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灯下的爱情〈九〉
文/李月明
早上周小宁一睁开眼睛，伸了伸懒腰发现床上就自己一个人。昨晚她明明俘虏了那大男孩曾然，咋就不见人影儿呢？难道昨晚一高兴喝多了酒，产生了幻觉；那曾然压根儿没有来？她坐在床上着实恍惚起来。当她起来一转身看见放在床头柜上曾然的眼镜时；仿佛高伦布发现了新大陆，她的心藏加快了跳动；他来了，不知啥时候走了？心里暗暗骂道：好一个曾然，你跑了和尚跑不了庙。证据在手，我看你还有啥好说的？于是她照着镜子仔细打扮了一番后，去了公司，她坐在办公室里，边干活计边立起耳朵听隔壁的动静，听见有人敲隔壁的门，——却没有回音。过后刘主任推开她的门问道：“周会看见曾秘书了吗？”
“没见他上班呀？她说。她还是没见曾然上班。想想前天晚上的事心中不安起，他病了？此时她如坐针毡，于是扔下工作；拔腿去了曾然的住处，宿舍门虚掩着，她推开门一看，便愣在那里，——地上摔得一片狼藉。曾然蓬头垢面地躺在床上。
“哎，——你生病了吗？”她小心翼翼的问道。
他闭着眼睛说：“我就是死了，跟你半点的关系都没有！”一看他这德性，她又是生气又是心疼。她没吱声，便默默地收拾完了房间，又打来了热水买来了饭菜，柔声细气的说：“起来吧，洗洗吃饭，公司里天上地下的找你呢！”
“你走，——不要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他骂道。
曾然的这话激怒了她傲慢的脾气，她把脸一沉，银牙一咬说：“姓曾的，我关心你，是因为我爱你，——你看不出来，感觉不到吗？在你的眼里我就那样不堪吗？我知道你为前晚的事在怪我，可这也是一个把掌拍不响不是吗！如果你是个真爷儿们，就起来好好儿上班去。眼镜给你，我走了！”她扔下眼镜摔门要走。
曾然被她的话惊讶的坐起来叫道：“等等，——你说啥？爱我，没搞错吧？我一个穷小子，有啥值得你爱的？我承认在你床上睡了觉，就算我酒后失德。可我觉得没有……至于爱情那一定是双方的你懂吗？姐姐——求你了，你高抬贵手饶了我，我有女朋友！”
“哼——我饶了你，可谁又能饶了我？这种事儿传出去，受伤的人是我。说实话，前天晚你几杯酒下肚，醉的烂泥似的。我总不能把你扔在马路上不管吧！再说你不缺女朋友，但你又没有结婚，我也有追你的权力不是？好好想想，你娶了我，我不会亏待你的。——对了，服装厂的尾款我划过去了。”她说完出了门。
看着她出门，曾然又躺在床上，太阳把紫色的窗帘照的血一样红。他闭上眼睛，那红色仿佛要刺穿他的内心。于是他翻身起床，拉开窗帘，推开窗户；外面秋髙气爽，小鸟在树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它们是自由的，是快乐的……
看着窗外他心情好多了，突然想起前几日刘主任的提醒：“小曾，周小宁看上你了，你可要小心哟！”可他以为老刘拿他寻开心，现在看来，真是旁观者清楚，自己却闷在鼓里。人家挖好了坑，自己浑然不知，稀里糊涂跳进去。还自作聪明想悄悄溜了算完。到宿舍发现眼镜不在鼻梁上，——老天爷，做贼还把证据掉给了人家，真正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一股风，就几天的功夫，这事儿传的公司里人人皆知；年轻人见了他笑而不语，这种态度使他感到后背发凉。那王雨琴听说后先是生气，细思慕不能呀，在她的影响里，他风趣幽默，思维敏捷，爱开玩笑……一个很优秀的青年，为何要自毁前程呢？虽然他们认识的时间不长，可他们是奔着婚姻去的呀！她思来想去，决定去问问他。
早晨在上班的路上，她们相遇在十字路口。她走近了问道；“曾然——你演的是那一出啊？不喜欢我就明说呗，我不怕和你吹，干嘛做出这种丑事，弄的满城风雨？”
