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赵村的善人与恶人

李福芹

杨官屯乡所在地的西南向，有个村叫豆腐赵村，是老博平县版图的古村之一（另一个村是算子李村），据说是明朝年间发生过一场“小红虫”的传染病，凡发生的当夜点灯做活的人均免于此难，因豆腐赵有家做豆腐的赵姓人因光亮而免于此难，为感谢和纪念这位赵姓人，豆腐赵村就以做豆腐的赵姓人命名了，但该村已没有了此姓人了。

　　就是在这古村老姓上，解放前后均出现了在当地甚至十里八乡有名的一善一恶的初姓人。虽这二人已离世几十年了，但因其影响较大，因此，还不断在坊间传说。

　　善人，大号叫初玉俭，何年生，何年卒，由于没有后人已无考。此人生性能说会道，长相极近女性，因此从年轻便干起了走村串户的专门给妇女卖花线（用以绣鞋枕头的红黄绿颜色的丝线统称花线）的行当。他由于有容易接近女性的便利条件，极能了解和掌握每家的儿女情长，男婚女嫁的情况，于是又兼做起了穿针引线的媒婆角色。他在卖线的同时，便明察暗访，细心了解打听谁家的儿子未定婚，闺女没出嫁，他便担任了桥梁角色。

　　据说他说媒有两个特点，一是谁家的男孩丑，他就给提个俊媳妇，谁家的男孩俊，他就给说个丑媳妇，因此，入洞房后，男女双方见面后，都找他算账，甚至有人打他，骂他，他也不叫苦喊冤，措施是有未婚嫁男女，他再倒过来说媒，进行找补抹平。因此落下了“初玉俭，好说媒，踢三脚，打三捶，爬起来，还说媒”的俗语。

　　恶人，名叫初玉喜，据说长得人高马大，堂堂一表人才，可内心却是头上长疮，脚底流脓一肚子的坏水。打小不正干，偷鸡摸狗，成人后，干起了玩枪杀人的勾当。坏起来六亲不认，杀人如宰鸡狗。可一回，据说别的坏种在一天夜里，抓到了一家据说是与地下党有关联的人，等他去处理，他便下令挖坑，想活埋了全家，这时，天忽然下起了雨，他便没有亲自动手，只是说留下这个几岁的小男孩，其余埋了。打那小孩走了，初玉喜也失踪了。

　　土改，三反，五反几次大的运动，均没有初玉喜的动静，文化大革命开始后不久，在东北的一处地方，这个杀人恶魔便被当地人摸排抓住了。经过内查外调，发现他罪恶累累，恶贯满盈，当斩。

　　可这时，据说一位资深法官听说山东初玉喜这个案子后，提出杀人应慎重，于是他主动接案，重审。在审问过程中，初玉喜也知道这次难逃，便对历史的桩桩件件一一交代了。并且与案综上一一对照无出入，完全属实，这时，按说应该结案了，可这位法官提高八度的嗓音问他：“初玉喜，你还不老实，再说没交代的！”“我该说的全说了！”法官又问：“初玉喜，你从小到这，也干过什么好事吗？”“没记得干过什么好事。”“你再想想吧！”几天后再审。法官问：“初玉喜，你想好了吗？”“想过了，记的一天天刚亮，埋了全家，放走了一个小男孩。”日后不久，下了判决书，山东初玉喜，杀人恶魔，应杀，但有立功表现，判无期徒刑。

　　说到这里，应当说明和交代，法官就是当年放走的那个小男孩。后因初玉喜患有重病，被保释出狱改造，20世纪90年代的一天早上，初玉喜去菜市场买菜，出了车祸被轧而死。

　　                           （作者单位：茌平区杨官屯乡李显明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