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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王继西从兰肃铁道学院毕业了，被分配到了玉鸟铁路分局运输段当技术员。
凤芝的夙愿终于实现了，她非常高兴，她的心愿只有她自己知道。儿子分配到了玉鸟运输段，她的心也跟着儿子到了那个运输段、办公大楼的三楼，他的卧室，那个难忘的晚上，她无时不在想着那里。
有一次儿子回来了，她问儿子，“运输段还在原来的地方吗，那个办公大楼还在不在？”
继西对妈妈的问话似懂非懂，这个运输段原来在什么地方我怎么能知道呢，我们现在的办公大楼不算很大，也只有三层高，是不是原来的我也不知道啊，妈妈怎么对这个运输段这么熟悉。他也不想深究，就说，“运输段大门外一侧有一个很高的水塔，院子里就一栋办公楼朝南，大门斜开着朝向西南方向。”
“哦，就是，看来还在原来的地方，没变，二十多年了，没变。”
二十多年前妈妈对运输段有这么深的印象，联想他当年高考报志愿时，妈妈为啥非要我报铁道学院，还要我报铁路运输专业，这个运输段就是搞铁路运输的，看来妈妈一个农村妇女对铁路运输段这么有兴趣，肯定有她的什么秘密，他也只是这么想想而已。
在一次市里组织的文艺演出中，王继西参加了铁路文艺代表队参加了这次演出。在邂逅之中，偶然认识了市一中的老师李晨姑娘。二人一见钟情，会后就联系上了。男才女貌的一对，很快两个人的恋爱关系就升温到了形影不离的程度。
王继西知道李晨的爸爸也是铁路系统的，而且还是分局一级的领导干部，很崇拜。李晨给爸爸打电话把她谈恋爱的事说了，爸爸很高兴，“你长大了，也该谈恋爱了，你能看上的人爸爸很放心，祝福你闺女”。
李晨撤娇的说“这一点爸爸你说对了，你就回来见见你的帅女婿吧”。
李晨是师范学院毕业的大学生，长的非常漂亮，人见人爱，继西一见就很喜欢她。
一个周日，继西约李晨到他家去见见他的妈妈，让妈妈也高兴高兴。之前他把他家的情况都给李晨讲了，李晨很同情继西的妈妈，所以她很高兴也很迫切的要去见这个妈妈。
那天，继西和李晨一早就到了县上，先去见了张佩阿姨，张佩一见李晨，很喜欢这个姑娘，说，“继西的妈妈一定会很高兴的”。继西招停一辆出租车。很快就到家了。下了车，继西指着那个被簇拥在绿树荫浓之中的小高楼说，“这就是我的家”。
李晨要来家里，凤芝早就知道了，她把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就等继西带着姑娘回来。李晨一进家门，凤芝就笑的蒙不上嘴，上去就拉着李晨的手，亲热的不肯放开。李晨一见继西的妈妈很年轻很漂亮，很有气质，那像个农村妇女啊！再一看这个屋子，哇！这么大，怪不得城里人总是说土豪土豪，原来土豪这么豪气啊。
凤芝问，“你爸爸妈妈都好吧！”
李晨说，“都好都好！”
这时继西从里屋拿来水果，凤芝说，“吃点水果先解解渴，等会我去给你们做饭。”
李晨说，“阿姨，我们一块做，你快坐下。”彼此客套之后，三个人又拉了一会话。凤芝出去了。李晨给继西使了个鬼脸说“你妈妈原来这么年轻啊，这么漂亮，我都不敢相信她是农村人。”
“妈妈也老了。”他拿来爸爸的遗像说，“这就是我的爸爸，他比妈妈大十六岁。你看他显得很苍老”。
“啊，怎么能让人相信他就是你的爸爸啊，不可思议”。
“从我懂事起，妈妈就让我叫他爸爸，妈妈和姥姥，姥爷从小叫我小石头，后来我上学了妈妈给我的书本上才写上王继西的名字，从那以后我就叫王继西。妈妈很尊重这个爸爸，从来没有红过脸，爸爸又像慈父一样爱妈妈。”说着，继西眼睛都酸了。李晨一见不再问什么了，“咱到房里走走”。
