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芦乾坤（散文）

文/杜海军    诵/杜宏丽

过了谷雨，乡下人一般都会种植几棵葫芦。又大多在庭院里或窗台前。当葫芦开始抽嫩蔓时，用木杆搭架。葫芦的藤蔓就会顺杆而爬，到阳光更充足的地方生长。爬上架的葫芦蔓更是一生二，二生三，三生无数，错落交缠，葳葳蕤蕤。转眼这架葫芦就成了一片绿荫。

葫芦在春天里抽蔓长叶，夏天起陆续开花结果。秋天大小葫芦就挂满了绿荫。一架葫芦是乡下最朴素的原风景，更是农家自然流露的诗情画。

葫芦是葫芦科，葫芦属一年生草本植物，雌雄同株。葫芦分多个品种，有的可食用，有的善做乐器，有的唯做艺术品。最养眼的葫芦是丫丫葫芦，小巧玲珑。

在乡下时，每当遇到一架葫芦，我都靠近葫芦架，享受一种惬意，陶醉心中的诗意感觉。

我认识葫芦并不全面，也是肤浅。人们常说“小葫芦，大乾坤”，所以我对葫芦更是喜爱有加。葫芦的一生绝不仅仅概括为“春华秋实”，它一定有自己的“酸甜苦辣”。

细说起来，葫芦科植物在结出果实前，长势与外观常常毫无二致。它们的茎都是青绿色，叶片也大同小异。而不同的葫芦开出来的花儿，大都是洁白的喇叭花。一朵又一朵白色的花，从叶片中举出来，除了蜜蜂和蝴蝶及小昆虫们造访，没有人会注意这不耀眼的花。

葫芦品性高洁，并不嫌贫爱富。它只要有扎根之地，总是乐观攀爬生长。乡下人说，葫芦非常喜欢肥沃，要是在它的根旁埋入动物的尸骨，它就会把根须伸向那里，充分吸收营养，再发疯般地生长。这棵葫芦结出的果实会又大又多。

总要到结果时葫芦才会看出差异来。我见过粗粗的棒状葫芦（那应该叫瓠子吧）、还有瓢状的葫芦、以及长茎葫芦和丫丫葫芦。这时候葫芦通常要视其外观而名了。我曾在某城市的一座古刹前，遇到过一位老人卖他的打油葫芦，那是我唯一的所见。打油葫芦的茎细长有一人高，令我唏嘘好奇了好久。

从实用角度讲，乡下人总爱种一架瓢状的葫芦。秋后把结实的葫芦摘下来，晾干，掏空其中的籽与瓤，做成盛东西的瓢。葫芦喜水又耐沤，将其一分为二，做成水瓢或面瓢，用起来得手，一晃就是几年。

我想说说丫丫葫芦。这要算葫芦大家族里最俊俏的。不管丫丫葫芦生得大与小，总是十分惹人爱怜的样子。丫丫葫芦往往越小越可爱。从一朵枯萎的小花里脱颖而出，慢慢摇动着幼稚的芳姿，它在自己的婴幼儿时期就显出了可爱的本色。等到它大头朝下，吊坠起来，就带出来了羞涩感。俗话说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丫丫葫芦恰是这道理。随着日月流光，丫丫葫芦的观赏价值越来越突出。

成熟的丫丫葫芦，经过手艺人心灵手巧的深加工，往往会妙不可言。或在表面刻上一首诗，或画上一幅画，然后上明漆。葫芦的本色不改，温润如玉，摆在客厅或拿在手上，都是惬意的装饰或高雅的把玩。

有一年从朋友家讨得数枚丫丫葫芦，至今珍藏。其中一个，尤其小巧玲珑，被我刻了“江山如此多娇”至今拿在手里把玩。而今盘得颜色明丽，温润如玉，十分可爱。闲暇时用手玩，有“抱得美人归”的滋味。另一个更小，始终带着活灵活现的龙须，被我刻上“秋水无痕”四个字，摆在床头柜的台灯下，又是一幅耐人寻味的好风景。

要说，将葫芦用到极致的数云南少数民族。他们把大大小小的葫芦，精心做成各种调的民族乐器。这种乐器更有一个诗意的名字——葫芦丝。

葫芦丝吹出来的声音，温柔曼妙，婉转优美，听起来令人陶醉。无论高贵与卑微，爱美之人无不沉迷其中，陶醉得无法自拔。

珠联璧合传佳话，痴情葫芦出乾坤。几首经久不衰的葫芦丝名曲如《月光下的凤尾竹》《傣族舞曲》和《竹楼情歌》等等，仍在倾倒着一代又一代热爱生活热爱音乐的人。

傣族人民把葫芦和三根竹管（一根主管两根辅管）巧妙地融合在一起，做成精美的葫芦丝乐器，简直巧夺天工。这创举毫不逊色于大自然的无数造化。

云南拉祜族有一个传说，葫芦本是神器，决定了本民族诞生渊源，受到极大的尊崇。而竹林自古又是清纯唯美的化身。竹子的品性，清秀高雅，历来受到人们的喜欢。古代的竹林七贤，就是最好的例子。人们在竹管上打七个孔，凭着感觉竟吹奏出不同的音高。这便是最早的笛子的诞生。

人类的伟大之一就是在生产劳动中创造出了各种表达感情思想的乐器。葫芦和竹管的完美结合，使民族音乐的发展达到了又一个新高度。

关于葫芦丝这种独特的民族乐器，傣族同样有美丽动人的传说。自从拥有了自己的葫芦丝，我对葫芦的认识又有了更深的理解。

我想说，葫芦丝是最有灵性的乐器之一，兼具女性之温柔，之美丽，之风情，之高雅。葫芦丝吹奏最终能够达到一种忘我的“幽、柔、飘”的美育境界。

葫芦丝特别讲究“从一而终”。一把葫芦丝一旦被你拥有，其他人就不宜再使用。对本葫芦丝而言，一旦接受了你的唇齿和气流，它就认你为“夫君”了。这把葫芦丝会适应你的脾气和性格，为你发出婉转优美的乐音！

怎么说这都有“夫妻恩爱”的味道吧。可谓“人好吹好乐，乐好伴好人；好乐养好人，好人有好报”。

我们想过自己诗意的人生，就要有一种乐器来调节眼前的生活。此处慎重声明，绝对没有做广告的意思。而葫芦丝恰恰是中老年人度悠闲时光最佳的选择。

记得有人说过一段令我深深赞许的话：要想度过一个诗意的人生，务必得擅长一种乐器。大小勿论，贵贱无差异，总能让优美动听的音乐愉悦身心，陶冶情操，提升精神境界。

一架葫芦一片情，手捧葫芦暖人心。而今几把不同调的葫芦丝丰富了我退休后的生活，也成了我今生今世心灵挚友。

这正是：

小葫芦大乾坤，

历沧桑葆青春。

旋律幽乐音飘，

抒豪情逐浪高。

 作者简介：杜海军，大学文化，教育工作者，邢台市文学学会会员，中国远方诗人协会会员，河北名人名企文学院院士，河北省作家协会会员。自小喜爱文学，中学起尝试写作，大学期间开始发表小说、诗歌和散文等。出有个人散文集《野酒酒花》和抒情诗选一百首《云雀》。

【主播简介】在水一方，本名杜宏丽，河北省内丘县二中教师。内丘县文化馆微信公众平台主播，内丘县诵读协会秘书长。爱好广泛，喜欢写作、诵读、演讲、配音。走进文学，用声音演绎精彩，为文学插上飞翔的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