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

                     婚      事

             作者：都世科

 一

     眼看婚期临近，张颖的心不由得跳个不停，该给爸妈交代一下家里的有些事了，毕竟婚后多时会不在娘家，难得爸妈信任把家里的财权交给自已掌管好几年。但是最头疼的是少10万元啊，不是个小数目，打个马虎眼怎能过得去！说实话万一两人都想不通，把这桩婚事黄了咋办，真难啊！有时想到这里晚上睡下了会猛地坐起，狠狠拍打床和自已的腿。然而，此事已再不能拖了，虽然婚礼、宴请宾客等大事都是赵亮家里准备，但作为女方也有自已要准备的好些事，给自已办事还是全由父母安排为好，想到此，就再也无法往后推了，今天晚上得和爸妈一起商议结婚那天的事，然后给爸妈转交所保管的家财。晚上吃完饭，她拿出给爸爸准备的一包高级香烟，然后给妈妈削好一个苹果后，半开玩笑地说：“爸、妈，过事的日子眼看快到了，你们还不老早安排一下，难道就这么简单让女儿跟人走？”爸妈听了都咧着嘴笑了。爸爸说：“昨晚爸和你妈还说，不知道咱颖颖喜欢个啥，咱给娃老早准备，给你表哥还打了电话，让他开上车咱到市上去一次，把嫁妆一次都买了，没想到你比爸妈还急，难怪人家说女大莫可留，留住人留不住心。” 妈妈也笑着说：“还留啊，都26了，她姐象她这么大时已经两个娃了”。“是这样吧，咱家这情况你也清楚，爸也是个笨汉，没有挣大钱的本事，想给你陪个车吧，还操心养老的事，除了不陪车，其他的你想要啥保你满意。” 爸爸说完笑着又续上一支烟。“陪不起车，咱最起码给娃陪个大彩电和高档点的洗衣机，还有几身好衣服，两床棉花被子……。”  妈妈说了一串子，爸爸连说了几个行，都行，看颖颖还想要啥。张颖不好意思地说：“不用陪那么多，电视机赵亮说已经买过了，买衣服我还有点私房钱，你们也不操心了，人常说好男不看重家当，好女不看重嫁妆，要靠自己挣”。三个人在十分亲热的气氛中商定了嫁妆和参加婚礼的亲友名单。

随后，张颖便把这几年她管家财以来家里的收支情况给爸妈汇报了一下，爸妈的意思不用细说了，自已人又不是给人家企业管的账，她把现有的现金和银行存单也拿了出来，提议让妈妈保管上算了，她结婚以后不方便再管了，虽然爸妈客气了几句，但她有自知之明，坚持交给妈。最让她难以启齿的话，她也再不能瞒着老人了：“爸、妈，女儿对不起你们，私自把10万元借给人了，过两年归还”。“你说啥！10万元，借给谁了？” 爸爸惊讶地从凳子上站起来问，妈妈也不安地问:借给谁家了？一次借那么多做啥用？“颖颖你说实话，借给谁了？现在都知道借钱容易还钱难，你又给我把爷找下了！”也难怪老人担心，几年前他借给村上一个熟人五千元，说是倒一手，过几天存款到期就还，结果三年了，催问了一下，还挨了人家一次骂，嫌他小气，几千元啥时有了啥时还不用你摧。把他气得和那人吵了一架，不守信用，连个失信后的人话都没有。妈妈也不住念叨这么多钱风险很大，张颖只好告诉他们实情:赵亮家年初送聘礼时，有十万元是他区上工作的同学做担保给贷的，半年期到了后必须得还，要不夹同学手不说，滞纳金还不少，如坐针毡的赵亮告诉她，她便取了十万元救急。“完了，撇了，这等于给人家退回去十万，八字没见一撇哩，心里已经没咱这先人了！”妈妈也哀声叹气地说:“给赵亮了还能指望还个啥！”说完两人便气乎乎回到卧室啪的一声关上了门。张颖深知老人气得不轻，站在门外朝里面喊了几次，“爸、妈，对不起！都怪我！两年后一定归还。”但是，老两口怎么也想不通，女儿这么大的事怎能自做主张，而且还是给了未来的女婿，这眼里那里还有他们俩个，屋里不时会传出叹息，却一句话也没人说。