这是一座名副其实的中式小别墅，二楼的客厅，卧室，也很讲究，阳台不像城里的楼房，是开放式的，可以走出去，眼界开阔，可以望的很远很远，可以望到前面的平川，转个方向能看到绿茵清秀的后山。平台上的凉亭，茶桌、座椅，一切都显得很‘豪气’，李晨感到继西的家庭很不简单。怪不得人都说他家是万元户，是富豪。
饭后，凤芝说，“你爸爸什么时候回来，等你爸爸妈妈都在家，我要到你家去走走，认识认识。”
李晨说，“我爸爸最近很忙，一时回不来，没事的，你方便了就过去，我妈妈在家。”
凤芝说，“好吧，我应该首先去你家，向你家提亲”。
李晨害羞道，“欢迎阿姨到我家去。”
下午，继西和李晨就回到市里。
凤芝对这个李晨姑娘非常满意，巴不得现在就能把这事定下来。过了两天，她给儿子打电话说她要到市上来，先和李晨的妈妈见见面。继西当然希望妈妈能早些来。
李晨的妈妈宁丽丽，一眼看上去，个头不高，身型端庄，干练利落，一对会说话的大眼睛，薄薄的嘴唇，给人感觉她就是一个能说善辩的女人。其实她是一个土生土长的农村妇女，搬到市里时间并不长，但是在她身上却找不到一点农村妇女那种因为带孩子和家务拖累过的痕迹，说明她已经基本上完成了由农村到城市的蜕变。但是典型的浓厚的农民意识却一点没变。因为文化素质的差异，看问题的方法、角度和别人不一样，譬如，她在男女关系上就很极端，倆口子就是倆口子。她的男人就是她的，任何人不能沾染，那怕那个女人和她的男人相互说句话打个招呼也不行，就因为这，好多次弄的李晨爸爸非常尴尬，下不了台。本来那边分局给他安排好了房子，他就是因为老婆是个醋潭子而宁肯自己单身，两地来回跑也不搬她过去。宁丽丽年轻时很漂亮，她曾有过一个很短暂的包办式强迫性的婚姻，在那个男人的家里只呆了两个晚上，受到了因为不从而被污辱殴打，可她宁死不屈，总是保住了自己的处女之身，后来李晨的爸爸看上了她，不计较她这个带有瑕疵婚史。前几年为了儿女上学才全家搬到城里。儿子和媳妇在部队，李晨的爸爸一个人在陕南那边，一两个月才回一次家，家里就她和宝贝闺女。
女儿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宁丽丽要按她的标准给女儿找对相。李晨第一次给妈妈说起王继西，她还没见面就约法三章，一要人很帅，二要有背景，三要当大干部的。一条达不到都不行。李晨一听，继西除了人长的帅之外，其他两条都不沾边。她对妈妈来了一个先斩后奏，干脆就把王继西领回家来，“这就是我的男朋友”。宁丽丽一见继西，长的很聪明很帅气，确实不错，还是很热情的招待了。后来她才知道继西家是农村的，又是单亲家庭，在段上也只是个小技术员。就给女儿下了最后通牒，“不行”。可是李晨得到了爸爸的支持，心里有了数，就和妈妈软缠硬磨。
丽丽给女子另外找的对相都领到家里让他们见面，可李晨避而不见，弄的她很尴尬。后来李晨一看软磨不行，就来硬抗，“除了王继西我谁都不嫁。”到后来干脆住在学校不回家了。丽丽这才知道她的那一套行不通了。又联想到她当年对自己的婚姻都能坚决自主，不怕强迫，宁折不屈。何况社会到了这个时代，她硬逼女儿的作法是不行的。慢慢也理解了女儿的心情，开始让步了。这时李晨的爸爸回来了，爸爸旗帜鲜明的站在女儿一边，并给丽丽说不准干涉女儿的婚事，女儿的事由她自己决定。
宁丽丽虽然心里还是不满意这个婚事，但她也看上继西这个小伙子，又看到女儿那么爱他，只好默认了。