曾然无精打采地看了看她，叹了口气“唉！”抬头望着天空说：“雨琴——对不起，也许这是天意，天命不可违。我们是有缘无份，你是个好姑娘；而我就是个混蛋，配不上你。回去吧，早上的秋天冷，甭冻感冒了，——再见！”他一抬腿骑车走了。
而她站在那里，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叫道：“曾然——伪君子，分手就分手，谁怕谁？”此时此刻，爱与恨交织在一起，使她感到一阵阵胸痛……
那杨总听说后，把曾然叫到办公室，关上门问道：“臭小子——我说你吃错药了吗？不是说和三医院的护士谈得好好的嘛！怎么就钻进了周的被窝？”
他苦笑着说：“古人云，‘对酒当歌，人生几何。……何以解忧，唯有杜康。’酒本是好东西，就看跟谁喝！——杨总今天您怎么骂我，我都接受。”
“哼，少给我咬文嚼字，骂你有用嘛？——这样吧，她没嫁人，你没娶亲。我就做个顺水牵线人，你们结婚，我现在就给你们批假。”杨头儿拍了拍曾然肩膀很认真的说。
“这可不行，我一点儿不喜欢她。”
“不喜欢为何上人家的床，人家在办公室哭呢，你让我怎么办？我还悄悄告诉你，——为啥我把她调进来，给她一个财务主管的头衔？大家都知道我们公司不缺财务人员，是因为她有一个银行信货科当科长的爹。企业要生存就得贷款，你是个聪明人，这里面的利害关系，我想你是明白的！”
阿弥陀佛，原来如此。人家牛，有牛的资本，这社会是资本的社会。有靠山才有拼头，而他曾然又有什么呢？就像一粒铺路的石子；秋天里，一片随风飘落的叶子。没有人想知道你内心的苦闷，那就自己酿造的苦酒自己慢慢品……
从起，他如同丢掉了灵魂的躯壳，行尸走肉在人世间…周小宁心中明白，曾然虽然同意和她结婚，可他对她态度还是冷如冰霜。但她有信心，他就是一块石头，她也能把他暧热。如果说她前两次的婚姻是她的任性和傲慢所致，这次她在努力改变着自己，迎合着男人的口味，说话柔声细言，表现的委婉多情。
问世上情为何物？如此折磨每一个有情之人……满心欢喜的周小宁紧锣密鼓地准备着结婚所需；瞅着亲自动手收拾好的新房；憧憬着美好的未来；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幸福感。正准备叫来曾然让他看看满不满意？
突然间眼眼皮跳个不停。第六感觉告诉她一种不祥之兆在她的心头掠过。她揉了揉眼睛，就听见包里的传呼机响。她打开一看信息，顿时惊吓的腿发软，脑子里一片空白。原来是父亲遭遇车祸，正在三医院抢救，让她速回。她疯了似的冲到医院，医生告诉她，她父亲失血过多，血库血不够，让家属想办法。
她一时恍了神，想把自己的血抽去，可医生说：你自己都贫血，不行。当她六神无主哭成一团时，走廊里出现了曾然的声音，他拉起她说：“别着急，抽我的，我是0型血。”
常言道：天有不测风雲，人有旦夕祸福。这突如其来的车祸，怎么就这样巧？让她感觉如恶梦一般……
她爱父亲，也恨父亲，——在她很小时父母离异，母亲远嫁，父亲重新组织了家庭。虽然继母从不说她，但隔层肚皮，就如隔座无法翻越的大山，相互的敷衍让她感到好累。缺失了母爱的她，渴望爱情的呵护，所以她很努力也改变着自己的形象；但总是事与愿违，可望而不可及。借问苍天谁与她过不去，还是上辈子妮姑转世？关键之时父亲突然出事，是不是和自己的任性所致？父亲总是劝她強扭的瓜不甜，可她总想拧一个给他看看！——今天她才意识到，这世上只有父亲是真正爱她的，她不能失去他。她感谢曾然用他的血挽回了父亲的生命。再看看忙里忙外的护士小姐王雨琴；她深感不安，想来思去，觉得人不能贪的无厌……
于是在父亲出院时，她在曾然的兜里塞了个纸条，上面写道：“我把自由还给你，你是清白的，我走了陪父亲到外地养伤！谢谢你救了我父亲！”
看着这纸条曾然没有丝毫的快乐，反而心中沉淀淀的不是滋味儿……
二零二二年十一月待继
换一换