                      二

未来的女婿赵亮是同村第三村民小组的，与第一小组的张颖家相距二百米左右，赵亮比张颖大两岁，从上小学、初中到职业技术学校，俩人都同在一个学校，但是真正交往还是在张颖上初一那一年，学校组织了一个庆祝国庆合唱团，每个班都挑选了几名学生参加，赵亮和张颖都被选入团，每天下午放学后都会在一起合练一小时左右，练完后回家，赵家村就她们俩个，在回家的路上赵亮和张颖边走有时还会小声再练一下，赵亮毕竟年令大些，嗓子好唱得也棒，这让张颖很佩服的，俩人还互相介绍了自己班里和家庭情况，张颖对这个校友哥哥印象很不错，快毕业时有一天，赵亮放学后在校门口等张颖，他说自已马上要毕业离校了，想告知张颖一声，他也很喜欢张颖这个漂亮的小妹妹，见面后赶忙把早就准备好的一本科技人物故事的书塞到张颖手上，附耳小声说了句:“送给你做个留念，书中纸条上有我家电话，有什么事联系我。”张颖羞答答地说了声:”谢谢亮亮哥，有事我会到你家去找你。”

赵亮家里五口人，父母亲都是农民，弟弟妹妹都在上小学，母亲因“三高”常生病，父亲虽然是个瓦工，但因老婆有时染病出不了门，父母让赵亮初中毕业后別上高中了，老早上个职业技术学校，早点上班挣钱减轻一下父亲的负担。赵亮是班里的优秀生，按考分他可以上重点高中，但不好违背父母的意思，只好上了市里一家职业技术学校，他学的是实用电工专业，毕业前，就同广东一家民营企业签了工作合同书，南方的工资待遇比较高，赵亮在那家企业一干就是六年多，他每月除了给自已留下生活费和零花钱，其余全打给父亲银行卡里，几年间除供弟妹上学，父亲也盖起了砖混结构的大瓦房。那年过春节赵亮回家过年，父亲和他商量：“这些年你在南方辛苦了，挣的钱除了养家，咱把新房也盖起来了，你已经老大不小了，该安排自己婚事了，我想咱今年就不去了，在家栽几亩樱桃树，闲时跟上搞装修的干一下活，重要的是你个人的婚事再不敢耽搁了，在咱方近处找个对象，先把婚事定下。”赵亮想了半天说：“既然爸看好务樱桃的事咱就种吧，但不去上班也得同人家说好，停止用工合同才行，至于我个人的事也不急，现在年轻人结婚都晚。”提到婚事赵亮心里一直装着张颖。他毕业到广东打工，张颖从职业技术学校毕业后，因学的财务会计专业，被学校推荐到浙江一家服装生产企业。张颖春节也回家过年，他便立马同张颖联系了一下，约她一块去一次城里，想请她唱回歌，还有事相商。张颖很爽快地答应了，第二天上午九点俩人约好乘车进了城。在一家茶館俩人边品茶边聊天，上学、打工、家事，个人事，一直聊到午饭时，吃完饭接着聊，借着喝了点酒赵亮便直着说：“张颖，我很喜欢你，真的，心里话，这辈子能同你过日子是我的梦想。”  “  哈哈，咱们认识这么长时间了，你咋不早说呢，但是，我家这情况你也知道，因家里没有男娃爸妈对不少人都说想给我招个女婿，你又是你家大儿子，恐怕难成。”其实，张颖自认识赵亮后一直就忘不了，张颖毕业后，她们经常电话联系，了解对方工作和生活情况。前些年总觉得自己年令还小，不急着想此事，尽管父母多次念叨该考虑了，她都没表态，她也真有同赵亮相好的心愿。吃完饭，赵亮请张颖来到KTV唱歌，这是张颖一直很喜欢的活动，她会唱的歌太多了，赵亮让她先点，她也不客气，先唱了两首，赵亮不断给她鼓掌，连说好!好!接着赵亮唱了首《天堂》，张颖连说太厉害了，真不错，没想到你的嗓子这么好，够水平!后来赵亮提议二人对唱，点了《为了谁》、《红尘情歌》、《夫妻双双把家还》，开始对唱时，张颖已主动和赵亮把手拉在了一起，一首歌唱完赵亮边说谢谢，嘴唇已吻在张颖额头上，后面一首对唱结束后，俩人情不自禁紧紧地拥抱在一起，赵亮还大胆地把张颖的美唇亲了几下，张颖也轻轻地叫了声 “哥!” 在回家的路上，赵亮对张颖说:“我的主意已定，这辈子如娶媳妇就只要你，别的再好我不看，”张颖也表示要千方百计争取咱俩在一起。