当她知道继西的妈妈要到她家来，她首先想到，要对这个农村妇女从各方面来一个居高临下的架势，意思是要让她知道，娶我家的闺女你自己就得掂量掂量。
除了自己精心打扮之外，把家里摆设的很阔气，要让继西的妈妈感觉到这门婚姻有点门户不相匹配。
凤芝从儿子那里了解到李晨的妈妈很刻薄，有点看不起农村家庭，今天要去城里给儿子提亲，要见这个城里的亲家，也把自己收拾了一番，她穿了一件雪青色高领毛衣，外穿深红色大翻领外套，下穿一条半新半旧的牛仔裤，中高跟鞋，既不失农村中年妇女的本色，又显得年轻时髦，既不失时令，又大众化，也不显眼。
继西和李晨早早就到汽车站去接凤芝。
当凤芝走进李晨的家里，哇！好大的房子，非常阔气。李晨的妈妈宁丽丽今天刻意化妆了一番，描眉，口红，过了时令的一身浅蓝色的短连衣裙，使这位城里的妈妈更显得与众不同。当两个中年妇女走到一起，从穿衣打扮上就有了很明显的城乡差别。
宁丽丽一见继西的妈妈，很吃惊，完全不是她想象中的农村妇女，原来继西的妈妈很年轻，很漂亮，顿时就产生了一种莫明其妙的嫉妒心理。
宁丽丽说，“听小晨回来说，你是你们那里的女强人，很不简单啊”！
凤芝说，“算不上是什么女强人，因为现在的农村都富了，都有钱了，我只是先走了一步而已，很一般。”
“也是也是，我娘家那里就有几家大‘土豪’。”
凤芝对土豪二字很反感，可今天在人家家里，只能应付，“啥土豪不土豪的，有的人确实很有钱，再有钱也只是农村人么。”
两个不同档次的妇女在一起聊天，有时就不协调了。凤芝是有文化修养的女性。说话总是文质彬彬，宁丽丽就不一样了，总是声高嘴快爱显富摆阔，语不修饰，说着说着就有点跑调了。说说城里，也说说乡下。凤芝多的时候只是听，很少插话，说了半天只字不提两个娃的事，两个妈妈心里都有数。
这边继西和李晨把午餐摆好了，今天的午餐是从饭店预约送到家里来的。四个人落坐后，丽丽说，“今天随便，别笑话。”
凤芝说，“感谢亲家的招待，可惜李晨的爸爸今天不在，他要在咱们就齐全了”。
丽丽说，“他可是个大忙人，电话说了他回不来，没事，不管他，咱吃咱的。”
继西和李晨不停的劝两个妈妈吃菜。
饭后，凤芝从包里取出一部精美的粉红色女式手机说，“今天来的仓促，给小晨没有准备什么礼物，我给她买了一部手机，不知道小晨喜欢不喜欢”。
李晨接过手机非常高兴的望了一眼继西说，“我很喜欢，谢谢阿姨。”
凤芝说，“没啥送的，只要你喜欢就好。”
那个时候手机还是一种奢侈品。不像现在人手一部，那时候只有少数人才有。凤芝想给未来的儿媳妇送一部手机化个两千多面子上还能拿得出来。丽丽看见心想这个农村女人出手还这么大方，怪不得人们都在议论现在农村的土豪怎么怎么的。
四个人离席后，又回到沙发上喝水。凤芝四周望了望说，“到底是干部家庭，房子这么大呀”。
丽丽一听马上来了精神，会意的显富说，“这还算大呀，他爸在那边分的房子比这个大多了，那都是分局领导一级的。”说着就站起来往里指道，“那边三个房子是卧室，过去看看”。
凤芝就跟着丽丽走过去，丽丽很爱夸富尤其是今天在继西的妈妈面前。“这一间是小晨的卧室，这一间暂时还闲着，只是儿子回来了住，这一间是我和她爸爸的卧室，进来看看。”
凤芝随便走过去，一眼就看到床头上的大幅照片，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仔细一看，她像触了电一样浑身一颤，她几乎昏倒过去。继西和李晨就跟在后面，一看这情况马上把她扶住，几个人把凤芝扶到沙发上，继西问，“妈，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丽丽也不知道咋回事，都很吃惊。凤芝镇定了一下说，“没事没事，刚才是一阵头晕，没事没事”。
