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口叹黄河断流

诗/韩海生

这就是黄河吗？

这还是黄河吗？！

这还是我的母亲河吗？！！

断流的黄河啊，

就像多病的母亲，

裸露着干瘪的胸膛。

根根肋骨凸显，

看不见那干瘪的乳房。

这就是我们的母亲吗？

你那圆润绰约曼妙的身姿呢？

你那丰盈甘甜的乳汁呢？

怎么成了如今皲裂的泥块了？

我像赤子般躺在你的怀里，

细细的黄沙是你的肌肤。

伏在你的胸口，

倾听你微弱困难的呼吸。

让我想起小的时候，

伏在妈妈的怀里，

吮吸妈妈干瘪的乳头。

偶尔用牙呲一下，

呲的母亲生疼生疼的吸气。

母亲也舍不得打我的头，

只是轻轻的拍打我的屁股。

哺育过九个孩子的母亲，

曾经丰满坚挺的乳房已经干瘪，

而我吸干了母亲的乳汁，

还要狠狠的咬上一口。

我们就是这样回报母亲的呀

建筑垃圾倒进了母亲的胸膛里。

里面有坚硬的钢筋水泥块，

还有尖利的玻璃！

看不见母亲悲悯的泪滴，

听不见母亲痛苦的抽泣。

这不是落红呀，

化不成春泥。

这就是我们文明进步给母亲的礼物？

旧电池碎瓶子和发着腐臭的生活垃圾，

还有白的黄的红的绿的废塑料袋子。

我们就是一群忘恩负义恩将仇报的逆子啊！

黄河水流了多长，

我们留给你的伤就有多长！

八月呀也曾经有天上之水，

却不曾见那奔流到海的气势。

曾经咆哮着淹没过，

唐的强盛宋的繁荣，

元的骄横清的无能。

也曾被炸断肋骨，

扒开胸膛，

去阻挡侵略者的铁骑！

如今羸弱成一弯细流，

听不见曾经的咆哮与怒吼！

夜幕降临了，

黑夜黑了母亲的身影，

黑夜也黑了我们肮脏的灵魂！

作者简介：

韩海生，河南省安阳市人，生于1965年7月15日，1986年毕业于安阳师范学院中文系；曾担任过四年高中语文老师，有诗文散见于各报刊。现供职于安阳全丰生物科技有限公司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