当时，他俩并不知道，张颖的父母正在托人给张颖找对象呢!而且是要找一个愿意随张家姓的上门女婿。

                         三

春节假期快到了，张颖在父母、姐姐和亲友的张罗下，无奈何同两个青年会了次面，两个人都是邻村的，家里经济条件都不错，其中一个时年三十一岁的刘姓男子不仅城里买了房还有小车，本人学烹调的，毕业后一直在市里一家宾馆上班，见到张颖大有相见恨晚的意思，明确表示他很满意，彩礼多少无所谓。另一位在移动公司上班的也在城里买了房子，也表示他喜欢张颖，结婚后可以接岳父母一起生活。张颖心不在焉地走完过场，明确地表态一个也没看上。临去南方时她告诉姐姐:她喜欢村里三组的赵亮，同他相识交往多年了，心肠好、脾气好、人帅气，那次来咱家整线路，爸妈也夸赵亮精干又牌场(长得帅、好看) 张颖嘱咐姐姐给别人先不说自己想要和赵亮好的话，但如果爸妈要再提我的婚事，你就告诉他们，别再折腾其他人了，浪费时间又欠人情，要说就同赵亮家里人说，他本人不用问。

  赵亮节后同广东那家老板说好，因家母病重不能上班，便解除了合同。姑姑和姨姨都给她托人物色，没想到赵亮坚决不见任何女孩，他说现在家里盖房把钱花光了，过两年攒点钱再说。其实儿子说的何尝不是，现在咱这方圆几十里彩礼赿来赿大谁都清楚，家庭条件好，城里买了房又有车的年轻人，找个漂亮点的，彩礼小点的还没问题，没车、城里又没房，家里经济条件也不好，找个有一定文化程度，长的也不错的姑娘难了，即是女方条件很一般，彩礼没有二十多万想都别想。赵明杰深知这种势利的乡俗令人恶心，但谁又能改变这约定成俗的规矩!他很羡慕城里的公务人员，国家事业单位的男女青年订婚时，两家人加上至亲在一起吃顿饭喝个酒，男方会礼节性地让服务员端上六万或八万元，然后说是亲家养育孩子辛苦，一点心意请笑纳，女方父母肯定会说太客气了，心意领了，现金就拿回去，准备娃们结婚的事。最后在男方亲友的再三劝说下，收一半或者最多收多半，有的父母直接会把钱当场交到女儿手上说声：“你喜欢啥东西买去吧!”而乡下现在依然还盛行年轻人自已结识还是经人介绍认识了解对方表示同意后，中间人便会周旋彩礼和金、银件等问题，最低的彩礼十多万，最高还有三十万的，因人因家庭条件而定，家庭经济条件越不好，彩礼越高。赵明杰虽然为儿子没有订婚而着急，但也深知象自已家这条件，二十多万的彩礼是少不了的，这个愁帽可太大了，打那次小姨介绍的女孩亮亮坚决不见，虽然儿子的做法让小姨没面子，但他自已心里也清楚，即是说成了，咱那里有这笔彩礼啊！索性他暂时也不催了，不过老伴还想的多:“亮亮不见他小姨介绍的娃，是不是心上有人哩!”