李晨“要不去医院看看。”
凤芝说，“没事，不用去了，老毛病，坐一会就好了”。她硬是控制自己，但是神情还是有点晃忽，她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这难道是真的吗，这难道是真的吗！
继西坐在妈妈的一边，拉着妈妈的手，李晨坐的另一边扶着她，这时丽丽也不知道该咋办，去厨房烧水。
凤芝的脑子乱了，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不知道是什么味道，甚至她连自己现在的身份，现在在谁的家里也说不清了。
过了一会儿，凤芝喝了几口水，硬是壮壮精神说，“时间不早了，该回去了，晚了就没有班车了。”
李晨担心的说，“要不阿姨今天就不回去了，就住我家，家里有地方，等会我领你到医院去看看。”
凤芝说，“没事的没事的，一点小毛病，现在好多了。”
于是几个人就送凤芝到汽车站，继西不放心妈妈，送妈妈回家去了。
这边宁丽丽感到很诧异，怎么好好的就犯病了。她也不知道继西妈妈得的是什么病，今天怎么回事，突然就犯病了。
【14】
继西陪着妈妈上了班车。一路上，凤芝仰靠坐背，闭着眼睛一句话也不说。到了家里，一头栽倒就睡了。
继西纳闷的问妈妈，她总是说，“没事没事，睡一会就好了”。
到了晚上，凤芝觉得有些事必须得早些给儿子说，越早越好，她也知道，继西很爱李晨，再爱这事也不能不说明。可怎么给儿子说呢，她非常为难！我们这一辈人做的事情现在要报应了。停了一会，她还是鼓起勇气，不考虑后果的说，“儿子，你感觉李晨姑娘怎么样？”
继西心想，妈妈今天怎么了，这个还要问吗，他很纳闷，“李晨是我见到的最好的姑娘，从我们认识到现在，我爱她她也爱我，妈，你怎么问起这个来了，你发现她有什么不好吗”？
凤芝停了一会说，“妈也看到李晨是个好姑娘，我也很喜欢她，只是我掐算了一下，你和她八字不合，这是很难改变的是实，以后会有很多问题，一时也给你说不清，妈也知道你很爱她，爱归爱，但是你两不能结婚，这就是有缘无分，这也是不能改变的。听妈的话，你和李晨不合适。”
继西也感到非常诧异，他感到妈妈的神经是不是有了问题，下午在李晨的家里突然差点晕倒了，她看到什么或是受到什么剌激了？什么八字不合，什么缘分，完全都是借口。“妈，你今天怎么了，怎么老是颠三倒四的，你不是也很喜欢她吗，你到底是怎么了，要不我去请医生给你看看”。
凤芝还是很平静的说，“妈也是很喜欢李晨姑娘，她要是愿意，妈很高兴认她作女儿，只是你们两个不能结婚，绝对不能，这是天意。听妈的话，你也不要再问了”。
继西的头脑像被击了一棍，懵了，“妈啊，你胡说啥呀，你是不是神志有点不清了，我明天就带你到医院去，你这完全是在说糊话说梦话，你别再说了，我明天就送你去医院。”
“我没病去什么医院啊，我那也不去。我不是说糊话，我很清醒，妈是为了你好。你要是为了妈妈好，你就按妈的意思去做，你们认识的时间也不长，好说好散，时间长了就麻烦了。儿子，你还愁没有媳妇吗！这个不用愁，有的是。”
继西涨红着脸说，“妈你别说了，你说的事我作不到，我绝对作不到，你再别说了，你好好休息吧。”
继西认为妈妈的神经受了某种剌激，越说越离谱，他也不想再和妈妈争辩下去，于是就不吭声了。
凤芝也涨红着脸说，“你要疼爱你的妈妈，你就听妈的话，你要是非要和她结婚，那妈只有一条路，那就是离开你，和你离的远远的，永远不见！”
