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敦煌药王庙
李森泉
大敦煌药王庙遗址,发现于上世纪20世纪90年代,从出土的木制功德碑确认,它是清嘉庆二十三年(1818年)的药王洞,专为纪念药王孙思邈而建。主殿为砖砌的洞窟建筑,窟前为西结构廊庑,已全部坍塌,残存的檩柱多已腐朽,洞内的泥塑已不存在,洞北壁背光为“红王诊龙治虎”的悬雕,东壁山水花鸟悬雕。从遗址的基础看,经风吹日晒呈龟裂纹。
从药王庙残垣断壁看,庙墙、庙屋大多用红胶泥土版筑,大部分庙址被鸣沙山流沙所掩埋;遗址有半亩地,距庙北存活的旱柳夫妻数有60多米,离鸣沙山中的月牙泉、月泉阁有800多米。
药王庙已有二百多年历史,是生活在沙漠绿洲、党河两岸子女为纪念千年前的药王孙思邈而建的祠庙。
孙思邈,唐代医学家,一生行医治病,救死扶伤,经历五十多年的努力和积累,编写成一部药书叫《千金方》;也就是说这是千两黄金也不换的治病救人之方。他为什么被华夏子孙尊敬怀念,因为他编的这部药书,不仅仅是为了治病的良方,和纯药书不同的是,在药书中强调医学伦理,突出医生这个职业应有的道德操守。而且在药书中以人命重于千金为比喻,强调医生要以救死扶伤为职责。正因为他高尚的行医品德,一千多年来,一直受到人们的崇敬,后人尊称他为“药王”,他故乡的五台山也被后人改称为“药王山”。他著的《千金方》称民间药方,收录了已失传的多种医学药方,所以又名《千金要方》,是一部不朽的医学巨著。所以长城内外,黄河两岸的人们为他建庙塑像,树碑立传以纪念他对人民的奉献。
清代雍正河西大移民,好多移民来自于山西、陕西、甘肃五十六州县,自然把中原文化、黄河流域文化带到了沙州。移民沙洲的子民为了怀念治病救人的“药王”,在嘉庆年间,集党河两岸民众之力,筹款筹粮,征集大量劳力、能工巧匠在鸣沙山下为“药王”建庙树碑,让每月初一、十五来雷音寺为佛上香叩拜的子民,也来“药王”庙烧香献香果,祈求“药王”保佑,为民解除病痛,健康长寿。因“药王”庙建在鸣沙山下月牙泉不远处,所以人把月牙泉又叫药泉、沙井;给药王上香后,来取药泉的水带回家煎汤药喝,传说病好的快,灵验的很。民间说,月泉生三宝,五色沙、七星草、铁背鱼,饮了沙井的水胜吃药、保健康。因而“药王”庙那时香火四季旺盛,上香而来的人车马堵道,游“药王庙”的人络绎不绝。在那个封建时代,迷信盛行的岁月,加上贫穷落后,科学不发达,人们自然而然对“药王”、对“药泉”尊敬而怀恩,以此寄托空虚、无知、愚昧的心灵。
在疫情“阳”性威胁人们健康的当下,我怀着心存善念、崇敬千古“药王”的心情,来到鸣沙山“药王庙”遗址前怀古,以此感恩、纪念“药王”。我在药王庙遗址前徘徊,寻找“药王”的影子,在曾供奉“药王”的洞窟前,想像“药王”的模样和塑像,回忆一千年前一幕幕往事,追忆两百年前先民为“药王”建庙立祠,树碑立传的情景。“药王”高大的身影如在我眼前复活,药王似站在药王庙前给前来问诊求医的子民号脉治病、问寒问暖,给无数患者取来“药泉”的水煎制配方。此时,我心中的药王和蔼、可亲、慈祥、仁厚,治病救人胜千金的大德医者的形象渐渐高大起来。医德即人品,品高人自贵;医如其人,千金难买“药王”方。
“药王庙”前沉思的我,如在梦中;药王庙在我心中复原。原来二百年前的药王庙金碧辉煌、雕梁画栋、庙廊回环,药王庙洞窟中的药王红光满面,气宇轩昂,精神焕发,端坐庙堂,把脉切诊,妙手回春,手到病除。他给患者配方抓药,神态慈祥,把千金方传于病人,传与徒弟,让药方造福人间,温暖世人。