                          四

 张颖到南方上班不觉过了半年多，父母亲和姐姐经多方打听，看来找一个随了张姓的上门女婿实在太难了，大女儿和亲友都劝说，别那么想了，现在谁还在乎嫁出和入赘的区别，有孩子后可以分别随父和随母姓，张宏超和老伴也想通了，就按出嫁赶紧给颖颖把事定下，赿大苗赿稀，让人家把条件好的都挑光了，挑剩的能太好吗？可春节期间见的那两个，都挺不错，可颖颖都看不上，看来再给介绍其他人估计也没戏，听说颖颖就中意赵亮，实在不行就托个人去赵家先问问，听听人家怎么说，老伴也觉得只好这么办了，咱扭不过往后找不下称心的还会遭埋怨。

张宏超找的中间人是三组的朋友，在村上颇具影响力的三组组长赵老二，他是赵明杰的亲弟弟。老二满脸堆笑地来到哥哥家，进门先给哥哥嫂子道喜，老大问喜从何来，老二便把来由陈述一遍，眉飞色舞地说:“张家二小姐那么漂亮，提亲的人能把门坎踏断，人家都不要，就看上咱亮亮，你说咱赵家在那儿烧高香了!”老大笑着给兄弟发了支烟说:“你给侄子操这心好的很，但是即是人家同意你想一下，人家张宏超那二闺女，身条好、皮肤白、双眼皮，也从职校毕业的，我见过，人家娃样样占全了，这彩礼咱恐怕接不起!”老二高兴地说:“如果只为彩礼的事我给侄娃凑几万!” “好!你先和人家说去。”临走时老大让赵亮送一下他二爸(二叔)，老二拍着赵亮的肩膀说:“大侄子，二爸给你瞅了一个乖媳妇，这回你要不要?”赵亮问谁呀，当老二说是一组张宏超的二女儿张颖时，赵亮惊异地问，真的吗? “二爸啥时胡说过，是张宏超托我来问的。”赵亮高兴地一时不知说啥好，“谢谢二爸!谢谢二爸!你费心地说去，成了侄子记你一辈子好，茅台酒中华烟孝敬你。” 老二心里有底了，看来老子和儿子都同意撮合成这事。“亮亮，你小子厉害，给张颖灌啥迷魂汤了，那娃偏偏要和你这穷光蛋谈对象?”“二爸，你侄子能有啥歪点子，无非就同张颖在一个学校上的学，认识得早，现在咱穷以后咱也会变富嘛，再说人家王宝钏还不是照样嫁给薛平贵!” “好，你小子准备彩礼，二爸给你把这事办成。”

五

  俗话说：话有三说，巧说为妙。赵家老二可称得上能会道的人。第二天晩上一进张家门，先代表赵家老大把张宏超感谢再感谢，说老大说了宏超兄弟秉性耿直，为人厚道，眼睛没台阶，不管俩个娃的事成不成，就凭人家不嫌弃咱这烂日子，就给我赵明杰把臉给足了，一定带个话，后天晚上先请他喝次酒，我敬兄弟三大杯酒，之后才有资格同兄弟说话。老二先同张宏超说道了一下最近村上几件群众关心的事，又了解了一下张家大女儿的家境情况，接下来便把赵亮舅舅升官的情况吹了半天，最后还是详细介绍了赵亮如何精明能干，吃苦耐劳，会过日子，脾性好，又孝顺父母，用事实介绍了半个多小时，  张宏超和老婆都说赵亮这娃给咱家整了一天线路，分文不要，娃很精干。他询问了一下赵亮妈的病情，也对老大这几年拉扯三个娃又伺候病人的不易甚是佩服，最后张宏超答应后天晚上在老二家三个人喝酒。

 赵家兄弟俩都是匠工，多年来三个人多次在一个工地干活，张宏超虽是小工，但与赵家兄弟同在一村，少不了互相关照，老二有车，多时会稍上他俩上班和回家。

  有赵家老二做大媒，赵亮和张颖的事进展得很顺，说到彩礼时，张宏超坚持要二十再往上挂几万，老二好说呆说最后敲定二十万个整数，张宏超总觉得按张颖这条件，要是其他人，咱不争，他也少不了二十五万左右。老二说少了的权当兄弟花了行不！以后日子有啥难肠都是兄弟的，结了这亲往后你绝不会后悔。

