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家的枣,那些事
文|侯俊英
姥姥家,住在鲁西北平原的小陈庄,属于冯官屯镇高岭村。说是个小庄,实际上只有五户人家。姥姥家住在小陈庄最北边的“制高点”,右前方一户,左前方一户,东边有两户。
小庄虽小,但“地少物博”。家家户户被茂密的枣树“缠绕”,枝繁叶茂,远看似一片绿荫,春天花香满庭,秋风吹起沙沙作响,果实累累。在树下支一张小床,小憩一会儿,真赛过“世外桃源”了。
我最开心的事就是给姥姥家看枣园!小时候,我和相差两岁的弟弟,是姥姥家的常客,尤其是到了“八月十五枣上屋”的日子,可就乐坏了我们这些孙辈们。大姨家的哥哥弟弟,二姨家的弟弟妹妹,再加上我们姐俩,都集结在一起,至少要在姥姥家住上两三天呢。帮姥姥把枣收起来,每人再分上小半布袋,任务算是完成了。
枣子熟了后,打枣拾枣可是我们这些小孩儿最热闹、又最感兴趣的事。三舅爬到树上,拿一根长杆敲打着树枝,熟透了的枣子噼里啪啦洒落满地,一不留神,枣子一股脑儿地落下,砸得脑瓜生疼。哪还顾得上脑袋疼啊,用袋子装地装,用篮子盛地盛。捡到红的透紫品相端庄个大点的枣儿,还偷偷地放嘴里一颗。哈哈!太惬意了,从头到脚透着脆甜地美!
有一种很特殊的枣不能用杆子打,只能用手轻轻地摘。姥爷告诉我们说那叫做“铃儿枣”。铃儿枣一不小心掉地上就摔得“粉身碎骨”。我们小心翼翼地拽着树枝,一颗一颗地把它们揪下来,放在铺了一层棉花的盆子里,真的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地精心呵护啊。等干完活,美餐一顿的当属“铃儿枣”了。
仲秋以后,满房顶的红枣都晒好晾干了。姥爷就把满麻袋的干枣横放在房梁上,大人小孩都舍不得吃。等快过年了,姥爷就把麻袋里的红枣用地排车拉到集市上卖掉,赚几个钱备点年货,全家人就可以过个好年了。
姥姥家门前的枣树,养育了我们这些子孙。姥爷姥姥走了,枣树也跟了去,小陈庄也没有了。好怀念啊!

作者简介:侯俊英,女,一九五四年十月出生。茌平区人民医院退休职工,从事文秘工作二十七年。热爱文学,热爱生活。喜欢观察人生百态,记录心历路程。人生格言:莫道桑榆晚,只是近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