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乡愁
文/张怀铭
母亲走了!母亲临走时,用满眼泪水诠释了她的一生!
想母亲在的岁月,一年喂两头猪,一家人的生活,就靠那两头猪,到年底,猪卖了,帐却该了一大堆,邻家的,贷款的!每当母亲再给一家人做棉衣时,到街上扯两尺布,总要和卖布的搞价半天,布扯好了,钱一角钱一角钱的凑!
记得姐姐上学,从初中到高中,全是寒暑假到山上挖药,记得那年夏天被蜂蛰的从山上滚下来,下午才被人背回来,浑身都肿起来,整整躺了十天!
祖母临走的时候,都没有吃过一顿纯纯的麦面面片,吃了半世杂面,野菜、红薯、浆巴……
去年天大旱,二婶种了一亩玉米,收了一担,从去年吃到今年,衣服、鞋、袜从没敢买,穿了她旧时的依存!
今年天又大旱,二婶又在她的一块块玉米地里张啰,从天蒙蒙亮到夜深深,月亮落山,她的地里还是东一棵玉米苗,西一棵玉米苗,稀稀朗朗的玉米苗,站在一块块地里静默,也许是在听风,听鸟叫声,也许是在旷野当中泣哭,在聆听那心园的祈祷声……
官方只会数字脱贫,二婶是贫困户,墙上挂满了满满一串,今天来一填,明天来一写,把二婶闹得烦的,下地了,下地了叫呢!耽误一晌干不成活!
前两年栽的板栗、核桃树都干死了,还有产量么?
三婶站在门上,一眼又一眼地看着门前那棵老槐树,今年有指望啥呢?
又回忆起七几年来了,父亲脚上的草鞋,总是少了几根根麻线,断了,脚在地上磨着,血红血红的后脚跟,就像被烈火烤下的,几乎血丝都出来了!父亲的那根扁担维持着一家十一口人的生活,一担八十斤的木炭,从故乡挑起,挑到四十里才卖,靠挣点脚钱维持生计,冬日穿着单衫,在雪中飘着!像一朵忧伤的云彩!
青青山乡
七几年,我刚上小学,故乡的坡场,绿绿的,就是坡上树小了点,那时林业严,我们一群孩子放学了,下午到山上砍柴,只是捡最小的砍,那时的政策,每村一个民兵连长,就像队长一样,家家户户屋场到,看你砍树娃子了没有,每一次回家,我们都背着细细长长的小树枝,生怕生产队点名批判!
曾记得村道里有几棵柏树,绿绿青青地站着,偶尔飞来一两只伶俐小鸟落在树上,鸣唱一番,觉着岁月就像有韵的普,亮了一天又一天。
到了上高中阶段,回家的次数少了,故乡那几棵青青的柏树就在梦中点缀,一入梦,就在那几棵青青的柏树下嬉戏,身边有一只只小狗,位移,男女一块叙说,唱歌!
那时响应毛主席的号召,商洛每户种一升核桃,霎时沟沟岔岔的山坡亮了,有了稀稀粒粒的核桃树苗!父亲就像日出日落的太阳,每天都要到这个沟那个岔地跑上一回,看看他种的核桃树,晚上才心安理得的拉起他的二胡来,远远地山乡,响着优美的的二胡声,月色好的情况下,我便随父亲的二胡声,一个人静静地在马路上赏月,赏月的心情就像和父亲种下的小核桃树一样,满心的喜悦,心旷神怡……
岁月如梭,转眼已是四十年后,家乡的变化越来越整洁,一村一特色的乡村绿化正在边远山村落实繁花茂盛……
现在走进故乡,一排排的楼房前栽上绿树花卉,以前的小树小房永远尘封在梦里,山绿了,水秀了!只是偶尔少了几棵神奇的树,好像缺少了点活泼的血液,奔腾、宣泄,就像身边少了少时姑娘的同伴,少了纯真,少了神秘,少了灵气!
小叔在他种的一面面坡的板栗树前位移,检修一棵棵繁茂的板栗树枝,让我想起了那年夏天,我们恰同学少年,上初中的俊美,一群孩子,每到礼拜天,提上菜桶桶,背上馍布袋,一路从故乡出发,沿干江河畔青柳,不时小河里洛河鱼,红嘴鱼相伴,再从三条岭上竹麻沟岭上到岭头,像一头头雄狮一样狂呼乱叫地奔下了山,奔下了山就到高耀中学了!
是呀!乡村绿了,树林密了,祖国的夏天,正在如期腾飞,盼望的雨,再叫灵气一点,能保持昔日的几分神秘,那才是上档次的乡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