  家人在谈相关事宜时，赵亮和张颖已经通了多次电话，所以，当张宏超告诉女儿，并且让早点辞工回家，元旦正式订婚时，张颖告诉爸，十二月上旬一定赶回家，并且会告诉老板，来年也不上班了。赵亮家里虽然感激老二成全了娃们的大事，彩礼也不算高，但这毕竟是二十万呀，钱是硬头货，赵亮让老爸别愁他想办法凑，姨姨家、二爸、要好的同学凑了十万，还差一半，在区上工作的齐涛是赵亮初中关系最好的，他说给信用社说好了，他担保可以贷十万短期，半年后按时还本。也只好先这么办了。时间过得真快，眼看就到六月下旬了，赵亮真象热锅上的蚂蚁，吃不下，睡不着，要还贷，还要安排婚庆的事。他打电话约张颖晚饭后见面说点事，见面后张颖见他神情恍惚，面容憔悴，便问怎么啦，他便照直说了贷款到期的事。张颖觉得夹齐涛的手实在对不住人，怎么也得先把人家贷款还上再说，她便表示把那次送的彩礼先拿出十万堵上这个窟窿，后面再想办法。然而，信用社的窟窿堵上了，家里这个窟窿可怎么办，眼看八月六日的婚期临近，赵亮始终没有凑下钱，他在电话里愧疚地说实在对不起，你就骂我吧，我理解你现在的处境。在一时没有指望的情况下，张颖只好如实告诉父母亲私自挪用家里存款的事，这才有了开头那场惹怒两位老人的事。

                       六

 其实张宏超两口子生了几天闷气后，便到大女儿家去散心，他们把颖颖私自用钱的事对大女儿和女婿说了一遍，两人的意思别纠结了，生气伤身，既然和赵亮已定了亲，一个女婿半个儿，都算自已人了，按赵家那处事做人，在村里口碑很好，就是亮亮妈害病日子过得紧巴，赵亮那小伙很不错，用了就用了吧，以后有良心还上，没良心不要了，你俩能吃多少、能花多少，有我倆个啥都别愁。“其实明面上我和你爸生颖颖气，但看到颖颖这几天没精打彩短精神的样子也心疼，事到如今亮亮家要能想出办法，有毛谁还愿作秃子，暂时不提了。”老俩口从大女家回去算是想开了不少。

 在北京工作的舅舅到西安出差，顺道回老家探亲，来到姐姐家里，姐弟俩说到家里事，姐姐便把给亮亮定亲，送彩礼借人钱之事告诉弟弟，舅舅当即把亮亮叫到跟前，问了他的银行卡号，第二天便给赵亮卡里打了五万元，说是亮亮结婚那天他参加不了婚礼，给打点钱让安排婚事。一家人喜出望外，这真是雪里送炭，借人的钱那家紧先给还点吧。赵明杰说婚礼花销咱准备好了，让亮亮把这钱给亲家送去，颖颖给咱解围，咱让娃別太作难。

  第二天赵亮换上一身西装，提上五万元来到张颖家，进门亲亲热热的喊了声爸、妈，我给你们道歉来了，说着把五万元放到茶几上，“虽然钱不够，但我爸说做人要有个信用，亲是亲，财是财，下回一定补齐。”张宏超和老伴看到这么俊个女婿站到跟前，还这么亲热地叫了声爸、妈，前些天心里的闷气早就飞到九屑云外去了。“坐吧，颖颖赶紧给泡茶，说啥话哩，眼看过事的日子到了，安排那一天的事，别再说还钱的话了。”妈妈也笑着说:“这场事让你家也作难了，以后就操心过好你们的小日子，我们老了好凑合。”“等我俩在城里买了房一定接你们去一块过。”“好！好！有这份孝心好的很！”爸爸好些天了没这么高兴过。 “真的，赵亮说的是实话，我俩商量好的，以后咱们一块住，给你们养老送终。” 妈妈高兴地站起来把钱袋子放到赵亮手上，让拿回去安顿那一天的大事，要操心就操心让我们早点抱上孙子。                        

2022/12/14

作者简介:

作者简介:

都世科，宝鸡市陈仓区人。大学毕业后一直从事新闻采、编和管理工作。高级编辑，曾获宝鸡市优秀新闻工作者荣誉。宝鸡市杂文散文家协会会员。

多年来采写新闻、通讯、报告文学等新闻类稿件，其中200多篇被《人民日报》、《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经济日报》、《光明日报》、巜陕西日报》省电台等采用。其中通讯、报告文学《绿色王国的保护神》、《闯出国门天地宽》、《创新潮头唱大风》等在省内外颇有影响，20多件作品荣获省、市新闻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