母子两个说到这个分上，还能再说下去吗？无声的这个夜晚非常痛苦，非常漫长。谁也没睡着。
二天一早，继西到隔壁给二嫂说，他妈身体有点不舒服，让二嫂吃过饭过去陪陪妈妈，他有事出去一下就回来。
继西到了县城找到张佩阿姨，连哭带说把他妈昨天去李晨家以及回到家后的反常情况说了一遍，张佩一听也感到不对劲，她知道凤芝没有什么老毛病，怎么会这样呢，她和继西立马就搭车到了凤芝家。
张佩“你疯啥呢，你胡说啥呢，你是在说梦话吧，你真是！”
凤芝一见张佩，不说话了，张佩“你要是身体不舒服咱就去医院，别在家里说疯话，吓唬孩子”。凤芝给继西说“你先出去，我有几句话要和你阿姨说。”继西出去了，凤芝说“你知道李晨的爸爸是谁啊？”
“是谁？”
她又停了一会说“就是我曾经给你说过的那个人！”
“哦，怎么是他啊，你看清了吗？”
“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管我在什么情况下，他总是在我的脑子里，我能忘了他吗！”
“要这么说，这两个娃的婚姻是不合适的，说断就断，不宜再拖，否则就会出问题，可怎么给继西说呢？”
“就是因为这我给他说不清，你来的正好，你给他说说。”
“我怎么说呢，这样吧，这也不是一句话就能说清的事，再说孩子大了，这事还得从长计议。要不今天我先给他敲敲边鼓，让继西有个思想准备。慢慢再说。”
“也只能这样了。”
张佩把继西叫到一边，“看来你妈妈确实是有了病了，这个病不能让她再生气，再受剌激，再生气再剌激就会要她的命，这可不是小事。你和李晨的事，我也掐算了一下，你妈说的对，你两八字就是不合，这个八字的说法按推理也有一定的道理，不能不信，也不能违抗这个规律。你们实在不能结婚的话，认她个亲妹妹也好，你妈正好没有闺女，这也是好事，别让你妈为这事再受剌激，再生气了。”
继西一听张佩阿姨的口气也变了，就更加糊涂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爱情是一股无形的也是顽强的力量，这力量有时是很顽固的。古今中外如此，现实生活中也如此。继西和李晨已经到了谁也离不开谁的地步，要他们突然分手，这无疑就是给这爱情的熊熊的烈火上泼了一盆冷水，这将会发生什么效应可想而知。
继西被两个女人说的走入了迷魂阵，他怎么也弄不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他背上了思想包袱，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回到了段上，他有好几天都不敢见到李晨，不敢面对这个现实。妈妈是他的一切，他不能伤害妈妈，而李晨呢，他怎么能违心的去伤害一个无辜的，纯洁的，善良的又是他心爱的一个姑娘呢。他作不到。他成天就在这个痛苦的漩涡中不能自拔。
【15】
李晨几次约王继西，总是被他推却，理由都很勉强，以前这些理由都不是事，她已经感到王继西有事瞒着她。特别是继西的妈妈那天在她家的反常现象，她总是觉得这其中有什么秘密。按她的分析逻辑，继西的妈妈当时很可能突然受到了什么剌激，才晕倒的。她能受到什么剌激呢。是她看到了什么，发现了什么，在我家她能看到什么啊。再说了继西回来后第一时间就应该把他妈妈的情况告诉我，可他没有，而且还躲着她，为什么？这中间肯定有什么事瞒着我。她百思不得其解！
这一天下午，李晨实在是憋不住了，就亲自到运输段上去找王继西。当她推开了王继西办公室的门，正好碰上王继西和一个年轻女子面对面的在谈什么事情，而且坐的很近。处于女人的本能，李晨一下子懵了，怪不得这几天他老是不想见我，原来他还另有……。
