁边，等着杨经理。
“许君，让你熬到这么晚，困了吧？”宋凯看着我问。
“没有。倒是您，宋经理，为了帮我受了那么多伤。平时你的手背和胳膊尽量少沾水。”我望着他，充满歉意地说。
“你不要自责，公司出这样的事，我能不管？我一定听你的，少沾水。听了你这样的话，我心里特别温暖。许君，你太善良了。我......”
“杨经理过来了，我们走吧！”我连忙打断他的话，望着走近的杨经理说。
“你们聊什么呢？”杨经理笑着看着我们问。
“没什么？”宋凯笑笑说。
“嗯？你们年龄差不多大吧！？”杨经理看着宋凯，开玩笑地笑着问。
“差不多。”宋凯看着我，笑着说。
“杨经理、宋经理，你们慢慢走，我先回宿舍了。不然，太晚了，会吵醒宿舍的姐妹。”我找了一个自认为很合理的借口，笑着说。
“好，你去吧！”杨经理笑着说。
我一溜小跑地往宿舍楼跑去。
我悄悄推开宿舍门，不敢开灯，唯恐惊醒了已熟睡的姐妹们。我打开手机，借着手机的亮光，轻轻躺在自己的床上。
我静静地躺在床上，觉得仿佛做了一场噩梦似的。酸洗箱那熊熊火苗浮现于我眼前，我真不敢相信那是真的。宋凯一下把我拽到后面及他的手和胳膊伸到火苗里，抢出我做的实验产品那一幕幕是那么清晰；他的那一声‘你闪开！’清晰地回响在我耳畔。如果不是他挺身而出，那个被烫伤的人就是我。他面对危机的举动令我无比佩服。回想起这些，我辗转难眠。
“他和王超一样优秀，一样地吸引我，一样地让我心动。他们都为我受过伤，都那么体贴……”我躺在床上，思绪万千。
王超从前有一天晚上，冒雨送我回家时，在那棵梧桐树不远处，骑着自行车摔倒，划伤了右手腕，他的手腕上留下一道疤痕。风雪雨露的天气里接送我，平时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情不自禁地涌现于我脑海。
王超、宋凯两个人的影子在我脑海交替重现。
“你和王超已经没有了任何关系，为什么还要去想念那些过去？”
“宋经理对你那么心细、体贴，你在顾虑什么呢？你不能带着孩子在娘家待一辈子吧！？”
“许君，难道你忘了王超向你许下的约定？”
“许君，你以后让孩子面对不知何去何从而无奈地选择？”
“不，我不能那么做。为了孩子，为了自己与王超彼此心里都有对方，我一定下决心给王超一次机会，不能更改、动摇。”
我静静地躺在床上，脑海里两个许君在进行激烈地斗争。
“对！为了孩子，为了我和王超都还放不下对方，我不能轻易动摇。等宋经理伤好了以后，我就和他讲清楚。和他保持距离。”一个许君主意已定。
“人家为你而受了伤，你怎么与他保持距离呢？从此再不闻不问？同事之间正常问候一下也是正常的。你是有感恩之心的人呀！”另一个许君跳出来坚持正义。
“王超和宋经理都很优秀，都非常温善、体贴。但是我不能再优柔寡断，不能对他两个人都不冷不热。鱼和熊掌怎可兼得？面对两个令我心动的人，我必须做出选择。因种种原因，等宋经理伤好了以后，我还是一定要和他讲解清楚的。我不是不懂感恩。”
最终，充满矛盾、痛楚的思绪伴我入眠。
睡梦中，王超、宋凯笑着站在我的面前，子玉站在一旁一个劲儿地喊着‘妈妈。’
因我极度焦急，从睡梦中醒来，才知天已大亮。
“吆！君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早起床的夏燕看着我，笑着疑惑地问。
“加完班回来的。”我披衣坐起来，揉一下惺忪的睡眼，笑着说。
“君姐，快起床洗脸，不然迟到了。看你一副没睡好的样子，昨天晚上加班到几点？”夏燕端着脸盆看着我说。
“嗯，你先去吧！我没看几点呢。”
“许君，看你的样子，真得好像夜里没睡好啊！无精打采的。”曹芳眯着睡眼看着我说。
“睡好了，可能是累了。”我笑着说。
“看，今天的太阳多好啊！”曹芳穿好衣服下了床，拉开蓝色窗帘高兴地说。
一束温和的阳光透过窗玻璃，映照在洁白的墙壁上。
2022.12.24
作者简介：莫柔，本名冯建华，山东省阳信县人。业余文学爱好者，曾发表多篇短篇小说、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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