见庙如见人,望塑像如闻其声,其音容笑貌在我心中活生生的,似药王又来人间。民间传说,当年为建药王庙,一对恩爱的夫妻倾家荡产,捐款捐物,义务来当义工修建药王庙,男的为药王塑像,女的为药王添彩,二人都是从医出身,用祖传的千金药方给建药王庙生病、负伤的人治病、煎药,也有慕名前来求医看病的患者。这对夫妻同心,其利断金,既为建药王庙忙碌奔走,又为百姓治病救人。药王庙建成后,这对夫妻以药王庙为家,在庙东南建了一处看病房,一来守护药王庙,早晚给药王上香火,二来居住于此,免费给前来看病的人治病,取药泉水给患者煎药。后来这对夫妻先后终老而逝药王庙;由于他们无儿无女,一生行善,治病救人,众人就在离药王庙北不远处给这对夫妻修了合葬冢,以志纪念,又在坟莹前栽植了两株旱柳。每逢初一、十五来药王庙上香的人们,才子佳人,善男信女就给这两棵柳树灌水,表示怀念,记住他们的恩德。见树如见人,如见精神永存;所以后来人们就把这两株连理枝的柳树叫夫妻树。
据传说,沙井药泉西南处至今生长茂盛的一棵合抱粗的旱柳,就是当年药泉泉眼喷水的沙井。为了让后来者记住药泉、感恩药泉,这对夫妻亲手在泉边栽了一株同心柳。民间传说,这棵柳树下,就是当年这对夫妻汲药泉水煎药汤处。
我在药王庙遗址怀古,又来到夫妻树下哀思。走近药泉,去寻找当年那个药泉沙井,来到沙井旁的旱柳树下,深深怀念为民治病药泉边煎药的逝者。
我向沙山高处行走,行走在如刀刃的沙脊上,向远山张望,寻觅千古的“药王”,也在沙山之上眺望连绵起伏的沙海,眺望远山深处的二道泉。
我登上鸣沙山主峰——塔儿山为药王招魂,大声呼唤药王转世归来,携上千金药方济苍生,驱瘟送疫,子民安康无恙。回首张望月牙泉处的药泉、明月阁,月泉阁巍然立于泉边,在我眼中高大起来。党水北流的绿洲中高楼林立,人间烟火的村庄历历在目;鸣沙山下的骆驼队在沙漠中前行,驼铃声在远山回响;月牙泉边的千树万树似盛开鲜花,漠上花开,杏花飘香的春天还会远吗?
我多想去沙漠冲浪,背上滑沙板听沙山雷音似的鸣响声;我多想此时此刻在沙海驾一叶扁舟去寻找远山的“药王”,划上木槎去一望无际的沙漠,去沙漠中徒步,骑上自驾的沙漠车去超越梦想。
鸣沙山下的药王庙是先民的精神寄托,也是先民的灵魂家园。我来到鸣沙山药王庙、月泉阁、药泉,耳闻目睹药王的故事,聆听药泉、沙井、夫妻树的传奇,在鸣沙山顶追思怀远,心灵又一次得到了净化和洗礼。我怀想“药王”不就是千百年来华夏民族优秀子孙的精神榜样吗?“药王”就是沙山的脊梁,就是自古以来为民请命的诸多中华民族脊梁中的优秀代表。
鸣沙山下的千年梧桐是不倒、不朽、不死的,月牙泉边的几百年的树龄的旱柳生命力是强大的,药王庙永远耸立在人们的心中,千年药泉在沙漠中永不干枯,永生和沙岭晴鸣的大山共存,永生在沙山环抱中月泉晓澈。
药王庙遗址为鸣沙山增辉,药王世世代代活在人们心中;药泉喷涌,沙井不涸;而今千年月牙泉映辉着月泉阁,药王庙将永伴药泉水清清。那沙山上的残雪闪银光,药王庙前沙似雪;多少后来者来这儿怀念一代药王。我想那药王谱写的《千金要方》定会永存人间,为千万子民比千金还重的命而留芳。
大敦煌药王庙遗址,与药王山上的药王庙一脉相承,都是炎黄子孙和敦煌人民永远怀念的灵魂家园。梦驼铃的人们会在鸣山下怀念不朽的药王庙。万民期盼药王再生,用千金方治病救人,送瘟神,灭瘟疫,让“阳”性病人早日康复,让“药王”保佑人民与山河皆无恙。人间太平无事,绿水青山披锦绣。
作者简介
李森泉(笔名:山木),甘肃敦煌,国际诗词协会会员,《首都文学》编委,华人文学杂志社签约作者,毕业于兰州大学中文系汉语言文学专业,中央党校函授学院党政管理本科班,长期在基层从事文化、宣传、司法等工作,多次受到省市表彰。业余时间长期坚持诗歌、散文、小说、新闻等创作,在报刊杂志发表作品上千篇,作品获得有关部门表彰奖励。在国际诗词协会、国际诗歌网、《见证中国崛起》组委会,组织的诗文大赛中获得银奖、庆祝新中国成立70周年中国作家文学成就奖。在中国民俗文化诗文大赛中获二等奖,获第四届中国当代散文精选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