李晨的突然到来，继西心里有数，他知道她今天来要说什么。
王继西说，“你怎么有时间到我这里来？”
李晨阴阳怪气的问所非答的说，“对不起，打扰你们了。”说着转身就要走，继西知道李晨误会了，上去拉住她，“你先别走，我有话要给你说”。说着给那个女的介绍说，“小纪，她就是我的女朋友李晨。”
李晨只是礼节性的不温不热的点了点头，那个小纪姑娘一看这情况，马上站起来大大方方的向李晨说，“你好你好！”又对继西说，“你们说话，我以后再来找你”。说完就出去了。
继西“你怎么今天有时间来。”
李晨还是答非所问，“很不凑巧，今天来打扰你们了，对不起”。明显的话里有剌。
“什么打扰不打扰，这个小纪是我们段团委书记，她来和我商量段上的一些活动事情，你多心了。”
李晨还是半信半疑的说“我没多心，你倒是多心了，这些天你两一直很忙是吗！”
继西是很了解李晨的，她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也就实话实说，“这几天是有点忙，也没顾上和你联系，你今下午没上课？”
李晨说，“我无心上课，你道是很悠闲，你妈回去以后情况怎么样，你回来也不给我说一下，你知道我有多牵挂吗？”
“噢！咋说呢，唉！没啥大问题。”
李晨一听他唉声叹气的，就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得的什么病？”
继西想，我妈的情绪很不稳定，她所说的一些话我并没有当回事，我和李晨不可能分开，可是再这么躲躲闪闪也不是个事，这样更容易产生误会。说了李晨也会理解我的心情的：“那天下午我们回到家后，我妈的情绪很不正常，她竟然说咱两八字不合，不能结婚，我和她争辩了半晚上，也没有说服她，我也不知道她的那条筋出了问题，都什么时候了还讲这些迷信，什么八字不八字，我们先不理她，慢慢地说服她吧，我妈妈我了解，她会同意我们的。”
李晨一听却当成事了，“这恐怕不是你说的那么简单吧，你妈不像是那种糊涂人，这中间肯定有问题。”
“我也是这么想的，她一再的说，她也很喜欢你，如果你同意，她很高兴认你做她的干闺女，她就是一口咬定什么八字不合不能结婚。”
“我能看出来，你妈也不是农村那些讲迷信，守陈旧的妇女，那都是借口，肯定中间有什么问题。那你准备怎么办？”
“这话还用问吗，我根本不信她那一套，你别耽心，这事放一段时间再说吧。”
“怪不得这些天找不着你，这么大的事情你还躲着我，我要是今天不来，你还不打算给我说是吗。你是不是已经有了别的打算了？”
“看你说的，我会有什么打算，我给我妈说过了，你如果不同意我两结婚，我宁肯这一辈子不结婚。”
李晨很感动，她不应该误会继西“但愿你说到做到，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也是我的打算。”
下班了，他们一块走出了运输段机关大门。
李晨把继西妈妈的反常情况在电话上给爸爸说了，也把她和继西的打算给爸爸说了，爸爸在电话上说，“没有那么严重吧，你们把问题看的太复杂了，继西的妈妈可能产生了某些误会，她说的理由那只是个借口，是误会总会消除的，听说继西的妈妈是有文化的人，她不会是那么守旧讲迷信的，要耐心，别急，只要你们相爱，爸爸支持你们。”
作者：野酸枣
荣誉顾问：关敏仪 然空 萧潇
秋秋 胡晶清 施国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